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坐上,一脸富态的大皇子司空贺一手搂着一个舞姬打扮的妖艳女子,一手拿着倒满酒的金樽,带着轻浮的笑朝着舞姬的脸上轻轻啃了一口。舞姬媚眼如丝娇声浅笑,面上带着羞怯,却又欲拒还迎地一手攀着司空贺的后背,另一只手悄悄地往他两股之间探去。
司空贺背部猛然直挺脸色陡然一变,眯着双小眼睛很是舒服的呻吟了下,满脸的春情无限。舞姬娇嗔一声,媚眼连抛伸出粉嫩的舌头在他侧颊一舔,司空贺双眼冒出淫光来,嘴角浮出一抹奇怪的笑,左手翘起兰花指,在那白雪般的肌肤上一扭。
舞姬一惊,不知如何应变却见他缓缓地把金樽移过来,手一倾,满樽的酒水尽数倒在雪嫩的肌肤上。冰凉的酒水刺激的皮肤,舞姬脸色骤变身子也跟着绷直。司空贺舌头在嘴边转了一圈,竟偏着头俯身下去吮吸起美酒来……
亲眼看见这一幕,进来布菜的宫女个个又羞又臊恨不得马上跑出去。司空贺身边伺候的人却还是面无表情,仿佛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舞姬们的歌舞仍在继续着,空气中静静地流窜着一股火热的激情,还有莫名的暗沉与荒诞。
“大皇兄真懂得享受,即使参加家宴也不忘记带美人来偷乐,真是羡煞一众兄弟。”也不知是不是看不惯司空贺这样露骨无仪的模样,坐在下首的三皇子司空琦举起杯阴阳怪气地说出话来。语毕,他又迅速地转移了目标看着挨着自己座位不远的十皇子司空凌,语气放温和了许多,笑道:“十皇弟回朝时又立了军功,父皇赏了你一百个美姬,听说你都把她们赏给手下的将士了。十皇弟爱惜部下的心真是让人敬佩,想必日后那些将士定会为皇弟你誓死效忠……”
这话,大有深意!金樽之内酒水漾动,司空凌倒映其中的眸眼微微一寒。
拿他跟身有战功的司空凌相比,这司空琦是越来越不把他这个皇兄放在眼里了!司空贺顿时怒从心生。毫不怜惜地一把推开怀中的舞姬,坐直了身子端起金樽来。宫人立刻恭敬地上前去为他斟满酒,香洌的美酒送到唇边,脸色微冷地瞄了眼穿着黛青色袍服头戴金冠,面上带着轻蔑之色的司空琦,冷声道:“三皇弟这是在讽刺为兄么?”
因着他这么一句,殿上跳舞的舞姬们莫不心头发颤,但大皇子没有叫停她们也不敢贸然停下,只得继续跳下去。丝竹仍旧,但听在耳朵里就不如之前那么好听了。
司空琦魁梧的身子稳坐在矮凳上,平凡无奇的面容上带着一丝不明所以的笑意,故作惊讶地起身道:“大皇兄你可是误会琦了,您和十皇弟都是皇后娘娘所出,二人各有所长甚得帝后欢心,琦怎敢胡言乱语讥讽皇兄呢?”言罢,司空琦朝着对面坐着的四皇子司空久和七皇子司空书望去道:“两位皇弟,你们素知我尊敬大皇兄,这样的事绝不可能有,你们要为我作证啊!”
“大皇兄息怒,三皇兄绝不是那个意思。”一身暗红华贵长袍的司空久优雅地端起酒樽,俊美的脸上淌出淡淡的笑,神情慵懒地朝那个被司空贺推开跪在一边的舞姬,眸子里闪过一丝讥诮,笑道:“自从搬出宫后咱们兄弟很久不曾这么聚聚了,大家何必为一些小事动气,不值得。”
“咱们有这机会还得感谢桐封王。”司空书缓缓地站起来,翠色的长袍穿在他挺拔纤弱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犹如林间青竹般给人一种爽淡之感。举起杯来,满带着柔和的笑意,道:“能在此与皇兄皇弟饮宴,书心中甚喜,先干为敬。”说完,司空书执酒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方才走回坐下。
一直未开口的司空凌神色淡淡地看着司空书,心头不禁冷哼起来。这个皇兄看似无害,实则城府不浅。一句话不轻不重让他们把矛头指向桐封王,这意图真让值得人深思。而其他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襄惠帝共有皇子十三,可存活至今的也就五个。皇室内斗向来都是残酷而激烈的,尤其是这些年来皇帝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太子之位却一直悬空,这不仅是后妃皇子也是朝堂大臣的心病。可奇怪的是皇帝却一直不提立太子之事,即使有大臣上奏立太子也被他给压了下去。对几个皇子亦是态度不明时好时坏,更令人想不通的是襄惠帝突然把桐封王召回来,不仅委以重任还恩宠不断,对他的好更是超越了君王与臣子的关系。
这其中到底是何原由?其实,这点就连受到襄惠帝宠爱的司空珏也不清楚。
“十皇弟为何一句话都不说,难道心中有什么事?”思忖间,司空琦的话蓦然在耳边响起,他抬头一看见司空琦正举杯朝他微笑。司空凌亦是举杯,眼眸一扫,虽时平淡无波却让人隐隐地觉得一种压迫感随之而来。
“三皇兄说笑了,凌只是在想母后寿诞的时候送些什么好。”司空凌慢吞吞地放下酒杯,转头朝上首的司空贺看了眼,道:“凌可能不久又要去边关,母后这边烦请大哥多多照料。”这些年他常年在边关难得回来一趟,每到皇后生辰都是只能派人从边关把礼物送到宫里,想来自己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司空凌那一声“大哥”让司空贺之前的不快消弭了不少,看他的眼神也带了几分真心,对着他点了点头。司空凌亦是朝他微笑,殿上压抑紧张的气氛顿时一缓,其他三个皇子各自执酒杯对视一眼,但笑不语。
布完菜的宫女们趁着主子们现在开心有序地离开。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