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芝的父母在安排晚上住宿的时候,把张子兴安排在客窑里,郭明芝在她母亲的窑洞居住,郭明芝的父亲和她弟弟住在一块,在另一孔窑洞。
乡下农村改善住房,一般人家都有好几孔窑洞,用他们自己的话说,这是在农村,要是在城里,这些窑洞可要值上五六十万,中心地段可要值上上百万,甚至二三百万钱的。就要看你生在哪儿,形成形不成重要的商品,所以同样的货,地点不同,价值就不同。同样农村人显得自悲,是自己赶不上城里人有钱,头脑不活,没有城里人有商品意识,商品动机和商品行为,把不少的买卖机会眼看着流逝了。
无商不富,这已经是总结出来的社会发展的要经,国家已经深知改变农民的地位的重要性,把他们迁到可发展的有利区域,给他们渔的方法,而不是鱼,让他们进城,放开户籍管理,发展小城镇,让他们的意识发生质的飞跃,从而形成全社会的整体空前的发展,整个国家就会国富民强,民富国强的强大政局和国体态势。
郭明芝家的客窑不同与一般的农民家的摆设,父亲也不同与一般的农民,加上女儿郭明芝挣回来现钱,摆设和布置就现代化了不少,干净舒适,还放不少的书籍。
张子兴进去马上一股比较现代的信息扑面而来,一张写字台上整齐地立着不算陈旧的书。张子兴坐在椅子上,看有些什么书,除了郭明芝的专业书籍外,还有些名著和获奖小说,以及显然是郭明芝替她父亲买的书,如如何发家致富的之类的书籍。看了之后,张子兴说:“你买下的这些书,你爸看不看,感兴趣不感兴趣?”
郭明芝说:“看倒看了一部分,可说和现实有距离,有些浮动两离的感觉。”
张子兴说:“哎,你不是说你第一次进城是跟着你爸卖洋芋吗,还挣了钱了,那不就在贩卖洋芋上先做的,慢慢积累经验。等你调进城里,把你们全家也搬进城里去,就做买卖。贩卖洋芋有季节性,到时可以再看行情,选择目标。城里有的是买卖和活。”
郭明芝说:“我也这样盘算过,我进了城,把我弟弟带进城念书,家里只有父母了,我不放心,也进城去住,看情况能做什么做什么,量力而行。”
张子兴说:“你想的对,量力而行。”
郭明芝给张子兴寻找出招待人的新被褥给铺排好,准备离开时,张子兴要郭明芝再待一会儿。郭明芝以为张子兴又要继续在外面的举动,手指了指外面,努努嘴,意思是小心她父母和她弟弟。
“啊呀,就是拉一阵话嘛!”张子兴说,“明天有什么活,咱们筹划筹划。”
郭明芝说:“你会什么活?”
张子兴说:“抬、搬、扛、拉,农活上,种、锄、打掐,都行。”
郭明芝说:“种没什么难度,锄和打掐可是个技术活,弄不好就全毁了。”
张子兴说:“我从小就在家里帮父母干活,清楚知道一些农活,不会错的。”
郭明芝说:“真的,我还把你小看了。”
张子兴说:“真的,在这上没有吹得必要,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没有弄虚作假的必要。”
郭明芝说:“那我们明天就去考验你,看你会不会,是吹哩还是真会?农村有的是活,就看你干不干,有苦力没有苦力!”
张子兴说:“没有问题。”
郭明芝怕父母说不是,交待了水壶、夜间用的东西,就过去了。张子兴也没有再挽留,郭明芝走后,关了门,又在写字台上看了一会儿书。关门倒不是怕人入室行窃,而是怕野兽悄然入室伤人。
山乡的夜晚寂静而沉着,孤独而稳重,没有吵杂,没有喧嚣,没有有节奏的轰鸣,像远古静寂的深渊。偶尔的狗叫更显得空旷深远。
睡在新被褥里面,张子兴仿佛感到郭明芝的温馨和体香,这是她亲自缝的吗?她花了多长时间,倾注了多少热情,是不是专门为我而做的?他想象着新婚之夜,就盖着这样的新被褥,和郭明芝在一个炕头上,多么幸福的时刻!郭明芝主动进入到自己的被子里面,温馨而光滑的身子,体香陶醉着自己!郭明芝明彻的眼睛深情地看着自己,期待着什么,呼吸深沉而奇妙!
不知什么时候,张子兴沉入梦乡,梦见他和郭明芝举行盛大的婚礼,他牵着郭明芝的手臂,从街道缓缓而行,前面锣鼓喧天,唢呐齐鸣。人们都羡慕地看着他们俩,郭明芝穿着婚纱,满脸含笑,如天使般地要陪伴他走过精彩的人生。
他如掉进甜蜜的糖罐子,浑身散发着甜蜜、恩爱和幸福,他高兴地大笑,竟流出了幸福的热泪。
突然,窗外一声恶狗狂叫,把美梦中的张子兴惊醒,他睁着眼睛,回味刚才的梦境,多么的美好呀!他再也没有睡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又沉沉入睡。
睡梦中,轻轻地敲门声惊醒了他,门外郭明芝轻轻地叫他:“张子兴,起来呀,饭熟了,快起来吃饭!”
张子兴一射起来,应道:“起来了,马上来开门。”说着三下两下穿好衣服,跳下炕,开了门。
郭明芝见还没有把被子拾掇好,赶紧上了炕拾掇被褥。张子兴一下上了炕阻止郭明芝,要自己拾掇。三下两下,郭明芝已经把被褥拾掇好,整整齐齐放在炕的一角。下子炕,郭明芝又端来洗脸水,让张子兴洗脸洗漱。
农村早饭早,要是城里这个时候正睡懒觉,吃饭没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