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呆下去也没什么可看的了。
秦西拍了拍芸潇的肩头,轻轻说道。
“走吧。”
芸潇此刻心中还是震惊不已久久不敢相信,但听到秦西说要离开也很快乖巧地点点头。
不多时,秦西带着芸潇回到了老知府的宅院,原本生性活泼的她一路上一言不发。直到秦西将她带回自己的房间中,芸潇的脸上仍旧落寞异常。
他对着芸潇轻轻说道。
“不要想啦。先回去睡觉吧。”
“恩。”
芸潇木然地点点头,随后沉默地走进自己的房门。
秦西也转身离开。
“秦哥哥!”
芸潇突然间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秦西。
她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轻轻说道。
“没事...秦哥哥,晚安。”
秦西何尝看不出芸潇的小心思?
刚刚芸潇在城隍庙看到这些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孩子的悲惨遭遇,她心里难免万分难过想要解救他们。只是她自己刚刚才信誓旦旦地说要阻止自己不要孤身犯险,此刻自然是开不了口。
只怕今晚芸潇躺在床上睡觉都要身负罪恶感吧。
但他却越发喜欢这个可爱的小丫头了。
善良,总是好的。
秦西自然不想自己费心思救出来的小丫头是一个只顾自己生死,漠视他人性命的冷血动物。或许有时站在你死我活的立场上是万般无奈的事情,但若是平时也是一副麻木不仁的心肠。
与畜生何异?
秦西将手按在芸潇的小脑袋上柔声说道。
“秦哥哥知道你想说什么。秦哥哥自己也在好好考虑这件事情,今晚你就好好睡上一觉不要再多想了。明天,秦哥哥还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呢。”
“嗯!”
芸潇懂事地点了点头。
随后秦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梦中见到了自己老爹的身影。
第二日,清晨略有些微凉。
秦西起了床,刚走出房门便看见了早已经在篱笆中劳作,不像官员更像一位农民的老知府。
他走上去打了一个招呼。
“老知府,真早呀。我还以为你还在睡呢。”
老知府转身看向秦西,乐呵呵地一笑。
“我老啦,老人家都睡得浅。亥时便已入睡,卯时不到便已经醒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锄头,连忙走到了秦西的身边,脸上有些局促不安。
“小秦,这一晚上的时间。你可考虑好了?”
秦西看向老知府,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满是希翼。
“一天不是还没到吗?老知府,您先别急。”
生怕秦西说出不愿意,坎坷了整整一个晚上难以入眠的老知府有些失落。但既然秦西没有咬死说自己不去,心里总还是留了一丝的希望。
“也是。不急,想好了再告诉我吧。芸潇小姑娘醒了吗?”
“还在睡吧。等芸潇醒了,我想带她去出去一趟。”
“去哪里?”
秦西微微一笑。
“去永嘉江赏景。”
......
永嘉江,是江浙地带仅次于钱塘江的第二大江。发源于处州龙泉,自西向东流贯穿整个浙南山区,永嘉江对于江浙人的意义不亚于中原地区的黄河长江。
秦西带着芸潇来到永嘉江的岸边,身后还跟着老知府的孙女周凤鸣。
只是她一脸的惴惴不安,脸上看起来忧心忡忡。
秦西见状一笑。
“若你怕水,那便回去就是了。”
周凤鸣没有回答,沉默不作声。
都说女人如水,自己又是江南地区的女子,怎么会怕这条永嘉江的水呢?
秦西望向眼前的江面,耳中满是江风呼呼作响的声音。
他心里自然很清楚。
这周凤鸣心里害怕的自然不是这永嘉江,怕的是永嘉江上的水寇。
永嘉江极长,贯穿整个浙南山区,干流全长有数百公里。永嘉江的河面向来太平,极少发生洪水泛滥的情况,是一条温顺的江流。
永嘉江有一座江心屿,极富盛名。
江心屿风景秀丽,历来被称为“白鹿蓬莱”。历代有不少的名人骚客曾相继留迹江心屿,留下叹咏江心屿著名诗章数不胜数,有“诗之岛”的美称。
可惜自打几年前冒出来一撮水寇之后,这条太平江水从此也变得不再太平。这窝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水寇占据了江心屿,就地将这白鹿蓬莱改成了一个贼寇丛生的水寨。
江心屿不远处便是一座码头,码头上来往行商游客极多。水寇扼住江心屿左右河道处,向每一条过往船支收授过江费。换言之这窝水寇现在也极少劫船,皆是以收过江费谋利。
永嘉江乃是江浙地区最主要的河口之一,航运的商船极多,每天来往的船支不下千艘。传闻这窝水寇光是收取过江费,一年都可以聚敛至少数万两银子。
或许这过江费对于某些大商船来说,不算是什么伤筋动骨的事情。但对于很多小商家来说,自然便是一笔极其沉重的负担。
所以这几年下来航运的商船是逐年递减,可这窝水寇招收的过江费却是与日俱增。几年下来,原本商业发达的白鹿州可谓是江河日下。
秦西转身看向芸潇。
此时虽还未入冬,但江风吹来还是极冷。
秦西出门之前为芸潇买了一身浅紫色镶着白狐边的小斗篷,白绒绒的白狐毛簇拥在颈边。只是江风吹过芸潇可爱的面庞,将她玲珑俏丽的脸蛋吹得有些通红。
“芸潇,冷吗?”
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