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白千华最近一直在忙着婚事,也没有心思去对付她姨娘,本以为自己不去惹她,她便会消停些,没有想到,她竟然去找了父亲告状。
下人来向她通传的时候,她正在仔仔细细的盘算着自己的嫁妆,没有想到竟然被来通传的下人给吓了一跳。
“毛毛躁躁的,像个什么样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便是。”她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毛笔,对那个下人说道。
“小姐,二夫人去找老爷哭诉了,又说起了那些陈年旧事,老爷听着也心烦,还特意叫奴才来把您给传唤过去,好像有事情要问您。”
白千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她这个姨娘一向都不是很满意自己,明着暗着给自己还有母亲使了不少绊子,虽然母亲是正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都压抑着自己的脾气,倘若是自己,早就扇她几个耳光打发她走了,没有想到母亲竟然如此忍耐。
一想到之前母亲所受的委屈,她便拍案而起,这就要赶到她父亲的书房和她理论一番。
她身旁的丫鬟见白千华如此气愤,不由得有些担心的,上前规劝她道:“小姐可千万不能和二夫人起了冲突啊,您现在马上就要成亲了,奴婢是怕二夫人有心想要惹怒您,还要搅黄您的婚事,哪怕搅和不了,也是给您吃了一只‘苍蝇’,让您难受一番。”
白千华早已不似之前那样冲动起来没有脑子了,听到她贴身丫鬟这样规劝自己后,也觉得非常有理,在心里默念了几遍之前娘亲一直嘱咐给自己的话后,便随着那位下人去了她父亲的书房。
那下人把她领到她父亲书房后,正想要推门进去,只听到里面的二夫人仿佛是摔了什么东西,噼里啪啦的,倒像是过年放的烟花爆竹,让白千华不由得在心里有些反感。
“先别敲门,我问你,二夫人来这里闹了有多久了?”
那个下人挠了挠头,这才对她说道:“回禀小姐,二夫人在这里闹了有一会了,如若不是看在她可怜的份上,老爷恐怕就把她给赶出府了。”
白千华不由得在心里冷哼了一声,随后对那个下人挥了挥手说道:“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呢,切记不可把这件事情告诉夫人,就不劳她费心了,倘若夫人知道了这件事,那肯定就是你传出去的,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做。”
那位仆人咽了咽口水,随后非常听话的退了下去。
白千华在内心给自己鼓足了勇气,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平和一些,不带那么多的戾气。
她轻声敲了敲房门,随后说道:“父亲,听下人说,您让我来一趟,我方便进去吗?”
还没有等里面的人回话,她只听得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看来那个二夫人今天不知道犯了什么邪气,又要惹得父亲不悦了。
“你进来便是。”得到白丞相的准许之后,她这才敢推开门进了去。
果不其然,她一打开门就愣住了,地下零零零散散的,全部都是父亲书房里他最钟爱的那些陶瓷的碎片。
她环顾了四周,发现书房里那些摆设,已经被砸得差不多了,看来这个府里最容易冲动,做事最蠢的,还是要属这个二夫人了,怪不得连下人都对她看不上眼呢。
她假装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施施然的越过那些碎瓷片,直接走到了她父亲面前,给他请了个安之后,只听到那位二夫人使劲往地下啐了一口。
“猫哭耗子假慈悲,现在是能够嫁给他了,之前不知道怎么难过呢,果然,人一得了势,那便了不得了。”
听到她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后,白千华倒没有真的生气,只是藏在衣袖里的拳头微微的收紧了几分,随后又面色如常的对白丞相说道:“父亲叫女儿前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只见白丞相揉了揉额角,随后坐在竹椅上,冲着二夫人挥了挥手说道:“你先下去吧,我有些事要和千华说一说。”
可二夫人怎么能够错过这么好一个羞辱白千华的机会呢?她才不会离开呢,干脆撒泼耍赖的赖在白丞相的书房里,一步都不肯离开。
“老爷果真是足够偏爱二小姐,要不说我们月华可怜呢,倘若月华是个嫡女,说不定老爷也会像疼爱千华这样疼爱她了吧,也不会把她送到宫里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了。”
关于她女儿白月华的事情,一直都是梗在她喉咙里的一根鱼刺,咽不下,吐不出也消化不了,所以她一直到今日都还那么的耿耿于怀。
之前她仗着白月华进宫,自己膝下无儿女这件事情,已经和白丞相闹足了脾气,耍够了性子,白丞相也一味骄纵,忍耐着她,只因可怜她。
只是现在却不这么想了,怎么看怎么觉得她都没有自己的大夫人来的宽厚得体些,不禁冷哼了一声,对她说道:“你少在这里撒泼耍赖,这个府里还没有你说话的地方,还不快滚。”
纵使之前白丞相已经够让她伤心难过,甚至一度把她推向绝望的深渊,可她都觉得白丞相一定会考虑到月华,而容忍她宽容她的,没有想到竟然一分情面都不给她留了。
白千华冷眼看着两个人斗嘴的场面,心里暗自觉得好笑。可面儿上仍旧是和来时无意的表情。
“老爷为何对我如此狠心?难不成月华就不是您的女儿了吗?”事到如今她还是不甘心。
“倘若你今日不闹这一番,那我说不定还会念及月华的情面放你一马,可如今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