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寒的冷意折射在他的眸子里,瞳孔不由一缩,一股杀气逼来,在没了平日里的沉稳和老谋深算般的颜色,下颚传来阵阵的痛楚,凤言起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凤珏闪过一丝欣赏,她喜欢有骨气的人,如果这人不是她厌恶的人,她到可以考虑饶他一命,只是可惜了……
“我,娘,在,哪。”
一字一顿说得及其清晰,口型不急不慢,让他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
“我我不知道你你说……啊……”
凤言起下颚被扣着而凤珏像是打定主意不让他好好说话,不想从他嘴里听到一些废话般,控制着他的下唇,面上布满杀气。
“你知道的,我刚刚说的话不是说说罢了,我在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我娘在哪,乖,别急着否认,要想清楚,认真想想,我娘现在在哪,或许你吐出的一个字就能决定你下半身过什么生活,记住,我的耐心有限,别试图把我惹毛。”
花沐云在身后抱胸看戏,而正厅后方依然围着一群护院,可谁也不敢在上前一步,除非他们不要命了;花沐云饶有趣味的往他们身上扫了一眼后,那群拿着长枪的人群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嘈杂凌乱的脚步声让花沐云嗤笑。
用主子的话说,这群人就是一群没种的怂货,中看不中用。就这么点能耐,这凤府迟早会被一锅端给拆个干净。
凤珏的话钻入凤言起耳里,这时才露出惊恐,下巴传来越来越紧缩的刺痛,他每沉默一秒,下颚就有股骨头被捏碎的错觉,直到他的下巴整个缩在对方小巧的手掌中,他才猛的记起她刚刚说过的话,佝偻的身子这次抖蒜着,这才开始后怕,哪还有半点咄咄逼人的气势,对,他知道她说得都是真的……
他不想后半生瘫痪在床,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还没想好吗?”凤珏眼神很冷,声音如鬼魅般阴森,脸色也冷若冰霜,可却硬生生的勾了个若有似无的笑容,让人看得只有惊悚刺骨,仿佛周身的空气瞬间都被冻结了似的,随着她嘴角的动作,越来越稀薄,越来越僵硬,那股杀气也越来越浓厚。
“没关系,你还有两分钟可以慢慢想。”
花沐云扫了眼跪在主子身前嘴角流血的男人,闪过厌恶,在看到他的血随着主子的右手手掌往地上滴去的同时,皱了皱眉,还是从怀里搜出一块洁白的手帕,上前,轻轻的帮着主子擦拭着手上的污血,只一瞬间,洁白的手帕便染红了一大片,白红相间,嫣红一片……
而在这过程中,凤珏只是暗暗嘀咕着在凤言起的耳畔算着时间,甚至连眼神都不曾离开过凤言起身上,对花沐云的动作没有任何感觉。
凤言起活了五十多个年头,从未有过这种频临死亡却忍受着心理奔溃的感觉,像是一个人站在悬崖边,孤立无援的站着,进退不得,每挪动一个脚步都得小心翼翼的,怕一个错位就让自己摔得个粉身碎骨,死无全尸;然而更怕的却是,自己仿若处在暗无天日的水牢里,对方将十大酷刑摆在你面前,已经跟你讲明白的每个刑具的下场,就眼巴巴的等着你自己选择刑具,这比让他直接掉下悬崖还好痛苦得多。
前者就算是死无全尸那毕竟只是身体上的折磨,而后者却在身体折磨上还得忍受心理上的凌迟,这是双重打击。
可,无论哪一种他还不想选,追逐了半身的名利,权势,他还没开始享受又怎么使得死,所以他害怕了,对着一个能小他几倍的小女娃露出了乞求害怕。
“侄侄女,我我真的……唔……”
花沐云感到主子的情感波动,微微一笑,直接将手中脏了的手帕用力往凤言起大张的嘴巴里塞,等一团手帕都塞完了后才拍了拍双手,一副噪音终于消失了,搞定的表情,还不忘朝凤珏身后不远处跌在地上围在那个痛晕过去的女人身旁的两个小男孩眨眨眼,那表情要多纯真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两小男孩的双眼瞪得比牛还大,瞳孔泛白,仿佛眼珠随时都准备从里面掉出来是的,脸色早已惨白。
感到无趣花沐云收回眸光,凤珏睨了她一眼,同时倒数最后一秒也在心底落下,直起身子的同时,手也动了。
咔嚓一声,凤言起的下颚被移了错位,下巴处的骨头被脆生生的给捏碎。
“唔……”凤言起眼角流泪,疼痛出声,奈何嘴里被塞着斯帕,只能自己吞下这痛苦。眼睁睁的看着凤珏将自己丢开,仿佛丢臭狗屎般,眼里全是不屑。
凤珏刚站好,花沐云就递上一块干净的手帕,凤珏接过慢悠悠的擦拭着右手掌中扔残留的一些血迹,等擦拭完后手一松,帕子随风往地上飘去,就在手帕落到凤言起的身上时,凤珏也动了,谁也没看清她是如何出脚的,等众人反应过来后,凤言起已经砸在李雅柔等人的身侧,喷了两口血,随即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那脚直接踢在凤言起的心脏处,花沐云是知道主子的脾气的,这脚定然是用了十分的内力,神色有些复杂,在看向凤言起的同时,也不免有些心惊。
真就这么把他给杀了?不由皱起了眉,这里不说是凤府地盘,这人在怎么说也是凤府大少爷,纵然是在怎般厌恶,这光明正大的动杀机,对主子可也是不利的。
她可不想到最后还泼了主子一身的骚。
“主子?这?”是不是该收敛下了,她们在凤府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想必凤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