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慕容彻抱着张若言往后屋走,白千华急忙跟了在了他们的身后,看自己能否帮上什么忙,好安慰一下自己担忧自责的内心。
后屋的门是关闭着的,他双手抱着张若言的身躯,行动非常的不方便,连推开门都是件难事,她很有眼力劲儿,迅速的抢在他们的前面,为他们推开了房门,“王爷,您小心一下台阶。”她一边指着地上的门栏,一边用柔和的语气说。
他低头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生怕张若言会摔下来,白千华连忙扯开床上的棉被,待慕容彻将她放到床上后,轻轻将被子盖到了她的身上,看着她憔悴的神情与苍白的脸色,不禁黯然神伤,从眼角留下几滴眼泪,她担心张若言醒来看到自己这样会难过,急忙胡乱抹去了脸颊的泪珠,身后的王白城看她这般模样,对白千华起了心疼之心。
“怎么会弄得满身伤痕呢?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将若言欺负成这个样子?”白千华虽然努力压制自己的伤心,但实在是忍不住的愤怒,连声音也渐渐增大了起来。
王白城觉得她现在不宜再受到什么刺激了,这件事是她的一个噩梦,只要是张若言不说,大家还是不要讲的好,于是他轻轻拍了拍白千华的肩膀,她立刻扭过头望着他,嘟着嘴眼神中有些疑惑,王白城摇了摇头,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保持安静的动作,她若有所悟的看了一眼慕容彻,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他紧紧地握着张若言的手,仿佛放开后她就会再一次离开自己一样,同时她也觉得有很大的安全感,有着一个强大的心理暗示。
房间陷入了寂静之中,安静的只有呼吸声此起彼伏,这种静默感相反于暗室里的沉寂更显得温馨,让人无比的留恋。
“王爷,若言满身是伤,衣服也已经破了,我看还是给她清洗一下吧,不然等会阿狸来了,看到若言这个样子该担心了。”白千华思索了片刻,犹豫的说。
慕容彻起初仿佛陷入了回忆,有些走了神,并没有听到她说的话,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她提高了自己的音量,稍微蹲下身叫了他一声“王爷”,他这才恍恍惚惚的缓了过来,微微扭过头看着她说:“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见他这般失神落寞,她只好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说给他听,“我是说为了不让阿狸看到后感到担心,应该给若言好好清洗一下。”白千华尽量将语速放缓,语气轻柔一些,以免触碰他们的痛处。
“对对对,是应该好好清洗清洗,那你快去打一些热水吧。”慕容彻想了想,觉得她说的话有道理,毕竟阿狸还小,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
白千华早早地就烧好了一壶水,放在炉子上用火温着,她本以为张若言外出回来后会感到寒冷饥渴,特地烧了一壶水准备泡茶用的,却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想着想着长叹了一口气,有诸多的辛酸与痛惜。
很快,她就准备好了热水,试好了水温后,拿了块干净的毛巾走进了房间,轻手轻脚的将水盆放到了床边的盆架上。
“王爷,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慕容彻伸出手要去拿水盆边上的毛巾,他想亲自为张若言清洗伤口,刚把毛巾攥在手里,白千华急忙拦下他说:“王爷,我知道你心疼若言,可是,她身上的伤口还不到有多少,况且你们……恐怕多有不合适。”她不敢说的过于直接,话里句间透露着委婉。
他的手顿了一下,拿着毛巾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中,缓缓回过头看着张若言的脸庞,眼中满是深情,情不自禁的为她抚了抚发鬓,然后起身将毛巾递给了白千华。
“王爷,您先回避一下吧,等我好了交给您。”说完,她向着王白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带王爷出去等候片刻,于是他依依不舍的走出了房间。
白千华不知道伤口在哪些地方,担心自己会弄疼她的伤口,只能时刻保持着小心的状态,她轻轻打湿毛巾,拧干多余的水,小心翼翼的为她擦掉脸上的血渍。
平时大大咧咧习惯了的白千华,突然心急了一下,触碰到了她脸上的伤痕,她感受到了疼痛感被惊醒了,咳嗽了两声,她立刻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若言,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对不起呀,你身上的伤口实在太多了,我必须得清洗一下才行。”白千华的心中焦急万分。
“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我,你继续清洗就好,我能忍得住……”张若言的身体十分的虚弱,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已经恢复了一点的体力,只不过气息依然有些虚弱罢了。
“若言,那你忍着点,我很快就好了。”她继续手中的动作,比刚才更加轻柔了。
白千华看着她身上紫一块,青一块的,不禁忍不住哽咽了起来,这也越发使他更加的自责了,她觉得如果自己没有轻易让张若言出去,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不经意间一滴眼泪递到了她的手心上,她担心的说:“千华,你是哭了吗?”
她转过身去润湿毛巾,趁势急忙擦了擦眼泪,平静了一下心情说:“你多心了,我没有哭,刚才是毛巾上的水滴。”说完,继续帮她擦拭手臂。
白千华觉得应该给她换一件新衣服,因为还要躺在床上休息,便从衣柜里拿来一件睡袍,帮她换下了被撕破的服装,随后给她掖了掖被角。
她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王爷,已经洗净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