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桃抱着肥肥推门而出,抬头看了看,夜幕沉沉,是个月黑风高的好日子呢。
她拍了拍怀里那圆圆的脑袋:“走吧肥肥,我们上房揭瓦去。”
再一转眼,她已经带着肥肥跃上了屋顶,此时不弃已经露出原貌,杵着剑坐在屋脊上,一头红发在夜色中张扬。
“阵法布好了?”
“布好了,不过刚才我在布阵时,那蛊虫已有察觉,我用了仙君给的一道符,暂时稳住了它,只有半炷香的时间,我们动作要快一些。”
“好的,我带肥肥先去找白希。”
初桃挥手下了一个禁制,封锁了白希房间周围的动静,免得惊扰了其他人。待她来到白希的房间里,许是他们动作轻巧,或是白希实在太累,他一点察觉都没有,仍躺在床上沉沉睡着。
指间轻捻,一个小小的光球没入白希的鼻息,他猛地醒过来,正准备再睡过去时,突然发现房间里多了个人。
纵然以他的冷淡性子,也不禁吓得往床边缩了一缩,又迅速镇定下来,“深更半夜来在下房中,姑娘是何人?”
初桃笑了一笑,学着殷离作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我是何人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受你娘所托前来的救你的便是。”
“我娘?你胡说,我娘明明久病缠身,如今尚无知觉,怎会托你帮忙?”
“你娘说,她曾经教过你一个辨认方法,你最近手腕是不是莫名长出了一块比朱砂痣略大的红斑,隐隐可见其中有三角的形状?你娘说,若你不信,可以用白酒浸湿毛巾,敷在那块印记上,你就知道这印记是什么了。”
白希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已经信了她一些,只因这个方法确实是她娘教他的,并且当时还叮嘱过他,这是一个秘法,并没有什么人知道。
“不弃”,初桃突然朝着屋顶喊了一声,紧接着瓦片被揭开了几片,一张人脸出现在屋顶上,白希向上一看,冷不防又被吓了一跳。
“没事,这是我的同伴”,想着今晚吓了人家两回,初桃也有些不好意思,一边解释一边抬头对着不弃说:“把你装酒的葫芦扔下来。”
“好说”,一个黄杨木雕的酒葫芦扔了下来,初桃稳稳接住了,这边肥肥也跳到架子上把净面的布巾拖了下来,衔给初桃,初桃用白酒浸湿之后递给了白希,“喏,你试试吧。”
白希半信半疑的接过后,放在鼻尖仔细嗅了嗅,确定除了白酒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才将衣袖卷起,把布巾敷在了那块红斑上面。
刚一接触到皮肤,那种灼热的刺痛感就令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紧接着皮肤下面开始有东西在蹿动,像是要冲破皮肤而出。
白希迅速将布巾拿开,方才那一瞬间的痛已经令他出了一层冷汗,再加上心中对某事的确认之后,冷汗又起了一层,整张脸像是被迎面浇了一盆水。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他眼神失焦,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喃喃。
“没有时间让你去接受这些了,想必你知道那块石头该是什么了,据你娘所说,这石头里的蛊虫是想通过操纵你,让更多人被蛊虫寄生。你母亲突然的不省人事,这个村庄的奇怪疫病,都是蛊虫一手操纵的结果。”
是啊,那石头泡过的水,虽然有浓浓的药香,但自己每一次都沉下心来分辨过了,并不能分辨出来究竟是什么,若是蛊虫……那么母蛊染过的水,自然可以缓解一切由母蛊造成的症状,这和乐村的村民如此,母亲,母亲也是如此。
他垂下头去,即使心中已经信了初桃的话,还是抱着一丝侥幸低声问了一句:“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这些话是真的?”
“我证明不了,但是你心中应该自有分辨了,对了你娘托我转告你一句,她会在罗扬喝着桂花酒,等你一同赏秋菊。”
白希猛地怔住,眼角转瞬漫上泪光,肩膀也控制不住的轻轻抽动,这是他和母亲之间的约定啊!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吧,我要怎么做?”
“把那块石头交给我,因为它,你已经背上了孽债,你母亲正是不忍你继续助纣为虐,才牵动了其中的机缘。”
她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孙珑会丧命之事,见他没有多问,暗自也松了一口气,只待处理好这些事之后,再告诉他。
“好”,白希也没有任何犹豫,伸手入怀,摸出了一块被黑布包着的石头来,初桃伸手接过来,那股戾气和怨气令她惊了一惊。
再凝神一看,白希胸口前流动着一股淡青色的气,心中暗道:“怪不得,这块石头这么重的戾气竟然没伤白希分毫,看来是她在护住白希的心脉。”
而这时,初桃手中的石头开始剧烈抖动起来,看来殷离的符咒已经过了时效,蛊虫已经脱离了控制,此时一股异样的灼热传来,哪怕初桃调动灵气护体,也禁不住松了手。
见石头飞到半空之中,初桃面色也变得严肃起来,立马对白希说:“白希,你快出去!不弃,把阵法守好了,别让蛊虫跑了出去!”
“哼,小丫头,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插手此间之事!”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何况你做的都是伤天害理之事,自是该有人来替天行道。”
初桃轻轻睨了那石头一眼,像是在看这个世上最脏污的东西,那股不屑和嫌弃令石头很是震怒。
“白希,你是不是不想救你母亲了!”
白希此时刚跑到初桃身后,正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