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赵沛钰的皇宫,每个角落都透出可怕的萧条和寂寥,秦月生独自一个人在宫里走着,以前他也喜欢在入夜的时候慢慢地在皇宫散步,只是,那时候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陪伴。
他觉得很寂寞。
“秦大人,夜深露寒,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身后的太监替他披上一件大氅,低声地劝着。
秦月生淡淡地看着御书房的方向,以前这个时候,阿钰还在里面批阅奏折的。
想到赵沛钰,秦月生心里的痛和恨一起涌了上来。
齐妍灵!这个该死的贱人!他已经让人去追寻他们的下落,只要找到她,他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的,如果不是她算计了他,他不会跟赵惠钰做出那种事,阿钰也不会这么快就死了。
“秦大人,皇上她……”前面急忙忙跑来两个太监,一脸焦急跪在秦月生面前。
“她又怎么了?”秦月生的脸面阴沉如墨地问。
“大人,皇上让人奏乐,正在与宋俊等人喝酒。”太监急忙说道,语气带着悲愤。
先皇才刚刚驾崩没多久,才刚登基没多久的皇上却好像已经忘记以前的兄长,只顾着自己的玩乐,一点伤心的样子都没有,连他们坐奴才的都还心里难过着,她倒是面首一个个地往宫里带,简直是……不知廉耻,没有良心。
秦月生深吸了一口气,平缓心里的怒火,“走!”
如果不是现在内忧外患……如果不是他不希望阿钰的江山被夺走,如果不是大仇未报……他一定不会留在这里,更不会帮忙狼心狗肺的赵惠钰处理国事。
他大步地来到后宫,还没走进殿门,就听到赵惠钰的宫殿传来嬉笑奏乐声,气得他杀气翻腾,差点想直接冲进去将那蠢货给杀了。
秦月生寒着脸走了进去,正好一个喝得烂醉的身影往他扑了过来,笑嘻嘻地抱着他叫道,“皇上,让臣替您喝酒。”
又是这个宋俊!秦月生微微眯眼,一手将这个面容俊逸的男子提了起来,目光阴沉地看着他。
宋俊喝得醉醺醺的,抬头看到一个半张脸绝色倾城,另外半张脸如厉鬼的面孔,当场吓得去了半条命,“鬼,鬼啊……”
最后一个字还没喊完,宋俊脖子上多了一条刀痕,接着,人头咕噜掉到地上,满地染满了鲜血。
顿时,所有的嬉笑声都静止了,正靠在一个男子怀里的赵惠钰更是脸色发白地怔愣在原地,身子僵硬地动都动不了。
“除了陛下,所有人都待下去,处死。”秦月生声音发冷地命令。
赵惠钰猛地站了起来,“你敢!”
秦月生将手中的剑指向赵惠钰,“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阿钰尸骨未寒,你就是这么对待他的?他是因为谁而死的,你心里最清楚,如果不是你那碗粥,阿钰的病早就好了,赵惠钰,死的人应该是你。”
“你大胆!秦月生,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大哥已经死了,我哭也哭过了,伤心也伤心了,难道要我一辈子都活在痛苦里吗?你要是不想看到我,你可以走,我就是这样了,反正修表哥还不肯停战,早晚齐国都会没了的。”赵惠钰叫道。
秦月生慢慢地垂下手中的剑,他真是疯了才会觉得赵惠钰还能扶持,与其在这里看着她如何糟蹋阿钰的江山,不如他去找齐妍灵报仇,不然他怕真的会控制不住杀了她。
“赵惠钰,你死不足惜,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秦月生低声说。
“你还跟我睡过了,你全身都是脏的。”赵惠钰没好气地叫道,登上帝位所享受的权势让她越发失去本性,她已经是齐国的女帝了,为什么还要受到这个人的限制,他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她大哥以前的男宠罢了。
秦月生脸色一变,冷冷地看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赵惠钰气急败坏地瞪着他的身影,她这样有什么不好,大哥死了,这个世上就只有她一个人了,修表哥也不要她,她只是想过得开心一点不行吗?难道要她整天都活在内疚中吗?
“大哥……”赵惠钰抱着自己的膝盖蹲了下来,哇一声大哭出声。
翌日,秦月生已经消失了,整个长安城都没有找到他。
一直到齐国走向尽头,秦月生都没有再回来。
……
……
齐妍灵今天才有时间跟赵霖修好好说话,昨晚他半夜进了屋里,还没说什么呢,儿子就醒了,接着大半个晚上他都在证明自己这一年来多洁身自爱。
“……我们就在山里的一个小村,那里简直跟桃花源似的,你以为我会跑到哪里去啊,当时我差点小产了,当然要找个地方休养,我又不知道你后来废了赵惠钰,还以为你左拥右抱了呢,就想着把孩子生下了再说,生完孩子才知道你去打齐国了,那我带着孩子肯定不会回京都吧,干脆就趁着这个机会到津口去了啊。”齐妍灵说得理所当然,一点都不带愧疚的。
赵霖修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就没想过我是什么心情吗?”
“你还能有什么心情啊,当然是好好打战,让齐国跪着唱征服啊。”齐妍灵拍开他的手,揉了揉鼻子叫道。
“你就没想过我这一年来是怎么过的?你留下一滩血迹,连话都不给我留下就走得无影无踪,我是多害怕再见到你的时候,你连我是谁都忘记了。”赵霖修将她搂在怀里,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实在太不容易了。
“你过得很不好吗?”齐妍灵抬头看他。
赵霖修无奈地叹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