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县城长途车站后,申锡昌帮我们买好了票,我对申锡昌说:“谢谢班长”
申锡昌拍着我的肩说:“老乡还用谢吗?见外了啊,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你信吗?”
我使劲点头说:“信,一定会见面的。”
申锡昌驾车走了。
文书陈瑜帮我拍去浑身的尘土后说:“天这么热你把水兵服脱了吧,等到了宁波舰队招待所后明天也别穿了,就像我一样穿短袖海魂衫,你这样太热了。”
我摇头道:“谢谢,文书,我们连队战士习惯了,没事的。”
陈瑜笑笑:“好吧,你放松点,别紧张。”
我从挎包里拿出毛巾对陈瑜说:“文书我去洗洗面,擦擦汗。”
卫生间里,我用毛巾好好洗了把脸,当镜子里出现自己那张被紫外线晒黑的脸时,我暗暗对自己说:“嘿哥们,又是一个新的挑战等着你呢,别让大伙失望,我代表咱整个连队呐,加油!”
汽车启动了,我头一直向着连队的方向张望,直到汽车驶离了县城,我才依依不舍回过头,陈瑜乐呵呵地看着我说:“小黄,看得出来,你对连队很有感情啊。”
我欲言又止,我本想问问为什么选中我到团部后勤处当通信员,这里面会不会和政委有关系,可是我和这位八年老兵毕竟刚刚见面,不熟悉就开口问这个敏感的问题不好,于是我忍住了。
车到了前方一个车站,上来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伯,佝偻着背,我突然想起了那位在泵站相遇的国军老兵,我马上起身为老伯让坐,陈瑜有些奇怪地望了望我,嘴角露出不经意的笑容,我知道他对我这样的新兵举动有些瞧不起,但是我心里的想法他怎会知道,我也对他微微一笑。
老伯边坐下边夸奖道:“谢谢解放军同志,真是**同志啊。”
一车人都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这一刻我很坦然。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很快就到了,下车时老伯一再谢我,还对陈瑜说:“谢谢部队培养的好兵。”这时的陈瑜却有些尴尬,显然老人家把他当成了部队首长,当我们俩的目光相遇时,我灿烂地一笑,露出满口的白牙,陈瑜也笑了。
我跟在陈瑜后面,肩上背着背包,手里提着行李,上白下蓝的水兵服整齐穿戴着,在炎热的阳光下暴晒着,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后背也湿透了,然而我依然腰板挺直,步伐有力地行进在宁波市的大街上,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不时有路人回头看着我。
按照今天的眼光来看,我的确有些土,好比《士兵突击》里的许三多进老a报到一样,老兵陈瑜好比那位拽拽的队长在前面昂首挺胸地走着,后面跟着一个傻大兵的我,这情景我一想起来就觉得好笑,然而这就是当年真实的我。
到达宁波东海舰队招待所地处宁波市最繁华地段,位于中山东路和曙光路交叉口,周边商业文化氛围十分浓厚,交通十分便捷,出行方便。
入住后,陈瑜关照我:“下午好好休息休息,晚上我带你出去到东方红大街去转转,这可是宁波千年古城的主要标志性建筑群。”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下午不走?”
陈瑜嘿嘿一笑问:“怎么,着急了宁波每天只有一班车开团部,明天要起早赶车的。”
我忽然有了一个念头,既然下午有空,我干脆去找人,我要去找从小在部队大院一起长大的同学刘喜明。那年我们的父亲都转业了,他随父亲一起转业到了宁波,而我随父亲去崇明农场,我们一直保持通信联络。自从到宁波当兵后,我就一直想有机会去找他,看望老同学,聊聊别后的感想,如今突然觉得好像离他已经很近了,我当机不断要去找他。
于是我向陈瑜请假获批后,拿着喜明给我的地址出发了,我清晰地记得他家住在江东区工人新村,我一路打听终于摸到了他家。当我满怀喜悦敲门后却发现家里没有人,隔壁的邻居透过纱门看到我是当兵的,就出来询问,我马上把地址上的名字递给他看,他确认对的,但是家里都上班去了,问我要不要转告,我想了想说:“麻烦请你转告,我是他同学,现在宁波当兵,就是想来看看他,以后有机会我还会来的。”说完从挎包里掏出一张信纸给他留言后交给这位好心人,习惯地给他敬礼后走了。
回到招待所后,陈瑜刚睡好午觉起床,在房间里休息,见我又是一身汗就关切地问:“见到了吗?”
我有些失望地摇摇头说:“不过我给他留纸条了,起码他知道我去看过他了。”
陈瑜把电风扇开大后夸奖我道:“我算看出来啦,你的确是个很重感情的人,我相信团里选中你没错。”
我一听机会来啦,就忙问:“文书,我正想问,为什么看中我,到底是咋回事,能不能告诉我?”
陈瑜笑着挥挥手说:“快去洗洗澡,换换衣服,晚上我们边吃边聊。”
晚上陈瑜带我到附近的城隍庙夜市找了一家路边的夜排挡,要了几个小菜和两瓶啤酒,我摇摇头说:“文书,我不喝,有规定。”
陈瑜无奈笑了:“你要慢慢改变基层连队的习惯,团部是机关有些可以随便点,不能太机械,现在我们都没有穿军装,就算我为了接风。”
我一听抓过酒瓶倒满杯子端起对陈瑜说:“谢谢文书关照,我可能在下面搞得有些傻,以后你多帮助我。”说完一仰脖子干完了。
陈瑜眯了口酒问:“想知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