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便吃了点东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看看外面的日头虽还是日光正盛可我还是决定睡上一会。梦里梦到一会儿是四阿哥不知所谓的笑,一会儿是德妃充满试探的话语,最后十四阿哥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问我为什么要欺骗他!我惊叫一声翻起身,还好是梦!我摸摸额头,额头上全是冷汗!还真是个光路怪异的梦啊!我抬头看眼窗外,天色已全黑,我走到窗前,月亮还挂在西边,我心下估摸着这会儿不会太晚!
睡了一下午,又做了奇怪的梦,现在的我是一点儿的睡意都没有,索性穿上衣服,出门去转转。我边走心里边琢磨刚才的梦,俗话说梦由心生,我梦到的都是我所惧怕的!对四阿哥,只是不愿看到他悲伤;对十四阿哥说到底感激之心更多些,若是做朋友他将是个非常合格非常好的知己,可论及感情,除了觉得他的怀抱安全外,再无其他想法;德妃,她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宫斗,论玩心眼儿,我连给人家擦鞋的资格都不配,即便她认得我所谓的额娘又能代表什么?若是触及她的利益底线,她是很轻松的便可以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总而言之,招惹这三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最好还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可这马上就要到月底了,怎么才能让我逃过这一劫?还有,来这里已经有近三个月,但一点回去的线索也没有,我努力不让自己陷入宫廷之中,可越来越事与愿违,仿佛沼泽一般,我越是用力挣扎越陷下去的更快!
我拍拍脑门,越想心里越是烦闷!忽然,道路两边的灯光昏暗了许多,耳边传来阵阵风掠过树叶的声音。我闻声抬起头,立时苦笑,我糊里糊涂的竟走到了御花园!既来之则安之,刚好也走的累了,我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看着华丽的御花园,想想外面辉煌的皇宫,却终究没有我的一块立足之地,心中的凄凉,对未来的迷茫可想而知!
我叹口气,喃喃吟道“东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牧人驱犊返,猎马带禽归。相顾无相识,长歌怀采薇。”
“哦?姑娘小小年纪也会王绩的《野望》?”一个浑厚的男声在我背后响起,我扭头一看,大约一年纪在四五十岁间的穿着烟灰色长袍,十分清瘦的男子微笑着看着我。我跳下石头施礼道“让这位先生见笑了,只是略知一二。”“不过,这首《野望》显得有几分彷徨和苦闷,姑娘小小年纪也有苦闷之事?”他撩起袍子,坐在我刚坐过的石头上问道。“这位先生此言差矣,谁人还没个烦心之事了?奴婢年纪虽小,但世间之事也是粗通些许。”“哦?说说看?”他明显来了兴趣,我抿嘴一笑道“只是,不知先生深夜还能出现此地,该是如何称呼?”有了四阿哥那骗子的经历,我可不想再当一次傻瓜!“姑娘可知前几日,皇上所召见的‘博学鸿儒’?”我点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天我们从承乾宫回储秀宫,路上是见了好些年纪不小的男子,领路的太监对他们好像都是客客气气,我当时还好奇的问落落他们是什么人,落落说是皇上请的‘博学鸿儒’们,据说皇上还留了好几位饱学之士就住在宫里,时时召见,有时还畅谈至天明呢!“这么说来,您就是其中的一位喽?那奴婢还真是班门弄斧了!”我自嘲的笑笑,瞎吟什么诗,又丢人了吧?“姑娘不必自谦!懂得这首的女子实为少见,我很佩服姑娘的才情!只是本就哀伤的诗经姑娘之口变的更是凄凉!”他拨弄着拇指的扳指叹息道。“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常有一二,奴婢只是觉得不知未来如何,有些迷茫罢了。”我想了想说道。“看姑娘的装扮,好像是今年留宫住宿的秀女吧?不论如何,皇上都应会给你指个好人家,姑娘还有何担心呢?”他打量一番我的衣着,不解道。我哑然失笑,“先生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还请姑娘赐教!”他做出个请的动作。“赐教奴婢不敢当!您是皇上的贵客,见解上奴婢怎可和您相比。只是奴婢不是很愿意将一生的幸福和命运交给一个连奴婢是谁的人来支配!”他给我一种温暖的亲近感,我也没多想就说出了心里话,他皱皱眉说道“你如何知道皇上不晓得你呢?”我一乐道“皇上日理万机,怎能知道奴婢这一小小的秀女?即便是知道了,他又怎么会了解奴婢的心思呢?”他略微摇头道“不一定。也许他已经了解了!”我笑了笑,说道“怎么可能呢?先生此话怎讲?”“不知姑娘芳名是?”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起了我的名字,我才不会告诉你我的名字,万一你给皇帝一点泡儿,我不就完蛋了?“奴婢既然不问先生的名字,既是不会告诉您我的名字,大家萍水相逢保持些神秘感不是更好么,再说了即使知道名字又如何?反正像今日的偶遇也只是巧合罢了,想是不会再见。”他上下打量我几下说道“你倒是和我的一位故人很是想象。无论模样、气质还是说话的语气。”我思讨一阵,最近听的最多的就是我像我额娘,于是问道“先生也认得我额娘?”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