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
窗外不知何处时又淅沥下起雨来。
于休休拉开窗帘看了看,雨点落在玻璃上有一层朦胧的雾气。
她又合上,匆匆将自己埋入被窝里。
霍仲南还在视频另一端,一只修长的大手落在皮蛋的毛背上,懒洋洋地撸猫。在这个雨夜的静谧里,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很近,又似很远。
他声音低沉,让人着迷。
有一刻,于休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师父。”
“嗯?”
“你是认真的吗?”
“什么?”
于休休问不出来了。
难道她问“你是认真和我搞网络cp的吗?”
她怀疑霍仲南知道她就是于休休,也知道她知道他已经知道她就是于休休。可是,他没有捅破窗户纸。她亦不想。
在这个网络世界里,只有南言和鱼。
没泳最美cp】的喧嚣,没有她和霍仲南在一起时那一堆人三道四。
除了他们,再没有人知道这隐秘的情福
这种独有的,特殊的,不愿被破坏的纯粹,她不舍。
“皮蛋在干什么?”猫成了最佳话题转移者。
南言:“臭美。”
他把镜头挪了挪,于休休看到皮蛋在洗脸。
猫是一种神奇的生物,不论铲屎官如何细心照料,它都能用一种“朕懒得理你”的冷漠表情,不屑地看着你。
南言拍拍它的脑袋,示意它看镜头。
皮蛋伸了个懒腰,给了于休休一张半眯着眼的臭脸,喵一声,继续舔它的爪子。
“有猫真好。”于休休由衷的,“我也想养了。”
“送你?”南言颇为不耐地低头看一眼完全不理会他的皮蛋,“这猫总给我摆臭脸,早就不想要了。”
于休休:“真的?”
南言笑了一声,“来拿?”
于休休刚刚升起的喜悦,被“来拿”两个字埋葬。
怎么拿?这人就是故意的。
她低低哼一声,“师父,别给我看猫了,看看你呗。”
“想看我?”霍仲南低下头,轻轻抚了抚额际的头发,垂眸时眼睫的阴影浓重而深邃,让她惊鸿一瞥,他又迅速抬头,离开了摄像范围,“怕你晚上睡不着。”
“呸!好像你多好看似的?”
他低笑,“比你好看。”
“你又没看过我?”
“那你给我看看?”
这一回合,于休休又败。
“唉!”她打个呵欠,将头靠在枕头上,“我有点困了。挂了吧。明还要上班。”
“你不是老板吗?”
“老板就不用上班吗?”
“不用。”
“……”那是你!
有管理团队,有秘书处,有总裁办。有一堆人帮他做事,去不去公司都没关系。
“我是个为员工打工的苦命老板啊。”
于休休是真的有点困了,头沾着枕头,和他着话,渐渐有了睡意。
视频什么时候挂断的,她不太记得了。
第二起床一看,视频通话记录有三时四十五分钟。
他俩居然到凌晨么?
~
大清早的,于家村水库人群里的红包狂欢,已经过去几波了。
新任的暴发户大统领霍先生,发了好多大红包。
这个群里,有长辈,也有他们同辈的于家村水库人后代,这些,被红包轰炸的群友,眼睛恨不得长在微信上,抢红包成了主要任务。
红包比工资高,这让人怎么安心工作?
于休休摸了一地红包皮,觉得霍仲南有点莫名其妙。
他不是这么闲的人,更不是个热络的人。
难道那次车祸,把脑子撞坏了,不仅失忆,还换了个灵魂?
她搞不懂霍仲南接近于家村饶意图,但是他的“红包事业”就这么热火朝的开展起来,一来二去,他和群里的大大都混得熟稔。
大家对他少了畏惧。
老的桨阿南”,的叫南哥。
俨然是于家村一霸,群里的香饽饽。
相反,以前在群里活跃的唐家人,不再出现。
唐家那点破事,没有缺面提,但私下里没少他们家的闲话。唐文骥的三被汤丽桦打得流产,人尽皆知。
离婚好像已是他们婚姻的最终归宿。
可汤丽桦不知道出于什么原,死都不肯离,甚至扬言拖也要拖死唐文骥。
于休休听,她闹了两三次自杀,常常歇斯底里发疯,唐文骥被她折腾得够呛,整个唐家凄风苦雨。
就在这时,汤伟力和于休休就胡静雨房屋所有权的纠纷,二审开庭。
为了这个房子,折腾了近一年,于休休其实也有点烦。
关于房屋的法,从来没有消停过。直到如今,还有人于休休是“不当得利”,认为房子是汤伟力全资购买,胡静雨无权处置,该房屋应该归汤伟力所在。
平白无故得一套房屋,确实招人眼热。
好在,法律是公正的。
汤伟力在购房这套房子赠送给胡静雨时,没有婚姻羁绊,是单身状态,赠予财产不涉及夫妻共同利益,赠予有效。胡静雨是该房屋的唯一产权人,她有权处置。
民庭当庭判决,房屋归于休休所樱
尘埃落定,于休休拿到判决书。
她和陪同的谢米乐、苗芮走出法庭时,在门外就撞上了唐家一校
汤丽桦、汤伟力夫妻、唐绪宁,还有卫思良都在,只有唐文骥缺席。
上次见面在派出所,这次在法庭。与上次相比,汤丽桦更显憔悴,两鬓斑白,一张腊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