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男警送到医院急诊室之后没多久,只见医院外面警灯闪烁,不一会儿就看见五六个警察来到了急诊室。
戴家郎急忙躲在一个角落里,只见祁菲站在那里跟一个领导模样的人介绍情况,说到一半的时候,几个警察都转过身来朝着他这边看。
很显然,祁菲应该提到了他的名字,只是不知道女人是在介绍他救人的英雄事迹,还是把他当成了嫌疑人。
说实话,戴家郎这个时候完全可以溜掉,可考虑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半途溜掉说不定会引起女警的怀疑,所以干脆硬着头皮留下来,只要今晚没事,估计今后女警也不可能再会找他麻烦了。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抢救之后男警终于脱离了危险,祁菲终于送了一口气,等那些警察走后,戴家郎走了过去,故作一脸疲倦地说道:“警官,我可以走了吧。”
祁菲倒是一脸意外的样子,惊讶道:“你还没走吗?”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我倒是早想走了,不过是想交代一声。”
“交代什么?”祁菲问道。
戴家郎心里愤愤不平,心想,自己刚才帮着救人,没想到这婆娘不仅没有一句感谢话,甚至连个好脸色都不给,好像自己欠她什么似的。
“我的意思是我房间的那些设备你们还要不要,不要的话就送给我算了。”戴家郎一脸不快地说道。
祁菲瞪着戴家郎训斥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老是想着占别人的便宜,那些设备好几万块钱呢,难道说给你就给你了吗?”
戴家郎一脸不信道:“没这么夸张吧,一个望远镜要好几万?你们吃了多少回扣啊。”
祁菲摆摆手说道:“我懒得跟你啰嗦,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我可没时间送你了,对了,你可给我安分一点啊,下次再落到我的手里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戴家郎气哼哼地说道:“这深更半夜的,你让我怎么回去?打的你报销吗?”
祁菲走了几步,停下来,朝戴家郎招招手,戴家郎还以为女警要给他出打的钱呢,急忙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你刚才看完我同事的伤口之后就断定他死不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祁菲问道。
戴家郎一听是这事,没好气地说道:“这还不简单吗?流出的血是鲜红的,证明没有伤着肝脏,否则流出来的血是黑的。”
祁菲怔怔地楞了一会儿,然后摆摆手说道:“自己回去吧。”
贼婆娘。戴家郎嘴里咒骂了一句,然后离开了医院。
已经是夜里十二点钟了,街上虽然还是车来车往,可早就没有去五塘区的公交车了,出租车倒是通宵达旦都有,可饿到五塘区起码要五十块钱,这对戴家郎来说未免太奢侈了,犹豫了半天,他最终还是决定走回去。
不过,等到心情渐渐平定下来之后,忽然就想起了陶亚军,不用说,他现在已经落到了周继尧的手里,就算他跟拐卖周继尧的儿子没关系,但肯定会招出跟女财主的fēng_liú韵事。
虽然自己已经对女财主死心了,可毕竟用小白脸换了三十万块钱,等于变相地泄露了女财主的丑闻,心理上总有点内疚。
怎么说也要给人家报个警吧,起码也好让她有点思想准备,好在他们已经决定离婚了,这段丑闻基本上算是过期作废了。
不过,犹豫再三,戴家郎最后还是拿出手机给唐婉发了微信:小白脸已经被陌生人绑架了,初步估计人已经落到了你丈夫的手里。这是最后一次联系了,前面的条天记录全部删掉。
戴家郎发完微信之后心里轻松了许多,一边往五塘区的出租房跑步前进,一边心里盘算着怎么问房东把房租费全部要回来。
因为现在有理由问他退钱了,试问,谁敢租这种警察随时冲进来,并且深更半夜还枪声大作的破房子呢,不问房东要精神损失费就算便宜他了。
晚上十二点钟,周继尧听完孙乾的汇报之后阴沉着脸好一阵没出声,喻后红小声道:“还是先派个人去打听一下,那个警察死了没有?”
周继尧这才沮丧地说道:“死不死能有什么区别,大不了又多欠了一笔账。”说完,瞪着孙乾质问道:“该死的,怎么会碰上警察呢?”
孙乾苦着脸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刚开始还很顺利,没想到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两个警察,一男一女,并且朝着我们的人开枪,没办法,我们只好还击。”
周继尧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阴测测地说道:“会不会这个提供线索的人就是警察,他们利用陶亚军给我设下了一个陷阱,今晚如果有人落入他们的手中,我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喻后红摇摇头说道:“我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如果这真是一个提前布置好的陷阱的话,孙乾的人不可能走得掉,他们不可能派两个人在那里埋伏。”
周继尧的神情稍稍松弛了一下,问道:“那这两个警察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乾犹豫了一会儿,谨慎道:“只有一个合理解释,也许这两个警察的任务是在哪里监视陶亚军,所以,我们的行动被他们发现了,这才出面阻止。”
喻后红点点头说道:“我同意这个分析,并且得出了另一个结论,很显然,你的亲家瞒着你报警了,警察抢在我们前面找到了陶亚军。”
周继尧好一阵没出声,最后嘴里骂了一句“该死的”,然后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