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摇摇头说道:“晚上大多数人下班了,只留下四个人值班,就算有人看见你妈去了储藏间也很正常,毕竟储藏间存放着很多食堂必备的物品。
甚至杨钊可以在晚上值班的时候光明正大地把你妈叫到储藏间去,因为所长跟犯人谈话是他分内的事情。
再说,就算有人怀疑,只要没有亲眼看见他们睡在一起,谁也不敢乱说领导的坏话,何况,杨钊可是那种很霸道的领导,那时候我们都怕他。”
戴家郎好像还怀着最后一丝希望,说道:“你刚才说并没有亲眼见过他们一起睡觉,这么说你也只是猜测了?”
老吴摇摇头说道:“就算是我的猜测吧,信不信你自己做判断,反正事情都过去二十多年了,杨钊也死了,只当是说说闲话。”
说实话,戴家郎基本上相信老吴的猜测是正确的,如果母亲跟杨钊没有一点特殊关系的话,她一个三无人员,凭什么在厨房帮忙?
换句话说,如果母亲相貌平平引不起杨钊的兴趣的话,即便烂在看守所里,杨钊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狗娘养的。
戴家郎心里愤愤地诅咒了一句,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杨雨晨的影子,顿时就发起狠来,心想,掘坟的事情自己自然是干不出来,也不吉利。
俗话说父债子偿,可杨钊基本上已经绝后了,既然这样,这笔账也许只能从他外孙女身上找回来了,否则怎么能出心里的这口恶气呢,
老吴见戴家郎一脸愤愤的样子,安慰道:“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也没必要纠结,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你母亲之所以这么做,绝对不是她愿意这样,而是确实有难言之隐啊。
说实话,只要被杨钊看中的话,她如果敢拒绝,你可以想象的出她那几十天肯定是度日如年,甚至都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够出去。”
戴家郎回过神来,装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我也只是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既然杨钊都已经死了,我就是想替我妈讨回公道也没机会了。”
顿了一下,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事,说道:“对了,你听说过周继尧这个名字吗?”
老吴楞了一下,随即说道:“你是说周扒皮?二道河谁没听说过?不过人家现在可是大老板了,听说二道河几个大工程都是他的。”
戴家郎顾总闲聊似地说道:“我也不瞒你,他现在是我的老板,前些天我听说他也在你们那里关押过,你对他有印象吗?”
老吴好像巴不得换个话题,急忙说道:“怎么没印象?他当时算是秘密关押,单独关押在一个号子里,除了杨钊之外其他人都不准接触,并且当时用的不是周继尧这个名字,而是用了一个假名。”
“他是因为什么事情被抓的?”戴家郎问道。
老吴想了一下说道:“具体也不清楚,好像是经济纠纷,周扒皮欠了二道河一个人的钱,这个人也不是好惹的。
当时二道河公安局的局长还是齐波,他跟周继尧的这个债主好像有点关系,于是干脆秘密抓捕了周扒皮,目的就是逼着他还钱,后来把钱还了,人也就放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戴家郎问道。
老吴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说道:“哎呀,具体时间我还真想不起来,不过,事情也巧了,他比你妈早进来三四天,我记得他释放几天之后你妈也出去了,前后相差不会太长。”
顿了一下说道:“不过,周继尧也是个狠角色,那个债主第二年就被汽车撞死了,虽然没有证据,但私下有传闻说是周继尧雇佣黑道人物要了他的命。
并且从那以后周继尧就把所有生意都转到了南召市,好像再也没有来过二道河,没想到二十多年之后又杀回来了。”
戴家郎故作感叹道:“是啊,我们老板也算得上是传奇人物了。”
老吴点点头说道:“不错,我们二道河出了两个人物,一个是周继尧,另一个是邓俊吉,现在都是数一数二的大老板。”
戴家郎吃惊道:“怎么?邓俊吉也是二道河人?”
老吴不解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严格说来邓俊吉才是二道河土生土长的人,周继尧反倒是外来户。”
戴家郎一脸惊讶道:“没听说邓家在这里有什么生意啊。”
老吴哼了一声道:“他和周继尧一样,发家之后就到南召市做大买卖去了,二道河毕竟是个小地方。”
“邓家的人靠什么发家?”戴家郎问道。
老吴说道:“你去二道河和南山区看看山上的那些矿坑就知道邓家的人靠什么发家了。
从邓俊吉的爷爷开始,他们家就经营煤炭生意,最早的时候卖煤饼,二道河包括南山区所有小煤炉用的煤饼都是他家出的。
后来国家政策允许了就开始开煤矿,等到国家出台规范煤炭开采政策之后,他们就丢下几十个废矿区去了南召市。”
戴家郎没想到老吴虽然六七十岁了,可知道的事情倒不少,顿时来了兴致,急忙摸出一支烟递了过去,自己却只能强忍不抽,因为他刚才已经说过自己不抽烟了。
“我们老板现在跟邓俊吉有生意来往,这么说他们早年就是朋友了。”戴家郎没话找话地说道。
老吴哼了一声道:“朋友?未必。”
戴家郎顾做不解道:“怎么?难道他们两家还有什么仇怨?”
老吴犹豫道:“表面上当然过得去,暗地里勾心斗角的事情就多了,我也是道听途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