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二人应声入内,欧阳的父母已经停止了交谈,静静地观察着进来的人……
眼前的欧阳董事长,前一次顾翊只是在学校远远地看了一眼,今天近距离接触之下,才发觉和第一次见面时的感觉有那么一些不同。
只是头发依旧梳理得一丝不苟,圆润的脸,富态的中等身材,只是发梢早染的华发,眼角丝丝褶皱,透露了一位商界无敌的王者,背后可能暗藏的心酸和疲累,让人顿生英雄迟暮的感觉。
当然作为一位商业帝国王者,气势如虹地霸道之气,依然包含在其精光闪现的双目中。但顾翊更多的从对方的眼里,看到的是一位父亲的慈爱和对自己一手创建的王国的那种沉重使命感。
那位欧阳夫人比起欧阳文山本人,神色显然柔和很多,见他们进来,便微笑着点了点头,温柔的眼神里更多的是和她的年龄身份相称的娴雅和端庄,大方得体的中式旗袍尽显一位董事长夫人的优雅高贵。
“爸,我不同意!”欧阳乾刚在偏厅的大理石地板上站定,便蓦然地开口道。
“你都听到了,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也由不得你了。”欧阳文山语气坚决,貌似没有商量的余地。
顾翊见欧阳乾进门就和自己老爸怼上了,于是干脆默默地站在到一边,静观其变……
“难道企业的前途和未来,比我自己的幸福还来得重要?”欧阳乾声音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微微颤抖。
“如果你哥哥还在,我至于把全部身家,希望都压在你身上吗。”欧阳文山长叹一声,“乾儿,你让我太失望了。”
“爸爸老了,有些事情开始力不从心,你就不能帮帮我吗。”这是欧阳乾头一次听自己的父亲说示弱的话,那个不可一世,傲视群雄的男人在企求她的帮助。乍听之下,她的眼眶不由地微微一热。
顾翊边听着与己无关的争论,边无聊地四下里瞧,突然瞧着木架上的古董花瓶,有那么一瞬间朝自己眨了下眼睛。他摇了摇头,揉了揉眼皮,再仔细的看过去,却又什么都没有,可能是自己眼花吧。
“大人。”突然看到那花瓶似乎长出来了一双手臂,接着眼睛鼻子嘴,最后一张阴森可怖的鬼脸完全的从花瓶中突显出来,朝他无比夸张的做了个难看至极的表情。
“你……”顾翊惊讶地睁大了双眼,这两个尾巴跟得还真紧。
听到他的动静,正陷入激烈争论中的一家人才发觉了,这个房间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欧阳文山神色凝重地打量了他一番:“你就乾儿说起的那个顾翊!”
听到欧阳文山突然地提到自己名字,刚才还在比手画脚的顾翊,立刻一本正经起来,阿剑见状也瞬间隐匿了行迹……
“我是顾翊,顾盼神飞的顾,正心翊翊的翊,”说着便爽朗一笑。
“我都听乾儿说了,你是如何以一当十,力擒那一伙贼人的,年青人做事勇毅果敢,不错,我很欣赏你!”欧阳文山的声音持重沉稳,丝毫没有因为刚才和欧阳乾的争执而影响情绪。
“没有,那天只是一个巧合,再说我也没您说的那么厉害,是那群人太过于酒囊饭袋。”顾翊从来都不是好大喜功的人,所以说话间便习惯性地把自己的功劳一笔带过。
其实那天也是唯一一次,欧阳乾没有带保镖在身边,就遇上了那群不知死活的家伙,还恰好让顾翊给撞见了,那伙人也只能够自认倒霉了。
话刚落音,顾翊便罕有地看到了打从西边出来的太阳,欧阳乾居然笑了,难道自己说的话题是有多可笑,居然连冰山一角都开始融化了。
显然欧阳乾的父亲也察觉了这一点,要说这孩子和自己最大的相似之处就是,在处理问题的时候的那种超乎年龄的持重感,这让欧阳文山很是放心。
但这个叫顾翊的孩子的出现,显然让她的情绪起了一点波动,这也是他十分不愿意见到的。
“如果伯父让你来天乾集团,做伯父的贴身保镖,你看怎样。”欧阳文山突然提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建议。“正好可以一展你的所长。”
欧阳乾抬头惊讶的看向提出这个意外要求的父亲,欧阳文山恍若不见地避开她探寻的目光。
“我何德何能。”顾翊从刚才就一直保持着微笑的表情,感觉自己面部肌肉有些僵硬,这时间更不知做何反应。
“当然我们天乾也不是说进就进的,还得靠实力说话。”欧阳文山老神在在地说道,
“这样找一个专门的时间,我们再坐下来好好谈谈!”说罢,便冲顾翊一摆手,“你先出去吧,我和乾儿还有话说。”
“哦,那伯父,伯母,我先出去了,”顾翊也大方得体地躬身告辞。
“欧阳乾我先出去了。”顾翊用细如蚊蝇的声音小声说着,并用手比画着指了指门。
欧阳乾此时也使劲朝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快走,……
这些小动作,被欧阳文山全都看在眼里,越来越晦暗的目光里甚至闪现出了一丝阴翳。
“爸爸也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可你到底是女孩子,和你的那帮同学朋友保持点距离,特别是这个顾翊,我看你对他映像挺好的,友谊也要适可而止,最好打消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在偏厅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欧阳文山忍不住冲口而出道。
“还有你和他们的家世也是天差地别,别成天和他们搅和在一块儿。”
“爸爸,难道普通朋友的往来也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