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清明节那次刘国发当着全家的面狠狠发作了周玲,杨如外婆事后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周玲再怎么说是李家的儿媳妇,李家目前唯一传人李威的亲妈!平时杨如外婆看不惯她,发作也就发作了,你刘国发只是李家的女婿,是外姓人,有什么资格对李家的人和事指手画脚?
周玲有句话说得很有道理,他刘国发如今不名一文就敢向着外人,冲李家的平辈发威,那他将来要是混了个一官半职,岂不是连杨如外婆都不放在眼里了!?这才是杨如外婆心里最担心的事。
左思右想之下,杨如外婆趁着李惠玉回娘家时狠狠数落了她一顿,责怪她管不住丈夫让自家人受委屈。
哪只李惠玉两口子早料到那天的事情还不算完,回去后小两口便商量好了一套说辞。
李惠玉满脸委屈的对自家老妈道“妈,你误会国发了。你看他和我结婚那么多年,在我们家见了谁不是笑嘻嘻的?家里从老到小都喜欢他,他什么时候对家里人说过半句重话?那天的事实在是有苦衷的!”
杨如外婆听了冷笑道“你别当我年纪大了就糊弄我,你们一个个都成了家,各人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我这个当妈的倒成了外人了,将来说不定要看女婿脸色过活了!”
李惠瑶忙哄道“妈,您想哪去了!刘国发家里那点事儿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从小没了爹,娘又改嫁跟人跑了。他吃百家饭长大,好不容易自己有了个家,他可是把您当亲妈看待的!您也别说气话或者听人挑拨,您就自己心平气和的想想他平时对您可有半点不好?比那些搬弄口舌是非的人如何?我啥话都不说您自己想。您再想想您刚才说那看女婿脸色过活的话亏心不亏心?人家国发听见了该多寒心啊!”
杨如外婆自己何尝不知道那是气话,二女婿待自己也确实没得说。这么一想心气也顺了些,疑惑的问道“这里头有啥说法?”
李惠玉见自家老娘听得进话了,方才慢条斯理的给周玲上眼药“要不怎么古话都说妻贤夫祸少呢,那周玲简直就是个搅家精。清明那天在大姐那里,串掇您去跟姐要房子结果让亲家看了咱家笑话也就算了,这是家丑,杨家二老也不是多话的人,不会出去乱说。可是那天周玲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说大姐家的租客!那租客夫妇我们都见过的,国发说那男的他在电视上都看过,是市里的大官!那样的大官,周玲当着人家儿子的面儿,说人家傻!这还不算,她还说人家儿子是野孩子,还扬言要打别人的儿子!妈您好好想想,那天的事儿是人家孩子不对么?要是有人敢在我面前说您傻,您看我不找她拼命去!”
杨如外婆惊道“那国发说是什么官了么?”
刘惠玉皱眉道“国发没说,他怕我知道了忍不住回来说了,再叫周玲那搅家精知道了,反而给家里惹麻烦,只说是极大的官,能管到咱全市的!那样的官儿,周玲她居然放话要打人家儿子!别人我不敢说,我只说我自己,要是有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女人说要教训我们家明远,我是绝对不得善罢甘休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国发才当着那孩子的面儿发作了周玲,也算是替那孩子出气,先堵住那家人的嘴了。不然等孩子回去告状,人家发作起来,可就不止发作一个周玲了,没准还连累我哥呢!”
杨如外婆闻言忙点头道“原来是这个理,幸亏你家国发机智,不然险些给家里闯祸了!咱们虽然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指望求别人干什么,但是被人记恨着到底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什么时候顺手坑你一把呢!周玲还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要不是看她生了威威给我李家立了大功的份上,我还真想让她自生自灭去。唉对了,惠琼家里住那小孩子,我好像记得叫,叫楚什么来着?”
李惠玉闻言立刻心领神会,意味深长的望着自家老娘道“是姓楚,妈你自己要去打听是你自己的事,打听出来了可别到处瞎说。还有,我要先把话说清楚,这是你自己去打听的,我可什么都没说过啊,不然国发知道了不会饶我的!”
也不知道杨如外婆到底打没打听出什么,总之后来再没提过这个事情。倒是周玲,连着莫名其妙挨了几回骂,撒娇让丈夫去打听到底婆婆最近为何老是和自己过不去,打听回来的结果便是,周玲清明那天在大姐家里骂的那个孩子的爹是个大官……
周玲得知真相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难怪那两家人往大姐家跑那么勤,原来是冲着那孩子去的!感情有好事就瞒着自己一家了!要早告诉她那孩子的身份,以她周玲的能耐,还能不把他哄得服服帖帖的!现在好了,不该骂的也骂了,不该得罪的也得罪了,最后还成了她周玲一个人的错了,李家三姐妹简直是欺人太甚不是!
正因为如,周玲才会在众人都恭喜刘国发高升时忍不住发难,这个事情她憋在心里很久了。平时杨如妈回娘家的时候都赶在她不在的时候,她如今又不敢找去杨家小院,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她也顾不得今天是年三十破坏气氛了。
她话音刚落,饭桌上热络的气氛顿时消失殆尽。杨如大舅讪笑着一边低声埋怨周玲“大过年的你提这个干嘛”一边想把她拉走。
周玲挣开自己丈夫道“你这个没出息的,我这是为了谁,我要是再不帮你说话,你在这个家都快没地儿站了!”
说完也不看别人,就瞪着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