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下人的通传,崔云画赶紧来到前厅,她心里也在打鼓,按理说也做的天衣无缝了啊,怎么他还是找来了呢,看来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隔着前厅的屏风,她略微整理了整理衣服,然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假装很开心的迎了上去。
“给王爷请安。”崔云画微微颔首作揖,表现的一副乖巧模样。
慕容彻见她面不改色的样子,心里不禁冷哼了一声,“崔姑娘不必客气。”
她虽然也注意到了王白城,但是一向心高气傲的她向来是看不起他们这种比自己父亲位份低的人的,所以也只是点了点头,连行礼都免了,好在王白城并不计较这些。
慕容彻并没有急着找人,而是神在在的落了座,四处环顾着,也不说话。
崔云画被他整的心里有点儿发毛,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有点儿撑不住,只能硬着头皮道:“不知道王爷这次来所谓何事啊?”
慕容彻瞥了她一眼,淡淡的笑了,虽然是笑,但是却比他沉着脸更骇人,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哒哒哒”的叩着桌面,“叙旧。”
短短两个字,还带着些戏谑的味道,但是却让她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她不经意的扶住了身边的桌子,僵硬的笑着,“哦?家父今日不在,恐怕是让王爷白跑一趟了。”
她现在只想赶快让他走,免得自己漏了馅儿再生出什么弊端,让他抓了把柄,这样自己想要嫁给他的目的不就更加实现不了了?
“无妨,本王今天是来找崔姑娘叙旧的。”
“找我?王爷可莫要戏弄云画了。”
慕容彻但笑不语,“怎么,本王来了那么久连杯茶都没上,贵府都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他假装生气道。
崔云画一听他语气不对赶紧吩咐了下人沏了一壶茶上来,然后自己亲自给他斟上,“王爷您尝一尝,这是家父前几日特命人采买来的上好茶叶。”
面对她这么殷勤的态度,慕容彻连正眼看她一眼都没有,看着她端到自己面前的茶杯也是不屑一顾丝毫没有去接过来的意思,只留下她一个人端着茶杯陪着笑。
见他实在没有把茶杯接过来的意思,她只能端着烫手的杯子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不知崔兄在不在府上啊?”慕容彻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哥哥随父亲出门去了,还没有回来,如果王爷找哥哥有什么事情的话等他回来,我让他去贵府拜访您。”
她不由得在心里为自己捏了把冷汗,每一句话都反复在心里斟酌了好多遍才说出来,生怕哪一句就漏出了什么来。
“看来都传崔尚书家风严厉,如此看来果真如此。”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就和家风牵扯上了,但是他既然这么说她也是马上就应和他连连点头。
“崔兄出府不仅不乘轿,而且连之前贴身服侍的人都不带啊。”他说的贴身服侍的人正是指一直以来跟着崔显志形影不离的几个小斯。
众所周知,崔显志从小就受到崔尚书独宠,三岁那年有盗匪公然把崔显志给绑走了,着实把崔尚书吓得不轻,于是就贴身给他指派了三个小斯,无论去哪儿都得形影不离的跟着他,一刻也不能离开,所以说崔显志这次一定在府里,因为那三个小斯也在府里。
崔云画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想要解释的时候,却听到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云画,那个女的一直不……”他“不”字刚刚说出口就愣住了,慕容彻竟然来了!他怎么会来?难不成知道了张若言在自己府里了?他别提有多慌乱了。
慕容彻正愁该怎么开口要人呢,强硬的直接问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毕竟这是尚书家里,崔尚书也不是个好惹的,而且不只是一个人要抓他的把柄,一旦事情闹大张若言肯定会受到牵连,这也是他一开始来到府里就先套崔云画的话柄的原因。
“云画姑娘,本王没有眼花吧?”他调侃道。
“我……”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只能痛恨的把崔显志骂了千遍万遍,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崔公子不是出去了吗?”慕容彻故意这样问他。
崔显志一脸懵,他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此时此刻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很有可能与崔云画所说完全相悖了,但他不知道该怎么挽回过来,只能傻傻的站着。
慕容彻再一次笑了,“看来贵府还真是水够深。”
“王爷,刚刚兴许是我看错了,哥哥从外面回来了,我没看到而已。”此时此刻她只能硬着头皮去解释了。
“白城,给云画姑娘介绍一下我们府里的张大夫,他治疗眼睛的医术可是极好的。”
王白城知道慕容彻是在取笑她,但是他还是很配合的点点头道:“正巧张大夫前些日子还告诉我新研制出来一种药丸,说是对治疗失明很有用,该死我给姑娘拿过来。”
崔云画被他们一唱一和的弄得气结,但是还是笑着谢谢了他。
“既然崔公子在这儿,那本王就言归正传了,本王这次来是来要人的。”他幽幽的开口道。
“人?什么人?”尽管她明白慕容彻很大的可能已经知道了,但是她仍旧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
“什么人,你们不清楚吗?嗯?”他站起来直接就抓住了崔显志的手腕,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好像是会喷出火来。
“我……我不知道有什么人,你放开我。”崔显志被吓傻了差一点儿就说出来张若言不在这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