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洞房花烛夜却没有了新鲜感,喜欢闹房的人,闹了一会儿就离去了,张子兴和郭明芝没有很快地拥在一起,而是懒散地躺在炕上。也许是这一天的劳累,两个竟呼呼地睡去了,半夜时分竟冷得凉醒来,起来关了门,拉开被子躺进去又睡去了。
第二天,天色将明,本是个黄金周时间,没有着急的事情,也不上班,完全可以睡懒觉的。可父母那边已经忙活起来了,不时传来走动声、捣炭声、刀子的切动声,看来父母已经准备上了早饭。郭明芝不敢睡了,她怕公婆嘴上不说,心里却怨自己偷懒,睡懒觉。而公婆心里也想着儿子和儿媳新婚第一天,吃了饭可能要到妻家娘家去,或是赶国庆节上街转转去,昨天新婚,今天有了时间,所以得早早准备饭,以防他们要早早吃饭。
张子兴见郭明芝要起来,拉住不让起,说:“忙什么哩,起那么早干啥呀!”
郭明芝被拉倒,附在张子兴的耳边说:“你听,你没有听见?”
张子兴说:“听见什么呀!”
郭明芝说:“爸妈已经忙活开了,我得帮忙做饭去,不然人家笑话也。”
张子兴说:“啊呀,有他们做哩,到时间起来吃饭就对了。”
郭明芝说:“你可以到时间吃饭就行了,可我不行,我和你不一样,你就是睡到下午也没有人说你,你我的角色不一样,父母和别人对我们的要求也不一样。如果在我们的家里,我就可以睡着,你不起我也不起,甚至可以叫你先起,叫你去做饭去。可这里我得装人!”
张子兴哦了一声,表示理解,松开郭明芝的手。老婆起来了,张子兴感觉不能再睡了,也无心再睡,穿衣起来。
公公婆婆见儿媳赶来帮着做饭,心里很激动,赶紧说:“你们睡着,也用不着帮忙。”话音未落,儿子也过来了。
张子兴把袖子往上一捋,说:“需要做什么,尽管说。要不要石炭?”
为母的在儿子跟前就不客气了,拿出铁小簸箕,递给儿子,儿子拿着,一会儿就端进来一小簸箕石炭。
石炭投进灶火口,灶火口砰然而动,火光闪烁,连空气窗户都随节奏砰然有声。
饭熟以后,一家人围着饭桌吃起来,婆媳两个你让她争,都让对方坐着,自己端饭,最终两个端好饭,一同坐上饭桌吃。
饭后,张子兴的母亲叮咛张子兴郭明芝两口子,买上些好东西看看郭明芝的父母。国庆节黄金周,街道上比平日多了不少的人,各商家纷纷打出降价促销的牌子,各超市都以搞活动为名,让利于民,招揽生意,吸引人们的眼球。
张子兴和郭明芝转了几家超市,买了些降价的商品,先到郭明芝的父母家去了一趟。郭明芝的父母见女婿和女儿来了,又拿着许多东西,赶紧张罗着做饭,女婿和女儿说他们刚吃过,不要做饭了,他们待一会儿就走,还有事哩!
郭明芝的父母哪里肯听,照样张罗着不停,郭明芝的弟弟郭明凯也不让姐姐姐夫走,拉着挡着,非得吃饭不行。
张子兴和郭明芝只得捺捺掖掖地坐着,等着饭熟。其实张子兴并没有事,也不着急,着急有事的是郭明芝,她心里又想着校长让她要交流的带班经验,不知如何写,她脑子里目前还没有数,不知从何下手,如何开头,只得回到家里,静下来,看写出来写不出来。现在这事已经重重地压着她。
郭明芝坐着等着,心里想着如何完成校长给自己指派的任务。她没有动手帮助母亲做饭,她觉得母亲和婆婆不一样,母亲是亲人,婆婆是客人,母亲惹不下,婆婆却要理性对待,不可相同而待。坐了一会儿,张子兴附在她耳朵上说,给你妈帮忙去,自己也觉得妈妈太辛苦了,站起来,洗了手,准备给妈妈当下手。
为母的疼爱自己的女儿,前几个月发现女儿胃口不好,她就推测女儿可能怀孕了,但她又不好明说,怕女儿尴尬,近来女儿的腹部有了明显的怀孕特征了。
“啊呀,这么一点饭还用得着你帮忙,你就坐着,一会儿就熟了。”为母的把女儿推到沙发上,郭明芝也就不再客气,等待着吃饭。
郭明芝的父亲已经成了买卖人,贩卖洋芋,从乡下收的洋芋拉到城里,发给二道贩子,或自己有时间就零售,赚取差价。
闲着没有话题,张子兴就问岳丈:“乡下洋芋好收不好收?拉到城里卖了卖不了?”
郭明芝的父亲说:“好收得哩,也好卖得哩!洋芋是咱们这里的主要菜,吃菜离不开它,吃洋芋擦擦,洋芋漫漫又成了主食了,用途广,用量也就大。”
张子兴说:“现在都成了好品种了,又大又好吃。”
郭明芝的父亲说:“现在的品种好,产量又高,还好种,不用花多少功夫,往里一种就不用管了。”
张子兴说:“还是科学种田好,高产稳产,销路又好,吃着沙,胃口好。”
郭明芝的母亲把汤端到茶几上,张子兴走上前要压饸络,这回郭明芝的母亲没有阻拦,郭明芝的母亲装好面,张子兴接过来,双手配合,一会儿就压进去几床子。
熟了,郭明芝的母亲把饸络捞进盆里端到茶几上,张子兴捞了第一碗饸络,倒进汤端给岳丈,郭明芝的父亲推让了几句话,让张子兴先吃,张子兴不肯,郭明芝的父亲还是接住了。张子兴又给郭明芝捞了一碗。
吃了饭,张子兴关心郭明芝的任务,到父母家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