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看见苏荷的反应,懵了。他明明就亲手把自己做的新衣裳摆放在了床上显眼的位置,怎么就不见了呢?
“我陪你进去找找。”
没有责备,淡淡的紧张而已。苏荷领着沈良进了房间,“良子哥,我都找过了,用心找过了。”
望着不大的房间,整齐且干净,沈良缓缓朝着床边而去,“那天,我记得我把它放在了枕头下。”他拿起枕头,衣裳静静地躺在枕头底下。就像是不易被察觉的爱情,只要双方细心呵护,它会变得更加亲近和明显。
苏荷杵在一边,不敢相信地望了望枕头下的衣裳,然后再将目光移向沈良。很多时候不是因为没用心,而是要找的东西藏的太深。
“我怕它被人带走,就给留在了这儿,却害你担心了好一阵。”沈良拿起衣裳,递给了一言不发的苏荷,“穿上吧,可别再生病了。”
沈良那天离开的时候也没跟苏荷说明衣裳的具体位置,只是说给放在了房间。苏荷怎么也想不到,一件衣裳居然被自己压在了枕头下这么些天,明明手上的这件衣裳这样厚重却是丝毫没让她有所怀疑。是太累了吗?沾枕就入眠了?还是从来就没在意过?
“良子哥,你……”苏荷想问些什么,这几天沈良分明是在逃避自己,她想不通哪里让沈良觉着害怕了。
沈良刚要离开的脚步顿了顿,转过脸,看着苏荷,“嗯?”
“没什么,你先出去吧,我先把衣裳穿上再出去。”苏荷想了想,还是没把心中的疑问说出口,她和他什么都不算,又有什么权利去干涉他的人生?
沈良没有直接走开,在房门边停了一会儿,空气窒息了一般,“阿荷,如果让你在我跟赵伯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谁?”
二选一的游戏?可是,赵山跟沈良有什么冲突?如果问的是沈良和李正威,苏荷也不会觉着奇怪。她睁大瞳孔,“良子哥,你不会真以为我跟赵伯有什么吧?”
沈良怎么敢把猜测说出口?他背着苏荷站着,没回答。
“良子哥,你这样显得特别无聊,幼稚!你到底把我苏荷当成了什么?对,我是喜欢你,而且喜欢得心口会疼。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很想把你从自己的心口挖走,可是却又舍不得。尽管如此,你也不能用语言伤害我,因为你还不是我的谁!而仅仅只是喜欢的一个人罢了,仅此而已。”
憋在心头的这些话被沈良刺激出来,苏荷眼角滑过一滴泪,不过迅速又被她擦干,不留痕迹。
沈良斜仰着脑袋,苏荷的这些话语一字一句戳痛他的小心脏,“阿荷,对不起!”默默地走了,沈明和苏荷,太难抉择。
“大哥,江婶说要请我吃酸菜,是阿荷姐做的,很好吃哦。”沈良走出门,站在沈芝面前,还没来得及将沈芝拉走,沈芝就抢先说了这些甜话。
沈良不忍心泼沈芝的冷水,但是他跟苏荷闹成这般,他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呆在此地?尴尬的场面,他不想让苏荷难过,“芝儿,我们该回去了。”
“怎么就走了?这才刚来不久,沈芝这孩子还没尝尝酸菜的味儿呢,良子,你也坐着尝尝,你肯定没吃过这等好吃的东西。”
江氏端着一小盆酸菜从厨房走了出来,见沈良要带着沈芝出宅门,便将他们拦下。
沈芝见江氏,立马飞奔而去,完全把沈良晾在一旁。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跟在后面慢慢逼近饭桌。
“良子,这些天都在忙些啥?这铺子里的泥人该补上一些了。”苏鹏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黑,宁静的乡村完全听不到任何声响。村里的人们都是早早的入眠,因为天气的缘故。不过这在苏荷家,情况就不太一样了,他们会稍微晚一些。
沈良淡淡的眼眸对上苏鹏,粗浓的眉毛缺了些许的精神,“嗯,今日在家中捏了一些,待干后便给送往镇上铺子。”
苏鹏慢慢有了商人的范,举手投足间以礼为上,“阿荷呢?衣裳还没找着吗?”
嚼动着酸菜的沈芝转过小脑袋,这才意识到苏荷没在周边,“就是啊,阿荷姐呢?她跑哪去了?”沈芝本就喜酸,所以酸菜于她而言,那简直就是美味。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沈良,“在房间里穿衣裳。”
“找着了吗?这些天没找到那件衣裳,阿荷这丫头可急坏了。”江氏替苏荷松上一口气,“阿荷都快翻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找着,怎么你才来这么一小会儿就给找着了?”
江氏觉着就像变魔术一般,神奇。她这么说着,心里却想起了这座荒宅,这之前可是被广为流传的鬼屋。心里毛毛的。
沈良站着,他们坐着,“我给放在了枕头下,让阿荷难找了。”他无奈地笑了笑,佯装得那样无谓。“芝儿,我们该回去了,不然晚了路不好走。”
沈芝夹了大夹的酸菜往口中放,“江婶,鹏子哥,那芝儿就先走了。”她还想多留一会儿,只是沈良的金口都开了,她也不敢多说什么,事不过三,沈良要是说了第三遍,那她就得等着沈良发威了吧?
“你们不等阿荷出来?瞧瞧她穿上新衣裳的样?”苏鹏倒是热情。他知道苏荷对沈良的感情,只是谁都没明说罢了,就这么藏着掖着到了如今。
沈芝期待地点了点头,嘴巴里含着酸菜,说话声含糊,“大哥,我想瞧。”
可怜巴巴的撒娇样,“芝儿,别胡闹。这么久没出来,阿荷该是不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