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朝廷的举动打破了中原局势的平衡,荆、兖、豫、扬、司隶,五大州部尽皆燃起战火,而冀、徐、并、青这四个紧邻的州部显然也不能独善其身。
南阳朝廷的态度也极其暧昧,安抚了徐州牧陶谦,默认了兖州牧曹操,却对青冀之事不置一词,似乎并不在意冀州牧刘备,与青州代刺史李澈。
“明公,你究竟是作何想法?”
与袁绍一起南下的逄纪对此很是不解,冀州人口并不冠绝下,但历史悠久,燕赵之地更是人才辈出;而青州虽是州,但齐地之繁华自春秋战国以来便是位在下前列,这两大州部绝不是可以轻易无视的存在。
要知道当年光武皇帝便是在河北登基为帝,继而扫清下的。袁绍当初也是有意前往河北,可惜袁术刚愎自用,认为汝南才是下最重,希望袁绍能v更新最快/
若当初袁绍去了河北,羽翼未丰的刘备恐怕真的要吃大亏。
一身戎装的袁绍静静的翻阅着手上的军情,下首的许攸解释道:“并非不在意,而是青冀一体,偏偏冀州那位的身份又太过特殊,明公还没想好该怎么拿捏。”
“特殊?前汉宗亲罢了,难道还能比陈王更特殊?”颍川人郭图冷笑一声,满脸不屑的道。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他不一样。”袁绍放下手中的竹简,淡然道:“陈王之辈,有野心无魄力,心中阴私太多;而刘玄德却有王霸之姿,他的野心和魄力比陈王大太多了。单以屯兵阳夏一事来,若刘玄德在陈王位上,要么不动,若动,绝不会满足于自称一个辅汉大将军便偃旗息鼓。干大事惜身,见利忘命,陈王非英雄也。”
“明公之言,恕图不能苟同。这刘玄德若真如明公所言这般有决断,为何还会受制于卢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蛰伏于冀州,不过是因为卢植的防备罢了。就连想要夺取青州,也顾虑卢植的态度,不敢做绝做狠。
相对来,图倒是更看好曹孟德。此人赌是心狠手辣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兖州转眼便落入他手,手段谋略俱是上上之选,当为明公心腹之患。”
郭图一番剖析让不少人都跟着点头,曹操藏匿实力,坐看刘岱败亡的举动已是把野心显露无疑,而更为可怕的是,他显然有着实践自己野心的能力。
再加上他出身高贵,虽不比袁氏的四世三公桃李满下,但也是高门弟子,人脉宗族一样都不缺,比起刘备这个幽州来的土包子不知要强上多少。
新加入袁绍帐下的荀谌笑道:“公则先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刘玄德的优柔寡断,是重名而轻利,他有自己的坚持,是以始终如一。而陈王却是首鼠两端,既好名,又爱利,两者之间徘徊难舍,自然比不得刘冀州。”
许攸挑了挑眉,发问道:“看来友若先生对刘冀州很是看好,那不知为何没有留在冀州?”
“谌欣赏他的坚持,但并不认可。谌认为爱惜羽毛的逐名之人在这下大乱之际走不远,一步落后,步步皆后。便如现在,明公名义上已经统辖了半壁江山,只要再有数月整合,这下大势便尽在掌握,刘冀州又能如何?”
袁绍笑着点点头,悠悠道:“正如友若先生所言,下大势在我,只要兵入雒阳,有子大义在,刘玄德又能如何?他爱惜羽毛,断不会明着违抗子诏令,这就是他最大的软肋。
而若是加官进爵安抚,那是资敌之举。更何况此时此刻,刘玄德绝不会站队,贸然示好,可能会起到反效果。”
许攸接道:“是以就如今来,徐州牧陶谦和兖州牧曹操,这两人才是重中之重。陶谦年岁已高,恐怕是有心无力,不必太过忧心。但曹操正当年富力强之时,此人不凡之处诸位想必也多有耳闻,仅凭一个兖州牧恐怕不能让他服膺,如今的沉默,反倒让人警惕啊。”
“给他一个兖州牧还不够?他如今又能控制几个郡?纵然他纵奇才,等到他清理掉兖州的黄巾军,下大势早已定下,他难道还想违抗明公?”逄纪冷笑着,一番话让不少人颔首赞同。
袁绍也是轻轻点头道:“孟德已经输了,济阴固然是下之中,可也是四战之地,周围人都虎视眈眈,远不如吾在汝南得心应手。若他在沛国开始,那才是真的棘手。”
所有人都点头,这便是地利之差,曹操之才能未必不如袁绍,可惜袁绍在自家大本营汝南发家,周围没有什么大麻烦。而曹操却是在济阴这个下之中,与自己老家隔了一个梁国,周围是虎视眈眈的刘备,兖州各郡又是各行其是的半分裂状态,各种事务确实能让曹操疲于应付。
“既然北边的几位在明公心中皆不成大患,那……孙文台又该如何?”
荀谌的话让袁绍脸色蓦然一沉,之前讨伐袁术建立的合作关系已然破裂,孙坚虽然没和袁绍翻脸,但其带人径直回荆州的行为,无疑是表达了对袁绍的不满。
这名当世名将、江东猛虎,此时正盘踞在袁绍的后院,所谓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更何况睡在身边的是一头猛虎?
对于此时的袁绍而言,孙坚才是真正的大患。一旦孙坚反水,荆南三郡便会瞬间易主,整个荆州都将动荡不安,那袁绍也别想着带刘辩“还于旧都”了,先灭了自家的火再。
见袁绍的脸色不好看,荀谌轻轻一笑,悠悠道:“孙文台确实是世之猛将,麾下精锐更是骁勇善战,但其人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