“首领,薛洋占据着长风城,连着又向炎京方向攻克了相接的几座城镇。长河北向北郡方向的大片地域都被他手下的人占领了,这人在短短时间内有这样的成就也是不凡。”白钰勒住马绳,站在山顶之上看着远处处于平原位置上的长风城,唏嘘道。“只是,这人不过是一代枭雄,终究成不了什么大事。”
天族预言中天下将会有五位帝星,除却身为女子的帝凰星外,还有四人都是男子。有两人是不言而喻的,至于剩下的两人是谁,约莫能猜到一个,至于那剩下的就比较难揣测了。还有四位臣星,可能知道这四人的也只有天机子了吧。
不过,这人究竟去了哪里?
白钰对此深感狐疑,他旁敲侧击地问过玉落,可她也说不知道天机子在何处。
玉落——心头默念着这两个字,眼前仿佛就浮现出那女子慧黠娇美的容颜,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自从主上离开了炎京他们也渐渐分散各处,也是在最近才有聚拢在一起,完全是因为主上突然失去了消息。
炎京之论,可谓是主上一手促成,而他则是混在左右卫中,搅乱了司空久和司空凌内部人对他们的传讯,也是他们一步步落入主上圈套中自相残杀。当然,这两人可不是蠢材,自己那么做是会引起怀疑的。若是不点一把火,这场戏还不能按照预定的演下去。
所以,他请孙淼排出一人,刺杀了襄惠帝身边的两大得力助手之一的雾留。对司空久他们兄弟三人下了必杀令,旁人听起来都以为是襄惠帝下的旨意,谁又能猜得出那其实根本就不是真的雾留?就算以后查起来,襄惠帝发觉了也只能背下这个黑锅。
玉落本是不知道这些的,后来主上让他把人领走,她好奇三位皇子的叛乱问他是不是陨圣楼从中使了什么绊子。白钰本不想告诉她,可当那一双妙目嗔怒地瞪着他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就不想隐瞒她,粗浅地说了下陨圣楼做的事。
但是,那丫头听完后直接甩过一对白眼,说:“卑鄙阴险!”
想起那愤愤的神情,他眸光幽幽地隐匿着丝丝好笑,真是个让人忍俊不禁的丫头。
柳屹永远都是那一身黑色斗篷不见其真面目的装扮,他目光沉沉地看着下方被守得固若金汤的长风城,道:“枭雄?抬举他了!薛洋不过是这场乱世中战火引爆的一个契机,很快就会湮灭在战火硝烟的大争之世。”
白钰笑了笑,对柳屹的话不置可否。诚然如他所说,薛洋的存在只是打破三国中暂时的和平局面,一旦战争开启,他那样的人注定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首领,我们现在是去长风城找主上?”
陨圣楼和烬王那边都接到了两份相同的消息,他们分析,前者不知主上和烬王的踪迹,想要通过他们的动向发现那两人。而后面的一则消息,虽然看上去半真半假,但极有可能是主上和烬王两人传来的。不论真假都向两方人马透露出一个惊人消息,他们都必然受了很重的伤,因为某些原因不能露面。
主上的武功算不上大陆之上的顶尖之人,却也是当世的佼佼者,何况她一曲九幽摄魂曲,还有谁敢打她的主意?
烬王自幼修习寒冰诀,早在多年前武功就已然是难逢敌手,就是他陨圣楼发出追杀令,他也不是一下就中招死了。这两人武功骇然,还能被人左右着,定然是遇到了更强者,无力还击。
于是乎,他们一面布置出四处找主上的假象哦昂,柳屹和白钰便亲自来长风城。
当然,他们应该把庸医也带来的,可那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般,没找到啊!
“长风城把手异常严密,主上和烬王既然被人跟踪,是不会轻易露出痕迹的。我们先潜入长风城打探下情况,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对主上的行踪这样感兴趣!”
柳屹话中充满着严肃,他已经想了不少人,可能性最大的就属那劫持了烬王和桐封王,并且将他们从主上曲子里设定的幻境中救出来。
此人,绝不简单!
昙月族,会是他们的人么?
“行。”白钰对柳屹的安排也没有异议,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他们必须万般小心。不仅不能暴露了主上的行踪,更要替主上解决了那可恶的麻烦。接下来,天下兵戈纷争大起,主上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他们不会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将她绊住。
黄昏时分,天上又开始飘了雪花,天空乌沉沉的眼看着马上就要黑了。
巡防的侍卫们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各个神情紧绷。暂短的城门开放时间也到了,还没来得及进城的百姓们加快步伐,赶着最后一刻进了去,那高大的城门也就紧紧关上,将外界与整座城池都隔绝开了。
城内平民区低矮的房屋接连成片,白雪堆砌着将屋顶都覆盖完了,在浅浅加重的夜色中闪着暗淡的光。
一座小小的宅院里,在偏僻的里屋中,正散发着浓浓的水汽,将不大的空间内熏得满满的都是雾气。若仔细看会发现,屋内放着几口紧密挨在一起的大锅,沸水咕咕直响,大锅上方悬吊着有床大小的竹排,俨然就是座简易的蒸房。
“璇玑,你的身体怎么还是这么冷?”竹排上穿着单薄xiè_yī的赫连烬抱着鱼璇玑,疲惫的眉宇间有股心疼。两人身上就剩下了xiè_yī,被水雾缭绕现在已经湿透,那热得烫人的温度跟竹排下冒着热气的沸水一般,可两人还是没觉得怎么温暖,只是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