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军一下醒来,见工程公司的老板王庆祥站在自己的面前,惊恐不安的李军,狼眉鼠眼,脸色发红,左右看了一下,不明白是怎回事,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当他看清自己面前确实不是警察时,缓过神,放下心来。
“李校长,你怎么了?”王庆祥又问说,坐在校长一边,看着校长愣神的样子。
“没什么,没有什么。”李军失神地看着王庆祥,这个人不是姓王吗,和副局长王海是不是一家子?让他把王副局长请出来,先到酒店坐一坐,自己随后就到,以意外相逢之托词相接触,增进一下感情再说。
俗话说:“狗不咬巴屎的,官不打纳粮的。”奉承之举不会招不是吧!正当李军准备开口和王庆祥闲谈,打探王庆祥和王副局长是不是一家子时,王庆祥开始实施他进校长办公室找校长的目的。
王庆祥掏出香烟抽出一支噙在嘴上,他这一举动显然对校长不放香烟招待,有点对之意,校长赶紧站起来,开了档案柜,拿出香烟,递到王庆祥的手里。王庆祥看了一下香烟牌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继续抽吸自己已经点燃的香烟。王庆祥说:“哎,校长再给我们搬一张办公桌。”
李军说:“怎,一张办公桌还不得够?能行,要几张拿上几张,学校就是这东西不缺,你给王力新说就说我让给的,一会儿你们搬去。”说着看着王庆祥,“哎,教育局王海副局长是不是和你一家子?”
王庆祥说:“是一家子,我们的关系还比较近,常称兄道弟的。”
李军说:“哦,听说他有个小舅子,开始也想承包这栋教学楼的,他没来,他小舅子也没有来,不知是什么原因?”
王庆祥说:“唉,他小舅子能有那个能力,胡吹冒聊,谁敢让他承包哩,钱花完也做不出成事的东西。”
李军说:“我总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有些歉意,有亏局长似的,我们毕竟是一个教育系统的,上下级的关系,常见面哩。”
王庆祥说:“那有什么呀,是他们没有交竞标书,也没有来参加竞标会,怨只能怨他们自己,又不是你不让他们竞标,你不要太神经过敏了。再说他们就是交了竞标书,参加了竞标会也不顶事,事情明摆在那儿,谁傻的会把这么重要的工程交给他呢!”
李军不言传了,但他想着财务账目公开的事,嘴上还是说:“总觉得有些那个,欠了局长情似的。你看能不能这样,我们把副局长约到酒店吃个饭,拉谈拉谈,一吃饭一拉谈就亲热了,就消除隔阂了。费用我出,由你相约,先到酒店,随后我到,这样既引不起局长的多心和怀疑,又解决了问题。”
王庆祥说:“啊呀,我怕不行,我怕王海以为我在他面前称能,承包了工程还卖乖,比对人家,让人家心里难受。”
李军说:“他又没有来,就全当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他小舅子要承包工程的事。”
王庆祥说:“那我们以什么说头讲人家吃饭呢?不能凭白无故地请人家吃饭,要有一个充分的理由。”
李军说:“啊呀,你们之间的理由好找呀,兄弟哩,常不聚呀,聚一聚呀,亲戚是越走越亲,要经常来往哩,理由多得很!”
王庆祥扭头看了一下李军,李军好像很急切,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不由得说:“你好像很着急,不了我打电话说,你想请他吃饭哩,直截了当,你有什么就自己说去。”
李军说:“哎,我有什么事,不过是觉得工程上有些歉意罢了,想增进一下感情,疏通一下关系。”
王庆祥说:“这几天工程上走不开,过几天再说,不着急。”
李军说:“走不开,是你亲自挖土吗?再走不开也得上厕所,也得吃饭。”
王庆祥说:“噢,看来非得马上办理这件事情不可。”心想不依李军的意思办,李军可能就会找不是,穿小鞋。想了一下说:“你说什么时间请就什么时间请,我还能随龙王吃河鱼,受用一顿好酒好饭,何乐而不为呢?你说什么时间?”
李军说:“今天是星期四,星期六的下午,学生放学之后。”
王庆祥站起来,说:“行,我给王海约好以后给你打招呼。”说着出了校长办公室,找王力新去了。
请王海吃饭,增进思想感情有了着落,李军一下像搬走了身上压的大山,浑身轻松了许多,站起来,不由得哼起了《兰花花》的曲调。走到办公桌边坐下,翻阅起了报刊杂志。
报纸里夹着一封信,是二儿子的,二儿子有什么事是打电话的,前几天二儿子没有钱了,他给二儿子的卡上打了一千块。念书在外,不能让钱把儿子困住。
看着儿子的信,想到前几天给儿子打去的钱,李军马上想到自己的读书时期,父亲病逝,母亲后走,自己既要承担起家的重任,又要上学读书。十二岁的他就要小学毕业,是继续上学,还是辍学回家照顾弟妹,承担起家庭责任,走所有农村人的道路,从此告别书本课堂。可他不忍心,他觉得自己还能读进有几分喜爱,甚至看到了读书的出路。自己的祖上就是因为读书才出人头地的,尽管走错了路,但实实在在地光宗耀祖了。已经是家长的他坚持住了,读到初中毕业。现在看来他的选择是正确的,英明的,不然哪有自己现在的辉煌。
看着眼前这块地盘,自己是这块地盘上的主宰,一种光宗耀祖的自豪感,荣耀感油然而生。他常暗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