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会放过他的!”蜷曲成拳头的手朝着床榻上的软被子一砸,一只柔荑奇快地握着他的拳头,冲他摇了摇头。
看她有起来的趋势,赫连烬弯下腰去顺手将她一搂,把她的身体给扶正了。手指挑开她两鬓散开的发,鱼璇玑还苍白着的脸上如雪色般,墨玉瞳里熠熠清辉,冷得像是数九寒天中的霁月。“司空珏前往方诸山必然有着与我们相似的目的,或许不是为同一样东西,但那绝对是至关重要之物。我现在确定了,鬼面人就算不是昙月族的人,也跟昙月族脱不了关系。”
以前是怀疑而没有证据,可现在她算是清楚了,那个算计了他们多次的鬼面人之所以神鬼莫测,与昙月族必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指引司空珏,就冲他多番设计他们,还害的赫连烬和自己双双中了寒毒。这笔账是不可能不讨回来的,而她也想知道能将沉入她九幽摄魂曲幻境中的人扯出来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
两人沉着脸,身上都散发着肃杀之气,敢这样算计他们,注定要承受着该有的代价!
“你的头还疼不疼?”抬起手动作轻柔地揉着她的额心,赫连烬面带自责地道:“璇玑,我当时就该多留一个心眼,不然你也不会受了这份罪。”
她抿唇笑着,摇头靠在他怀中,眸子孰地清亮了许多,道:“那些本就是我记忆里的,只是多年来太过压抑忘却了部分,司空珏摆下的阵势不过是将它们唤醒了。说起伤害,如今回味一遍蓦然觉得前生似乎错了太多。我本来就不该爱任何人的,可抵不住心里的悸动抛却一切跟了穹苍。我的命数本就那样,试图挣扎后的结果,便是那般。”
言语轻轻的,像是说着一件很是平淡的事情,扯不出心底半分喜怒哀乐。可这样的她让他觉得太过渺远,有着种抓不到的惶恐,赫连烬下意识地将她紧紧环在怀中,聆听着她的只言片语。
“……赫连,我不后悔。”
昨夜是玉落用以天族灵力为引,借灵瞳神蛊之力将她从梦魇中救回来,她人至今都透着股深深的疲惫。靠着他胸膛上,听着心跳强劲有力的声音,这世界就算在顷刻坍塌她也不用害怕了。多年来,她从未这般舒坦地放心把自己交给任何人。有了穹苍的先例,她该谨守命数安排,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再与命运抗争一番。
不为别人,就为了不想看他失望的神情。情这东西就像是一片大沼泽,掉下去就爬不上来,越挣扎陷得就越深。他整个人都埋进了沼泽里不曾放开她,赫连烬能为她做到这般,她又怎么能还跟以前一样对他弃之不顾?
赫连烬眼眶蓦地湿润,耳边一直回荡着她那句话,“赫连,我不后悔。”他终于等到了,她的心里彻底地将司空天放下了!蓦然回首,一切的苦难在听到她这句话时候都值了。
从那天起,大船在海上失了方向,宛若一片叶子随风飘荡。浓浓的大雾包围着,无论天地昏沉明亮,都是一丈外难看清人面。鱼璇玑的身体在赫连烬的小心照顾下好了许多,两天后就正常了。而她因为司空珏的“失误”受伤的事让赫连烬下令压了下来,除了当晚的几个人外还无人知此事。
三方都是前往方诸山,大海上漂泊无依,那么联手就势在必行。司空珏送来了地图,万俟乐是偷偷跑出来的,想凭着自己的运气去找方诸山,实质性的忙是帮不上了。不过这些天,赫连烬和鱼璇玑都把他们邀约过来商量着要怎么样才能穿越着浓厚的雾墙。但这样的怪异景象他们都没有遇见过,哪怕最先就知道迷雾海的存在,也是难以想出办法来应对。
“白钰你看,这条鱼好大啊!”甲板上,无聊的玉落学着船工平时在海上打渔的手法抛下去一张网,等拉上来的时候竟发现是一条长约两尺的大海鱼。很多船工都是头次见着这样的鱼,不禁地围在一起讨论着。玉落兴奋地大叫,用一双满是鱼腥味的手拉着从船舱中出来的白钰朝甲板上的大海鱼去。
大海鱼浑身赤扁,细密的鳞片紧密连接,在淡淡的日光下折射出艳红的光彩,那体型很像是养在池塘里的金鱼,尾巴上还有着软软优美的鱼尾。玉落常年生活在天族的高山上,并不认识这鱼,兴奋之余忙朝他问道:“你说这是什么鱼,怎么长的这么好看,弄得我都不想把它吃了。”本来是为了准备填饱肚子的备用存活,现在可好了长成那样子,真让她忍心不下。
白钰皱眉闻了闻身上的鱼腥味,胃里一阵泛酸想呕,可玉落这个没男女之妨的丫头拽着他就不松手。吸吸鼻子,白钰偏过头说了句不知道,使劲儿地想把自己的袖子从她手里抽回来。
“你不是自诩博学多才,连这个鱼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玉落一脸鄙夷,白眼连送。
“我又不喜欢吃鱼,哪了解这是什么鱼。”被个小丫头片子看不起,还当着这么多人鄙视,白钰顿觉自己的自尊心大受打击,张嘴就回了句。
玉落朝他哼了哼,甩手轻蔑地说:“除了脸长得比一般人好看点,你还真是满身毛病。”
白钰被她的话气得一噎,哭笑不得地站在原地望着她。至于么,为了一条鱼数落他?正欲跟她解释,却看玉落一改小脸上的沉闷,朝着他后面挥手,高兴地喊道:“璇玑姐姐,赫连大哥,你们快来看看,这条鱼好漂亮啊。”
那边,赫连烬正搂着心上人娇软的身躯惬意地散步,大约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