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锦离进了一家意式简餐厅,吃过午餐,喝了一包药,马不停蹄去往电器城,购买便携式小冰箱装中药。
之后又逛到野外用品店选了一些绳索户外刀具。
买齐东西,锦离先打车到美食街,戴上鸭舌帽悄mī_mī在吴记门口晃一圈。
店里吴大智两口子眉开眼笑的,一看就心情很好。
回到别墅,李玉兰跟个阴魂不散的女鬼似的,立马飘过来:“太太,你去哪了?午餐也不回来吃。”
口气隐含质问。
锦离扬扬右手的塑料袋,声线极冷:“能去哪,看病啊,浑身的病还不允许人看医生?”
麻蛋,大海灯塔似的,管的真宽,比婆婆还叽歪,锦离瞅瞅她白嫩嫩的脖子,两只手蠢蠢欲动。
真膈眼,扭断行不行....
不行,不行,我要保持文明人的风度。
李玉兰盯着她左手的大购物袋,不依不饶地问:“太太,那是什么?”
锦离深呼吸:“想看?”
李玉兰很自然的点头。
“呵呵。”锦离冷笑:“可以啊,先数钱报销,一万块。”
李玉兰撇嘴:“太太真会说笑,找我一个佣人报销花费,外人知道该要笑话你了。”
锦离错开她身,往楼上走:“你tm心里有点逼数的嘛,知道自己是个佣人。你去问问,有没有哪家主人购物需要佣人检查的。人啦贵在自知,像你这种拿城墙当脸的人倒是少见。”
不可动武,毒舌上阵。
一天遭怼两次,李玉兰心里堵得慌,拨通王大富电话,大吐苦水。
王大富安慰了几句,告诉她叶先生公司出了点问题,烦着呢,这两天少打扰他。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李玉兰还是懂的,只能先憋着。
李玉兰挂断电话阴兮兮地望着二楼的方向,心想让你猖狂几天,过几天再告黑状也不迟。
叶先生很反感叶太太出门,到时添点油加点醋,少说一顿揍逃不掉。
叶轩在公司忙得晕头转向,发指眦裂。
锦离也没闲着,到处翻抽屉找现金,卢青芳包里唯一的一千六百块现金今天出趟门已经花光光。
嫁进叶家,卢青芳表面看起来光鲜,惹人艳羡,实则钱款方面毫无自由度可言。
婚后叶轩甩给她一张副卡,每一笔支出完全呈透明状,这头刚刷完卡,那头银行短信秒至叶轩手机里。
家里的用度由李玉兰掌控着,偶尔领点零用钱,除此之外卢青芳可以说是一穷二白。
搜罗遍二楼,收获两千三百块,锦离望保险箱兴叹,精神力不能用,拿保险箱没辙。
“太太,冬雪小姐来了。”
听见李玉兰的声音,锦离漫不经心迈步到廊道,一条腿不羁地向后勾起,双手撑栏杆,视线下落。
客厅门口一名女人踩着细高跟鞋款步而来。
锦离对她第一印象,一只会行走的奢侈品精。
从头到脚无一不是奢侈品,堆堆砌砌,犹如一个滑轮展示柜。
以至于锦离都忽略了她的长相。
看到锦离不像往常一样,殷勤相迎,反而居高临下俯视态,绍冬雪心头腾升不悦,面上却露出一口白牙,笑盈盈打招呼:“叶太太,我来看看你。”
“看我?看我死了没吗?”锦离眉眼淡淡,音调寡淡如水。
心里感慨,你这个帮凶,罪魁祸首,会好心来看我?!
宁愿相信母猪长翅膀。
万万没想到卢青芳会用这样的语气态度跟她说话。
绍冬雪怔然,从上至下打量她,有什么不一样了。
人依然是那个人。
通身气质却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眼神说不出的冷,穿透人的骨髓。
她站在那里,看过来的目光仿佛王者凝视蝼蚁。
一上一下不过几米的距离,恍惚间,绍冬雪却深深的感受到浓浓的疏离感。
触手可近的距离,绍冬雪却生出一种感觉,穷尽一生也无法抵达她身边。
她不是卢青芳,绍冬雪不明白为什么脑子里会突然冒出这种荒谬的想法。
女人的直觉。
危险,人精绍冬雪脑海里接着浮现一个词。
“那什么,既然你身体无事,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本能排斥留下来,至于来前的目的,绍冬雪抛之脑后。
现在她脑子里一团浆糊搅,需要冷静下来挼挼。
“站住!”锦离一步一步踏阶梯而下:“哪有刚来就走的道理,过来坐。”
绍冬雪背脊僵直,机体本能反应,遵循指令一般,木木地坐在沙发上,手提包压膝,拘谨不已。
再不见平日她面对卢清芳本人时,不可一世鼻孔看人的态度。
“说吧,今天过来什么事?”锦离顺手剥了颗糖扔嘴里。
绍冬雪呼吸紧了一下:“没事,没事,就是单纯过来看看你。”
“呵~”锦离挑眉,手掌慵懒地在沙发上擦了擦,很自然地搭到她纤细修长的腿上,来回摩挲:“价值千金!”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绍冬雪却顿觉毛骨悚然:“叶太太,我突然想起下午有一个重要约会,先走一步。”
以往,绍冬雪每次喊叶太太,字面底下都藏着一层很深的嘲讽意味。
这次没有,很尊重。
锦离不开心了,嗔怪道:“才来一会,你已经说了几次要先走,先走,你又没有去往天堂的门票,先走了,我以后去哪见你呀,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要不先送你一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