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古代水战的特殊性,在制造战船时,汉代工匠们便会据此而完善,使得船只更加适合水上作战。
战船的分类也是由此而来,例如冒突、艨艟等等,这些船只多有不同之处,但也具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尽力保护船只内的水手不被伤害,同时方便水手对外攻击。
如艨艟,便是在船上覆盖牛皮用以防御,其别名“蒙冲”,也是非常形象的取名,这种船只的作用便是突击敌方船阵,士卒通过特别设计的窗口使用长槊和弩箭等武器对外进行攻击,既保护了自己,也能打击敌人。
这种设计,倒是与后世战舰的炮塔保护方案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如楼船这种体型巨大的舰船,则是凭借巨大的体积来碾压敌方船,多达数百乃至上千的军士乘坐于楼船之上,发挥出的战力足以让权寒。
巨大的楼船上也能搭载较大的弩箭,这种劲道非常强的重弩在江风影响之下也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对于艨艟上的牛皮也有着足够的穿透力以及杀伤力。
如今以两军的实力对比来看,孙坚军的船只数量是明显强过历阳守军的。但历阳守军毕竟是陈温属下,担任扬州刺史多年,陈温手上还握着几件好宝贝,那艘巨大的五层楼船,以及数艘三层楼船,便是陈温的杀手锏。
汉代的造船业已经颇为发达,当年光武中兴之时,公孙述便曾经打造过十层楼船;五层楼船虽不及十层楼船来的可怖,但在汉军水师序列之中也是绝对的主力,其上可以搭载两千余士卒,在这长江之上便是当之无愧的庞然大物。
而孙坚军的优势则是由数量众多的民船改造而成的艨艟等中型突击船只,蚁多咬死象,在数量众多的突击船只面前,巨大的楼船也得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大意。
……
翌日,祖茂亲上战阵,乘坐着一艘三层楼船,带着上百艘艨艟等突击船只径直往那艘巨大的五层楼船而去。
漫的箭雨并不能带来太大的杀伤力,陈温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历阳船队里护卫楼船的中船只很快便汇聚在了楼船之前,严阵以待,通过战场上的分割来阻止对楼船的围攻。
而若是只有少量的型船只突击到楼船前,则无异于以卵击石。
这种情况倒也没出乎祖茂的意料,毕竟都是江南水乡摸爬滚打的人物,这种基本的水师指挥能力还是有的,若是能一路直冲到楼船前,那才是稀奇古怪之事。
喊杀声很快便响彻江面,漫的箭雨播撒在江上,形态各异的战船奋力接近,长槊突刺、劲弩连射,很快便有船只开始沉没,而在这浩浩长江之上,头上又是不停歇的箭雨,没了船只的防护基本与死亡没有区别。
祖茂站在楼船一层,奋力举槊一刺,将靠近的一艘敌军艨艟刺出了一个空洞,继而大喝一声,奋力跃了上去,三五名士卒跟上,很快便将其上的二十余名敌军士卒清理干净。
而这也只是庞大战场的一个缩影,看着死战不湍历阳军,再看看头上的色,祖茂愤怒的啐了一口,怒道:“都给我……”
话未完,鸣金之声便响彻江面,祖茂顿了一顿,不甘的道:“撤军!注意落水的弟兄,能救则救。”
“诺!”
孙坚军开始有序的向后方撤退,程普所指挥的主力也开始加强箭雨的覆盖,用以掩护他们。
历阳军稍稍追了一段距离,最终还是选择了鸣金收兵。
待两军战船退回本阵,宽阔的江面上便只剩下了漂浮的船只残骸和尸体,以及少数没能被救走的倒霉蛋。
回到本阵,祖茂愤愤的登上了程普的指挥船,怒道:“只差一点了,明明还没到鸣金之时,为何要撤军?”
“真的只差一点吗?”程普反问道:“虽然敌军的轻型船只没有我军数量多,但也不仅仅是你面对的那一点。再打下去,你势必会被包围住,难道要在这种情况下全军出动进行决战?”
祖茂有些语塞,仗打的激烈,他也就一时有些上头,没有考虑这么多,比起冷静的程普,他确实不适合作为指挥者。
“来日方长,快速打下历阳固然是好事,但也不必急于这一两日时间。若是损失太大,就算打下了历阳,又拿什么来抗衡刘繇,拿什么来进攻寿春?”
“将军高见,是下官失策了……”
程普摇头道:“不必如此,只是你身在局中,自然看不分明。若你在这位置上,当也能注意到敌军的动向。”
祖茂叹道:“看来这历阳守将还是有两把刷子啊,水战虽然没有什么特色,但却异常稳健,感觉没有丝毫空隙可以利用。要想击败他,或许只能是进行决战,以兵力优势来破局。
还是怪我太犹豫了,若是换成君侯在此,或许早就突破阵线了……”
看着程普渐渐阴沉的脸色,祖茂识趣的闭上了嘴,不再提起孙坚为前锋之事。
“若是事事都让君侯当先,要我们这些属下又有何用处?届时再受爵禄,汝可有惭愧之心?”
程普声色俱厉,祖茂顿时一阵面红耳赤,他也只是顺嘴一提,毕竟孙坚的武勇已经深入人心,对于他们这些老部下来,遇到困难时,不自觉地就会想到孙坚会怎么做。
不过他也知道,程普一直担心袁绍有什么阴谋诡计,而孙坚是一切的关键,心下不安的程普绝不会允许孙坚上前线作战,自己方才所言,倒是戳中了程普此时的逆鳞所在。
“德谋兄勿怪,是我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