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俊美的男子赶忙低头又摇头,“是臣见识短了,陛下的深谋远虑,岂是需要臣置喙的?陛下于国于家于己,皆是韬略满腹,臣望尘莫及啊!”
王一拍那张精金桌子,将那条不是活物,胜似活物的金黄小龙吓得蓦然睁大一双龙眼。
王一双威严迫人的龙眉立起,怒道:“有个屁的韬略!王子那臭小子,那次见着寡人,不是大吵一顿的?寡人寡人,孤家寡人,说得丁点不错。”
丰连忙将头再低,大气也不敢出。
一直站在门外抽着大烟的纪苠哈哈大笑,得嘞,咱们丰大人处心积虑的一记马屁,不只是拍在了马蹄上,更是拍在了马蹄铁上喽~
你说奇哉怪?最懂拍马屁的丰大人,怎么近日是连连失手?
哪知王又气得一拍桌子,这次黄金小龙一溜烟爬到案头待着,生怕咱们的陛下大人下一次含怒一
拍,就要将自己拍个粉碎。
王一指门外道:“纪苠,你躲在门外以为寡人就不知道了?说到底,王子死读书,认死理儿的德行,还不都是学得你?”
纪苠悻悻然将烟袋朝着肩上一抛,肩后搭着烟袋,肩前杵着烟杆,肩上扛着烟袋系带,耷拉着脑袋,瓮声瓮气道:“臣惶恐,臣罪该万死!”
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出去,都给孤出去!”
高大英俊的美男子,外貌清冷的男子两人,这才告辞一声,告退出去。
站在门外,两人互看一眼。
一人道:“看样子咱们的丰大人马屁功夫还没到家嘛!”
另一人便道:“都传咱们纪大人最有文人风骨,今天这身子骨,咋就这么软了?”
两人怒气冲冲对视一眼,而后极其默契地一擦额头上的汗珠,相视一笑。
半斤八两嘛!
看了眼身后房门,两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颤。
今日的陛下,不同以往啊…
在龙龟“启航”时分,有一青衫儒士笑嘻嘻地将一座名叫忘忧的小楼拿出,顺手一点,一抹白衣倩影被他一把虚握在手,郑重其事地交予身旁老者。
有一中年男子,坐镇千山万湖中央边际的山门之内,阴恻一笑。
有一老人带着孙子,肩扛其内不知是装了甚什物的蓝色纸袋,方才踏出半步,微微侧目。
有位复姓第一的老掌柜,仔仔细细阅读手中一份又一份用天底下最为便宜的纸张写有价值百万两黄金的密文。
更有一副铠甲,“落寞”地坐在屋檐上,一副手甲托着腮帮,登高远眺,落日黄昏。
在屋檐之下,一位老头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在他手里提着一只鸟笼,只不过笼子里的景色比较奇特,有高山流水,雾亭楼阁。
若是细看,就会发现楼阁之中,有一位黑袍女子,满脸绝望神色。
老头又开始摇头晃脑地唱起神仙歌,对于高高在上的神仙,嗤之以鼻。
忽然,天空之中出现一只金线鹰,来回盘旋,低呜咽,似是在惧怕什么,怎么也不肯下来。
老头身旁尤为肌肉虬结的汉子,站起身来道:“我去把它打下来。”
老头摇了摇头,提起鸟笼拍了拍,阻止道:“别啊,我这鸟笼,还缺只鸟儿。”
不待汉子回答,老头已经笑眯眯地向笼中楼亭之说道:“这鸟你大可以来回传递消息,该咋办咋办,什么阴谋诡计尽管使出即可,但若是让我知道你偷偷告诉自家仙门自己成了‘笼中雀’的消息,那么……后果自负哟?”
老头身后结结实实挨了一记,他身后老太瞪眼道:“对人家小姑娘客气点儿。”
老头连忙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楼阁之中的黑袍女子似乎先是不屑一笑,又是莞尔一笑。
老头只得呵呵一笑,一拍笼子,戕指金线鹰呼喊道:“鸟来!”
那头神武老鹰蓦然出现在老人笼中,对着还不足它脚指头大小的黑袍女子,连连拱头。
黑袍女子赶忙赤着嫩白小脚,提着衣角两边,撒丫子漫山遍野狂奔,一张足以祸国殃民的绝美面庞惨兮兮的。
苦啊!
在外面儿被一副铠甲追也就算了,更可恶的是在鸟笼里面儿还要被鸟儿追!?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