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
林诗茵沉着脸,听着下面的臣子分别汇报各地局势,总而言之,除了渭南的灾情,雁北王朝可谓是一片祥和,国泰民安。
要是真的听信了他们的话,那雁北王朝可就完了。
这些人就仿佛是雁北王朝的毒瘤,危害无穷。
早晚有一天,要将你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剔除。
又听了一会,林诗茵就兴致缺缺了,一句有用的都没有,她的心里越发的失望。
就在林诗茵准备退朝之时,只见陈剑儒上前一步,躬身道:“臣,有事要奏。”
“准奏!”
林诗茵挑眉看了陈剑儒一眼,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难道是为了陈文和的事情?
“陛下,最近长安城内发生了一件大事,就在放榜的前一日,便有神秘人光顾了长安城内几乎所有的赌场,将赌注全部都无一例外的押在了会元易安的身上。”
“臣昨日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便辗转反侧,始终心绪难平,发生了这种事情,势必是会试的名次被提前泄露了出去,而那泄露之人,十有八九就是考官之中的某一位,还请陛下明查。”
没错,这就是胡德庸想到的对策,既然害怕别有用心之人利用,那他们倒不如自己主动的揭露出来。
这样一来,最起码在处境之上,陈剑儒已经扭转了被动的局势。
当然,这才只是计划的第一步。
林诗茵听到这里,脸色不禁有些古怪。
不过,这件事情哪怕是将错就错下去,她也不能够承认。
陈剑儒话音刚落,顿时在朝堂之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就连蔡金都忍不住怔了怔,确实犹如胡德庸想的一样,他已经做好了突然向陈剑儒弹劾的准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他接下来势必能够顺势将陈剑儒置于死地了。
到时候空缺出来的礼部尚书的位置,他虽然不敢说是囊中之物,但也有着极大的把握,顺势将所属自己阵营的人推上去。
这样一来,倒也恰好弥补了兵部的损失。
可是陈剑儒竟然自告奋勇的揭露了这件事情,这让他接下来针对陈剑儒的一系列计划顿时大打折扣。
至于那些考官,在听闻这番话之后,更是忍不住脸色一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卷入了这场漩涡之中,想要独善其身,又谈何容易。
这件事情就算不是他们所为,但别人可不这样想,一旦被人陷害,那他们接下来的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了。
会试重中之重,哪怕他们背靠着蔡金,胡德庸,但发生这种事情,只怕蔡金跟胡德庸也会选择避而远之。
只可惜,他们人言甚微,一旦被认定,可就百口莫辩了。
他们也只能祈祷这件事情能够尽快的真相大白,抓住真凶。
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他们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关于这件事情,老臣倒也略有耳闻,不过嘛,想要从守卫森严的贡院之中把消息泄露出去,如果没有手眼通天的权势,那这件事情是断然办不到的,就是不知,那泄露了会试隐秘的考官,究竟是哪一位呢?”蔡金这番话暗有所指,说完还不忘看了一眼陈剑儒的方向。
这让陈剑儒忍不住眼皮一跳,蔡金这番话,分明就是在拐弯抹角的说他就是泄露会试隐秘的真凶,他位高权重,可不是其他的那些副考官能够比拟的,所以,说他是最有机会将消息传递出去的人,倒也合乎情理。
但这件事情真的跟他无关啊,陈剑儒感觉心里郁闷极了。
好在,有着胡德庸先前教给他的良策,这才好不容易让他扭转了自己不利的处境。
不过,蔡金竟然又在将这件事情朝着他的身上引导,而且再加上蔡金一党的推波助澜,只怕接下来会将他推向一个举步维艰的处境。
想到这里,陈剑儒顿时有了对策,另有所指的说道:“蔡首辅所言极是,对方能够瞒天过海,将会试的隐秘神不知,鬼不觉的传递出去,如果没有手眼通天的本事,当然不可能办到这件事情,可以这样说,包括本官在内的六个考官,皆有嫌疑。”
“甚至从明面上来看,本官的官职,稍高于其他的几位副考官,这样一来,那就是本官的嫌疑最大了。”
“不过,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据本官所知,刘锡潜最近跟某一位大人,却是走的有些近,本来按照刘锡潜的身份,还不足以胜任副考官的位置,哪怕是有着万大人的举荐,但按照资历来说,朝堂之上有着数位,无论是资历,还是官位,都远胜刘锡潜的大人,可是为什么担任副考官的却是刘锡潜呢?”
“陈大人,你不要血口喷人。”刘锡潜一脸难以置信的指着陈剑儒,顿时感觉一阵气急攻心。
就连朝堂之上的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的意外。
党争是个敏感的话题,虽然朝堂之上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但这种事情却从来都不曾摆在明面上。
毕竟,雁北王朝的律法,就有明确的规定,但凡是雁北的官员,都切忌结党营私,一经发现,这可是抄家斩首的大罪。
若在朝官员交结朋党紊乱朝政者,皆斩,妻、子为奴,财产入官。
蔡金就是通过朋党之争,肃清异己,掌握朝纲,如果不是有着胡德庸的制衡,只怕蔡金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显然,党派之争对于国家的危害,乃是极其深远的,甚至会达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种局势,让林诗茵感到很气愤,也很郁闷,但想要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