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转头望向幽潭,只见潭边地上丢着破裂的马具,马儿已经失去了踪影。
一个巨大河蚌,甲壳上有寒晶凝结,从幽潭一飞冲天,激起水花四溅,朝着秦淮这边飞射而来!
夏侯元良阴恻恻的一笑:“当年我捡到这只‘寒晶蚌母’不过巴掌大小,那时她已快干渴而死,亏得老夫寻得此处幽潭,灵气活跃,水气充足。今日就让她生吞了你,老夫可没对你下手!你的财物宝贝,都是老夫偶遇所得,老夫今日也并不知晓你是庭卫营暗桩。”
秦淮有些无奈一笑:“呵,我都替你想好了,你甚至可以在此妖吞了我以后,出手把她杀了,拿我的遗物去安州庭卫营领赏,就说你路遇不平,有妖修害人,自己来不及救我,但是已经出手诛杀妖物,防止她为祸百姓。说不定庭卫营重重有赏!把你当成江湖修士的榜样!你这个老匹夫,也可以在安州道上出出风头。”
夏侯元良微微一笑:“死到临头,多说无益!蚌母给我吞了他!”
只见这寒晶蚌母双壳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个半人形的女子模样,蚌壳扇动寒风阵阵将秦淮吸入其中,很快秦淮就冻得失去知觉,耳边传来夏侯元良的一阵阴笑。
但这笑声也就片刻,戛然而止!
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出现在耳旁:“这个蠢货,还没到第一处就被人摆了一道!冲甲,把这大河蚌拆了!”
秦淮只觉得一阵劲风袭来,自己已经脱离蚌壳,躺在地上,慢慢的在恢复知觉。
开眼瞧去,一个手覆拳甲的黥面卫两拳打碎了寒晶蚌母,随着蚌母一声凄惨哀鸣,整个身子化为血雾爆碎,坚硬的蚌壳化为漫天冰晶碎屑。
夏侯元良祭出阴风白骨相,整个人再拔高三丈,这次就连面部都有白色骷髅头骨覆盖,身周黑风卷起漫天冰屑,其中传出阵阵渗人哭嚎!
楚飞凰看着这三丈骷髅,微微思考道:“这功法品阶不低,你个穷疯了连庭卫营买命钱都敢打劫的人,这门功法怕是来路不正吧?”
骷髅白骨愈发狰狞,夏侯元良开口道:“若不是我修行时日太短,无法掌握其中真谛,你二人加一块也非我敌手!今日老夫要走谁也拦不住!”
“哟!好大口气!冲甲,可别辱没了你们头领‘血煞锁魂’的名头!”楚飞凰转头望向那个黑衣黑甲的黥面卫。
黑甲黥面卫微微点头,只见他一跃而起,拳出如狂龙,拳甲击打在夏侯元良的外化骨甲上传来金铁交戈之声,激起火星四溅!
夏侯元良在骨甲之内放声狂笑道:“大家都是镇元修士,你想破我这骨甲,万万没有可能!”
楚飞凰微微皱眉:“怎么,冲甲?你未尽全力?给你三息时间,我要这个老家伙死!”
这位叫冲甲的黥面卫,在半空之中,但见周身有血气凝结围绕,一声怒吼,一拳砸出!
夏侯元良大惊失色:“你个疯子!燃烧精血?你就算杀了我,你也要赔上十年寿元!”
冲甲周围血气更甚,硬生生三拳砸将骨甲头部砸裂,最后一拳将夏侯元良的脑袋击成块块碎骨,夹杂着血肉飘散!
冲甲落地,单膝跪拜在楚飞凰身前,口中喘着粗气,周身还有血腥味未散。
“还算可用!我会为你记上一功。”
楚飞凰边走边说,直直的从倒地的秦淮身边经过,淡淡的说了一句:“出卖自己的任务内容给无关人等,按照庭卫营的规矩,当自尽谢罪!你最好长点记性,倘若今日这个老修士是个蜕凡三境的真人,我会躲的远远的,你死也就死了。接下来事情给我办的漂亮一点!”楚飞凰缓步离去,逐渐消失在秦淮视野里。
这名叫冲甲的黥面卫原地调息了片刻,又接连吞下几颗丹药,便起身离去,没有和秦淮说上一句话。
“咳咳…”等到秦淮完全恢复过来,已经是临近日暮了,冬日的夕阳透过厚厚的云层一角,橘色的阳光照在大地之上。
秦淮起身看着这满地的碎屑,枯草上的斑斑血迹,心里复杂万分,马儿死了,自己搭进去半条命,接下来还有一段更加凶险的旅程,自己终究是看错了这片大江湖,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起身拾起火烧云,秦淮紧了紧衣物,看着夕阳下的临泉小筑,快步走去。
夏侯元良在此数年时光,收集的宝贝应该不少,单说他那个通宝灵蛙,秦淮就很是上心。
秦淮从侧门而入,院子里横躺着四位女子,廊檐下的石桌上有一香炉,里面散发着阵阵的异香。
这四位女子对外面的事情仿佛毫不知情,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感官,皆是眼神空洞,嘴角带笑,就这样躺在院子的地板上一动不动。
秦淮转为内息,看着眼前的四位可怜人,道心崩溃,受了夏侯元良的蛊惑,自断了一身修为。
她们哪里想到,如今要靠着失心香度日,只有活在幻境里才能找到生的快乐所在,夏侯元良死了,失心香需要丹师的调配,不知道哪一日没了失心香,这四人将如何面对现实的自己,这一生都再看不到一点希望的光芒。
想到这里,秦淮不禁想着:这天地灵气又何尝不是一种成瘾的毒,一旦你成为修士,知道了灵气的无穷妙用,你这的一生也一样都是在追寻着它,做了一日修士,此生再难回凡人了。
秦淮找了几处屋子,都一无所获,仅仅将那通宝灵蛙收入了怀中,还有那些精心调制的静心香也带了些。
秦淮将此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