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到农场当了庄稼兵,凭借自己的点滴雕虫小技很快成了连队的红人,这意外的走红使得我几乎忘记了姓什么,于是干部子弟的优越感和懒惰性很快暴露出来,不经意间我由热到冷,最后成为了班里的众矢之的。
早晨军号一响,我还在迷迷糊糊的穿军装的时候,以黎男雄为首的新兵之间已经悄无声息的展开一场激烈的较量。只见黎男雄和陆妙生等其他新兵快速穿好军装、简单叠好被子后,从上铺跳下直奔墙角旮旯争抢扫帚、拖把等卫生清洁工具,抢不到这些的马上转而去抢抹布、水桶等,一些啥也没有抢到的新兵干脆争着帮老兵叠被子,结果老兵们半开玩笑的说:“我们老兵被子没有你们新兵叠得好吗?”,弄得新兵灰头土脸的,尴尬的站在那里搓着手不知道该干什么。
等我穿好军装、叠好被子从上铺下来后,黎男雄等新兵们早已忙的打扫屋里屋外的卫生,擦洗桌子、板凳甚至铁架子床铺等,就差把屋顶上的灰尘弄下来。我最看不起这些来自农村的土老帽,想靠这些在部队混出点名堂,哼哼,不可能!
我扫视了一眼屋里,人家都忙着呢,也不可能有什么东西留给你干的。于是我就拿着脸盆、茶缸牙刷,把白毛巾往肩一搭去盥洗室洗脸刷牙。
短短半个小时的洗漱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随着一声出操军号,我们开始每天的早操时间。当我早早的扎好武装带站到队列中的时候,忽然发现队伍中除了我以外,其他都是老兵,而我分明从老兵的眼神里感觉到了他们异样的目光,这一刻我才发现我犯了一个新兵的大忌,就是新兵们第一年包干内务卫生几乎是不成文的规矩,当我的那些同期入伍的战友们都在忙碌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无所事事的和老兵们在一起排队,难怪老兵们对看我的眼神会不一样,我觉得自己比刚才那些要帮老兵叠被子遭到拒绝的新兵还要尴尬,幸好这时新兵们陆陆续续的跑进了队列,然而我深深感到了我的独孤。
早操后除了规定的单双杠、跳马等力量型集体训练外,每周还有几天是自由活动时间,我单纯的想,既然是自由活动,那我就可以自由支配了。于是,我就抱着篮球去球场打球,可打着打着我就发现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在打球,不光没有新兵打球,就连老兵也没有来和我一起打球的。
于是我环顾四周,战友们有的在相互帮助拆洗被单、床单,有的在厨房帮厨,有的在打扫营区环境卫生,还有的拿上锄头、水桶去各班的副业地松土、浇水,有的在打扫猪圈。我再回到宿舍一看,战友们有的在看书读报,有的在写信,有的在整理内务,只有我一个人在玩,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第一次感到脸红了。
班长过来拍了拍我的肩,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我却实实在在感到了分量。
我看到桌上有两份报纸,一份是《解放军报》,另一份是《人民海军报》,这两份报纸是我们战士每天主要的业余生活。我想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干,读报总是可以的吧,于是就顺手拿起一张报纸看起来,看着看着我被那些精美的报头插图深深吸引了,都是反映咱们部队火热生活的,尤其是海军报,更是让我爱不释手,那些水兵形象实在太漂亮了。要是我能够收藏起来,将来出黑板报时,就更加有针对性了,这些报纸都是昨天的,战友们都已经看过了,反正都要堆放在储藏室里的,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给我收藏,我这不也是为了集体的荣誉吗?于是我就用剪刀把自己喜欢的报头和图案剪下,收集起来。
晚饭后我从挎包里掏出口琴,自打下到连队后一直没有心情去吹口琴,现在自己已经想开了,而且还干的不错,于是想到了吹口琴。
我拿着口琴来到了营区南面的一块土坡上,躲在一片小树林里,面向大山席地而坐,悠闲的吹了起来。
不一会,身后响起了一阵悠扬的笛子声,我扭头一看,是我的战友和老乡周凉平,我知道他是个多才多艺的人,会吹笛子、会拉二胡。
我微笑问周凉平:“你干嘛,要和我别苗头吗?”
周凉平笑嘻嘻的拍着我的肩说:“没有,听到你的口琴声我很惊讶,不知道是谁,还是你们农场的杜志高告诉我,一定是你在吹,我就跟着声音寻觅而来。”
我们俩你一曲,我一曲的吹着,心情很不错。这时哨声响起,我俩一听忙起身跑回营房,原来是班务会,不曾想,今天我们班的班务会,竟然成了我个人的批斗会,让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被冷遇的滋味。
班务会开始后,班长对一周来全班战士的表现进行了点评,其中除了我以外的其他新兵都进行了点名表扬,最多的当然是那位黎族战士黎男雄,他每天总是不停的忙着寻找各种能够表现自己的活,干的十分欢畅,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就连平时大家都觉得为人圆滑的刘晓也被表扬了,就剩下我没有被提到,我也知道,大家对我近来的表现不满意,就因为我没有像其他新兵一样的争着干活吗我就是不太服气这种欺负新兵的土规矩,可是令我更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连一批入伍的新战士也对我有意见,根本不领我的情,让我很受伤。
当班长表扬完后矛头一转,对准了我。
班长说:“我要对黄爱民同志进行批评。”,我没有抬头,手里拿着笔记本准备记录班长的批评。
班长开始数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