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苹的男人不高兴,一家人在沉闷中吃了个饭。饭后,高苹的男人赌气地走到另一孔窑洞,躺在炕头,想睡又睡不着,脑海里老是出现老婆和李立一亲热拉话的情景。原来老婆瞒着自己,早就和李立一搞上关系了,用自己的色相调动到教育局,又用色相调动到幼儿园,当了幼儿园园长。
好一个升迁之路!
泪水又从眼睛里流出来,自己一个男人当哭了呀!离婚,现实的问题又马上袭上心头,他对自己的老婆还是充满感情的,是老婆不珍惜他们之间这份感情的,给眼睛里揉沙子。
你要显什么能呀!当什么官呀!一个女人,本本分分地当好女人就行了,仕途没有你们的份,要有就要付出沉重代价,一个女人的尊严和社会责任。
模模糊糊地睡去了,梦见自己面前有一条大河,水流湍急,汹涌澎湃,怕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他感觉到有人在腿上拉自己,要把自己拉下水去,他害怕极了,挣扎摆脱,但始终不见成效,眼看要被拉下水了,他尖叫一声,惊了醒来。
醒来感觉有人在拉他的脚,一看是自己的老婆,笑盈盈的亲昵地看着自己,大有少女般楚楚动人的迷人劲。他害气地收缩起自己的脚,并不理会老婆的殷勤劲。
老婆甜甜地说:“还在生气呢?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敢向天发誓,如果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遭天打五雷轰,即刻死去,葬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高苹为男人发现她和局长的事,做饭时想了又想,她觉得自己的男人只是猜测,和事情的推断,并没有真凭实据,这种事情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自己不承认,男人肯定拿不出证据,他也没有办法,到时自己再软硬兼施,软泡硬磨,恩威并施,不信拿不下他。
做熟饭,自己殷勤地给端在跟前,说:“吃,吃了,咱们有什么再说,吃了好有劲些争辩。”
男人没有说什么,端起就吃,大有一争到底的气势。
高苹算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摸了个准,男人在老婆的发誓面前,无可奈何,拿不出证据。只得争辩说:“人家凭什么能把你调到教育局,又凭什么把你调到幼儿园,让你当园长?”
高苹争辩说:“就凭我的本事,现在幼儿园的工作井井有条,一切步入正常。”
男人再说不出有分量的话来,但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一个女人能有什么本事让别人垂青,除过色相,就是要有特别出众的本事,有女强人的强势和泼辣,否则就是色相招惹人了。自己的老婆算不得女强人,只是一般的女人,温柔多于强势,体贴多于算计。这次是什么原因促使老婆走这条谋官之路呢?他以为作为一个女人,平平安安,本本分分,相夫教子,守住小家庭就是最好的女人。听着老婆的争辩,男人不以为然,鼻子里哼了一声。
高苹见男人不服气,不想再争辩下去,出了门,拿着凳子坐在院子里。看着自己家斩山坡修窑洞形成的土围墙,确实有些感慨。人家局长是双职工,自己家也是双职工,不过自己的男人在粮食系统,早已经发不开工资了,双职工的头衔已经名存实亡,人家局长把自己的老婆调动到事业单位,长年不上班,工资照拿不误。高苹也委屈地噙满泪水。
泪水模糊了视线,厚实的土围墙把她陷入土院落里,如果她和他有古文人的情怀,也许他们会自得其乐,吸着充满山味的野风,沐浴着山的温情,情不自禁的诗意会喷薄欲出,激荡山野。可他们两口子和儿子偏偏没有任何一点诗的激情,有些视而不见,有些熟视无睹。她的心早已飞向世俗尘风中,飞向斤斤计较的物流中。
不错,这里的空气是新鲜的,可空气新鲜有什么用。
夕阳西下,暮色渐渐围拢了大地,半山坡的土院落沉静而孤寂。突然,高苹发现柴扉式的大门口一只狗似的动物,到大门口嗅了嗅,向院子张望,绿色的眼睛已经在暮色中,十分明显得的显现。自家喂的狗狂吠起来。
高苹猛然意识到这是一只狼,惊叫起来:“狼!”赶紧叫儿子把门关上,站起来,拿起凳子回到家。掏出手机向大儿子打电话,让他今天晚上不要回家,有一只狼在咱家门口徘徊。
打停当电话,赶紧把门关上,对隔壁的小儿子说:“把门顶上,好好睡去,不要出门。”
小儿子说:“尿盆还没有拿回来,晚上急尿了怎么办?”
高苹不敢出去拿尿盆去,只得把炕头上生闷气的男人掀动起来,一个拿着铁锨,一个拿着擀面杖,两个一起出去,把儿子那面需要的尿盆拿着送到门口,儿子开了门缝接回去。鼓励儿子说不要害怕,把门用凳子顶上,放心地睡。两个又把自己晚上要用的尿盆拿回去。
关了门,高苹好像放心了,男人仍然沉着脸,上炕只顾自己躺着。高苹生气地说:“起来,铺好炕再睡!”
男人不会理,高苹上前又拉又推,不让安稳地躺着。男人只得坐起来,仍虎着脸,不言传。铺好炕,男人拉开被子,独自睡去。高苹让不,要脱了衣服睡觉,男人不理会,高苹上前要给脱衣服。
男人吼道:“你不要管我,你管好你自己就对了。”
高苹也高声说道:“我怎没有管好自己,哪点不好?嗯!”
男人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天知道地知道,你和他都知道。”
高苹一下没有了话说,天知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