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军拟定了要开的会议议题,缓了几天,想叫马婷涛自动上门来缓解矛盾,但几天过去了,仍不见马婷涛闪面,他狠了狠心,决定下午召开全体教师会议,狠狠收拾收拾这个让他既恨又爱而又束手无策的女人。
李军想着下午的会议和学校目前面临的问题,如果说以前得心应手,张合有余,现在感觉有些疙疙瘩瘩,气不顺的感觉。以前的学校副校长杨花亭虽然不带课,来到学校和校医杨秀说闲话,但整体感觉学校的工作是在自己的统一政令下运作,要做什么没有疑问和别扭;现在多了一个认真工作的副校长,来和你商量问题,积极参与问题的解决,像独立的天地来了自己不愿意见到的人似的,像夫妻关系来了第三者似的,让他的心理重重叠叠,像压着什么似的。
现在多了一个认真工作的人,必然多了一双认真的眼睛,如果这双眼睛和老师们的不满的眼睛结合起来,那到处就都成了可怕的眼睛。如果说他把老师们没有放在眼里,是因为老师们的威力不大,有看法没有办法,他能时时控制局面。如果老师们的不满借助那认真工作的眼睛,就把自己监督住了,甚至把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也会掌握的一览无余。
李军感觉到了威胁,他要反击,要像对待景升翼一样,让他寸步难行,环境险恶,迫使其自动离开这儿,然后提拔上一个自己的亲信,或者一个女副校享受。
李军自信自己的能力和手段,在他的运作下,李建青已经离开学校,到了有钱单位,——油矿,景升翼也自己活动的离开这里,高升到了西门洼小学当了校长。此一时彼一时,祸福所倚,福祸所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到时还得感谢我呢!
李军狠命地想狠招歪招,又从另外一个角度给自己宽慰,从而坚定下狠手,清除自己行政道路上的障碍。
李军想到这儿,心里宽慰轻松了许多,站起来走到门外,立在月台上,看着校院走动的人,若有所思。上厕所的女老师显得匆匆忙忙,不敢看校长或稍息一下。
刘艳从厕所里出来,笑嘻嘻地看着校长,走到跟前,说:“啊呀,有什么秘密,快说!”
李军自然是喜欢这样的亲近人,说:“有什么秘密?”
刘艳说:“教育局下来了职称名额了?”
李军说:“你听谁说的?”说着转身进了办公室。
刘艳跟着走了进来坐到沙发上,说:“这么大的响动,自然封锁不住消息,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军事秘密,早传上了!”
李军嗯了一声,没有否定,但也没有十分明确地肯定,让刘艳有些着急,她直逼主题说:“分下来多少个名额?”
李军说:“多少个?两个!”
刘艳说:“怎才分的两个,这么多的老师,叫怎评哩!”
李军说:“教育局的袁阔香说,咱们县上就没有的高级教师,所以卡住就不往下分,其它县上是不够用,咱们县上是用不了,还往回退哩,市上很是意外,其它县上还来要名额哩!”
刘艳有些愤然地说:“教育局的人没有资格评,评的对象是学校的老师,所以他们出于忌妒心理才那样说哩,他们以为学校的老师们都不如教育局的人,老师们评了高级职称,他们往哪儿摆也!”
李军说:“所以这几年积攒下了许多人,市上也以为咱们县上不要,也就给的名额少。”
刘艳说:“咱们县上就这样当政的嘛,真是气死人!”
李军说:“饱汉不知饥汉饿,忌妒心理让袁阔香不能设身处地的替老师们和发展本县的教育事业想想,都是狭隘的忌妒心理在作怪!”
刘艳说:“还上级部门哩,都是老爷作风,官僚主义,狭隘思想,一叶障目,鼠目寸光。”愤怒地接连说了几个贬义词,还不解恨。
说起个县上的土政策,李军说:“咱们县上对待民请教师转正也跟其它县上不一样,其它县上的民请教师,进修学习,回来转为正式教师,学习的两年也算教龄,而咱们县上偏偏不算,工作期限往后推迟了两年,因而有些老师的涨工资就没有机会,坐失良机。”
刘艳说:“一个太阳两重天,一个政策两种理解,就出现了两个做法,让你没有办法,干着急!”
李军说:“这就叫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办别人的事情,自己不着急,关乎到自己的切身利益才着急,才雷厉风行。人心啊!”
刘艳最关心教育局分下来的两个名额怎样评职称,自己能不能评上,她说:“咱们学校就两个名额,肯定争不分明,怎个评法?”
李军说:“你说怎个评法,狼多肉少,我也很为难,评肯定会激起矛盾的,与其那样不如不评。”
刘艳却不这样认为,认为自己这几年年年是优秀工作者,班级又带得好,统考升学成绩都不错,是学校的先进力量,应该评上,理应评上,一定要评选上。她说:“不评岂不是浪费了名额,不评多可惜呀!”
李军说:“是呀,不评又不行,左右为难,有希望评上的希望评,没希望评上的希望不评,真是各具心态,各有小算盘。”
刘艳说:“你看我能评上吗?”
李军看了一眼刘艳,他不能现在打保票,打了保票,谁知道有什么变化,就是有百分之百的可能也不能说百分之百的话,让你常有恍惚之感,危机之感,才可能常到我这儿来,常可能亲近我,不能远离我。他沉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