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贡土司对于二太太的唠唠叨叨感到厌倦,不耐烦的冲着她吼道:“梅朵不会去的!就你和我去,明天就出发!”快点走,省得再发生什么变故。
“什么,梅朵不去?!”二太太愣了。她想了三天三夜的事情,这会儿给她来个大逆转?
梅朵不去怎么行,这可怎么行,她还指望着用那贱蹄子把她的女儿给换回来呢!
“老爷,梅朵不去不行啊!汪觉土司点了名的要她去呐!”
二太太转着手腕上的手镯,心里面对于梅朵不去嘉吉家这个答案怨恨死了。那个贱蹄子,连她妹妹都不救,这心是有多狠毒!
闻言,雪贡土司也发愁:“可是梅朵不愿意去,我又有什么方法?要不你叫她去?”
因为知道二太太和梅朵之间矛盾颇深,雪贡土司故意说这种话来堵二太太的嘴。果不其然,二太太怂了:“啊?我,我啊……”
雪贡土司沉默,瞥了她一眼,不是你还有谁:“反正我是叫不动她,你想让她去,你去给她说!”
被雪贡土司这句话一堵,二太太是一个音都发不出来了。让她去给梅朵说,这还不就是让她去求那个贱蹄子?
求?!
对梅朵,这种行为她做不出来!
然而……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二太太在雪贡土司的书房里踌躇了半个时辰,没人搭理她。终于,在经过了心里面艰难的斗争后,二太太决定为了女儿,丢一回老脸!
反正等把她的卓玛换回来以后,有事的就是贱蹄子了。那么这口气她就先忍着!
下了决定的二太太又回到自己屋子里面捯饬了捯饬,争取让自己表现出一贯的盛气凌人。虽然之前被梅朵动手过两次,这次还是她求梅朵,但是女人的高傲啊,女人的不服输啊,女人见敌人就是要像孔雀一样漂漂亮亮的!
半盏茶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盛装打扮二太太,梅朵扣扣鼻孔:“啥,你说啥,我听不见。”
二太太今日穿着的是隆重的羔羊皮袍,轻盈柔和,用的是青蓝色的团花绸缎做的面料,领襟、袖口及下摆边沿镶着獭皮。装饰着碎玉宝石的皮腰带,前后摆平直,左右各有一折。
服装漂亮,配饰就更是华贵。二太太的身上堆满了蜜蜡松石、珊瑚玛瑙,两个耳朵上挂着金制嵌珠宝的耳环,脖子上挂着珠宝项链,手腕上面的象牙镯子、银制镯子和手指上面带着的一个比一个精致漂亮的戒指那就更不用说了。
梅朵十分怀疑,二太太是把她所有的宝贝都给挂身上了。
来求她的?这诚意,约等于零嘛。
盛装打扮,美得跟王母娘娘有一拼的二太太听到梅朵说“我听不见”后,脸僵得很石膏一样:“我……我……”
梅朵吸吸鼻子,母爱真是伟大,能让这么一个嚣张不可一世的女人,在自己看不顺眼的人面前说软话。心里面这种又酸又爽的是什么感觉,老坛酸菜吗?
“我求你!”二太太脑袋恨恨的一抖搂,头发上面的配饰叮叮当当的响起。
梅朵还是那副大爷姿态,翘起了二郎腿,端起了茶杯。虽然站在门口的二太太因为背后有光当背景,看起来恍亮不可侵犯,但是梅朵就当眼瞎。
“呦,二太太求我呐?”嘬一口温茶,“求我什么呢?”
浓浓的屈辱心在二太太的心底蔓延。为了女儿,她忍!她就忍着这个贱蹄子的贱样,暂时的!
“梅朵,你妹妹现在生死未卜,我就求你跟着去一趟嘉吉家,把卓玛救出来!”二太太用力的给梅朵说道,用力的!
“这点我知道,”梅朵说,“但是我的意思是,不能是你让我去,我就去呀。”
二太太咬牙:“所以我过来求你了!”
“求我就这么咬牙切齿?”
“那你想怎么样!”二太太即将暴走。
“求人不是要送礼,就是要下跪,呐,你挑一样吧。”梅朵淡淡的道。求人哪里是靠嘴说的,这个二太太白活这么多年了。
她轻轻的瞥一眼二太太,眼里面很随意,摆明了是在告诉二太太,她也不是图二太太的东西,也不是成心想羞辱,反正要她出马那就是这个条件,爱答应不答应。
听了梅朵的条件,二太太一下子就怒了,冲着梅朵就开吼:“你算什么东西,让我给你下跪?!”
还不等梅朵说话,侍女丹西就先站出来维护主子了。
“二太太,我家秀说要不送礼,要不下跪,不是非要让您下跪的。”
二太太刮丹西一眼:“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奴才。不要脸的东西,在我面前有你说话的份?”
丹西很平静的闭嘴不再言语,完全没有受了委屈的什么表现,就当刚才听了一声狗吠。自从跟了大秀,她就不需要再听二太太的话了,更别说因为大秀跟二太太关系不好。她身为大秀的侍女,以后这种对话会多了去的,句句都在意的话,不得把她委屈死。
看着丹西镇定的表现,梅朵赞赏的点头。作为侍女,这种表现还是很值得夸奖的。在不需要主子说话的时候,主动承担起说话的任务;在面对对方的侮辱时,心神宁静,不放在眼里。
再想一想央兰,唉,央兰就是个干杂事的后勤。如果这两个丫头用好了,那也是互补互利的。
有了丹西的解释,哪怕是二太太再暴怒,梅朵也不说一句话了。看到大秀茶都快喝完一半,丹西再次对着一个人吵吵了半天的二太太道:
“太太要是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