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叫的是一名空姐,此刻她双手捂着嘴巴,害怕得身体微微颤抖。
梁立辉连忙赶过来,发现洗手间里有一名中年男性躺倒在地上,正是与梁立辉发生过争执的美籍白人。
徐博远上前查看,发现心跳和呼吸都已经停止。
“没得救了。”
然而,梁立辉依旧在仔细检查死者,非常专注,他发现死者右边额头及后脑勺部位都有明显的血迹,上衣的扣子被解开两个,皮带也松开了,手里扯着卷筒里的一截纸巾。
“这位先生,请不要随意触碰尸体好吗?”一名空姐喊道。
徐博远皱了下眉头,疑惑地问:“你难道也是医生?”
“不,这位是梁立辉先生,”孙斌解释说,“曾在洛杉矶担任警探局的刑侦顾问。”
“你们可以简单理解为警察或者侦探。”
“那好,我去汇报一下。”另一名空姐回答道。
这时,头等舱的乘客们在交头接耳,纷纷回头,他们不敢相信又死了一个人。
“梁立辉……难道你就是媒体报道的那个破解选美小公主谋杀案和加州连环jiān_shā案的明星神探?听说你昨天还解救了被恐怖分子绑架的留学生?”徐博远激动地喊道:
“我说你怎么有点面熟,我叫徐博远,这个月我恰好在洛杉矶医学院进修学习,听闻好多关于你的事迹,我可是你的粉丝,你是怎么找到那些破绽的?你为什么怀疑那起谋杀案是自导自演的呢?连环jiān_shā案的凶手……”
“幸会,”梁立辉有些头疼,禁不住打断了徐博远滔滔不绝的话匣子,跟他握了握手说:“那些事情有空我再跟你聊,你现在可以帮我个忙吗?”
“当然,乐意至极!”
“帮我检查下死者,你临时充当下法医,事无巨细都要告诉我。”
“好的。”
过了一分多钟后,梁立辉问道:“找到死亡原因了吗?”
“根据他的颅骨凹陷性骨折、溢血,身体其他部分无明显致命伤,短期内死亡等情况,初步判断是因为后脑部受到猛烈的撞击或重击,导致颅脑损伤,出现颅内高压危象或脑疝而死亡。”
“那他的额头这里呢?”
“虽然前额部位也有较猛烈地撞击,但并不致死,顶多可能造成意识障碍、短暂性昏迷或者脑震荡。”
梁立辉点了点头,然后观察起这个相对狭窄的洗手间,敏锐地发现墙壁上印有几点血迹,很可能就是额头撞击的部位。
“不会是因为之前的颠簸造成的吧?”孙斌说。
“有可能,”梁立辉说,“假设死者正准备方便,在突如起来的颠簸和晃荡中,先是额头撞击到墙壁,陷入短暂性昏迷,然后再摔倒,后脑着地而致死,这似乎很合理。”
难道这又是一场意外死亡?
之前那名叫卢沛华的美籍华裔教授的死亡原因虽然系急性心肌梗塞而死,但与这名死者关系显然匪浅,两者几乎在同时间段身亡,这难兄难弟得有多倒霉才行?
所以,梁立辉没有丝毫怀疑那是不可能的。
“尸体还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吗?”
“我再检查一下。”
“咦?”徐博远突然说,“他的眼睛竟然出现了结膜充血和水肿。”
“哦?是吗?”梁立辉顿时来了兴趣。
他蹲下身子发现果然如此,而且尸体的面部有些黏性,凑近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似乎不同寻常,梁立辉开始快速回忆起在与死者争执的那些片段,表情、动作、言行、蓝色的眼睛……没有任何异常。
这证明死者要么在颠簸的时间段内眼睛突然发病,要么就是被某种刺激性和黏性的液体灼伤眼睛,导致出现结膜充血和红肿。
于是,他翻开死者的所有口袋,除了一部上锁的手机,一个未拆封的避孕套外并没有其他的物品,没有眼药水证明可能不是发病,当然最好还要搜查下死者的随身行李,确认这点。
“我的天,这家伙这么恶心的吗?还随身带这玩意?”孙斌被惊异到了。
“难道洗手间里还有别人或者他约了谁吗?”
“你想多了,没准人家只是习惯带着,有这种特殊癖好罢了。”
梁立辉皱了下眉头,没有说话,他认为这个避孕套很可疑,只是某种癖好还是真的要在洗手间进行机震?
接下来,他又从垃圾桶里除一堆纸巾外,还发现带血的姨妈巾,一瓶木糖醇,里面还有三、四颗白色药片,以及一张奇怪的纸条,上面是用英文写着一段话:
“do you tk.”
“你想要加入愉快的高空俱乐部吗?来后边左侧的洗手间。”
这张纸条表明至少存在第二者,具备谋杀的嫌疑。
为了验证这一点,他朝着门外的那名空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怎么发现死者的?”
“我……我叫袁晓云。航班停止颠簸后,我就负责过来检查洗手间的情况,发现这个门是上锁的,但我连续喊了好几声,里面并没有人回应,按理飞机已经停止了洗手间服务,应该没有人才对。”
“所以,我就强制打开了洗手间……”袁晓云紧张地回答道。
“哦?有趣,”梁立辉突然笑着说,“如果你没说谎,那么这就是一起精彩的密室谋杀事件了。”
通过交涉,航空公司最终同意了梁立辉负责飞机命案的调查,但并不抱任何希望。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场由飞机重度颠簸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