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突降大雨,沈芝戴着一顶斗笠走在街上,关于早上在包容乃大里卖出的粽子讨论大会还在持续进行中,沈芝隐约中倒是听到一些。
“刚吃第一口的时候,我还有些怕,怕这东西真不是人吃的。壮着胆咬上第一口后,那种感觉真真欲罢不能啊。”
“我也是有幸吃上一个的,那米倒是很神奇,黏软而又不失嚼劲,给人带去一种享受,可惜吃完后,还想再吃,却只能想想。”
沈芝听得这些话语后,在脑袋瓜里给这样的食物塑造了一个假形象,她咽了咽口水,没再想那么多,往药铺走去。
苏荷虽然没有完全的把握粽子能大卖,可是又害怕野猪肉白白地被浪费掉,也只能无奈地将腌制的野猪肉切成块,合上早已浸泡完全的糯米包成粽子。不管粽子卖出的结果如何,苏荷同样一往直前。
“娘,您难道没听说阿荷被赶出沈家了?”苏鹏也是在这之前经人不小心透漏出凑巧被他听得。
苏荷娘江氏听了这消息,倒是不悲不喜,面无表情,看着像苏荷不是她亲生的,又感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苏荷身上那是习以为常的,“我可怜的孩子,那她如何不回来家中?”
苏鹏更是显得无关紧要,他两手一摊,“娘,爹爹都说了,她是赔钱货。要不是因为她,爹爹也不会离我们而去,我们还是少理她方好。”
江氏因为苏天佑感情上的背叛、家庭的支离破碎已经没有了妇女应该有的光彩和正能量。她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能过一天算一天,本来井然有序的家已经了无生气。
江氏脸上长年保持一副表情,“鹏儿,她可是你的妹妹,休得说这样的话。”
原本的江氏同所有的女人一样,心怀一个美好的家庭。她对生活向来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这一切的转折点在于她跟苏天佑结成夫妻。
苏天佑是一个求大富大贵之人,他娶得的妻子必然要是他的庇护神。他经村子里有名的牵线婆介绍,倒是看中了媒婆口口声声称有旺夫相的江氏,闪电将其娶回家中,等待荣华富贵。却没曾想,自从娶了江氏后,苏天佑的日子过得日益艰难。霉运一个接着一个,把苏天佑彻底惹怒了,一纸休书愤怒离家另娶门户。
“我才没有这样倒霉的妹妹。”苏鹏垮下脸,一阵的不高兴,“娘,你为何要把她生下来?为何还要把她留下,她就是爹爹口中的赔钱货,爹爹因为她都不要我们了。”苏鹏吼得跟小孩似的,完全不考虑苏荷的感受。
江氏跟失了魂似的,似乎只剩下一个毫无用处的外壳,“鹏儿,娘说过,不要再提你那没良心的爹爹,他压根就不配做你爹。”江氏的灵魂是被苏天佑带走的,只剩下空壳,独自哀怜。
江氏才这么说道,苏鹏就大发雷霆,“她不是我妹妹,不是!是你生出来的赔钱货,都是你,都是你。”
苏鹏的性格和心理也同样受到了不同程序的扭曲,江氏看到这样的苏鹏,已经完全没有了眼泪,哭干了。
江氏没再理会苏鹏,只是有气无力地站起身,背影沧桑地走回自己的房间,留下苏鹏无力地挣扎。
待到苏鹏恢复了少有的正常,江氏这才独自走出家门,朝沈良的家走去,寻找因为她而背负太多责备的苏荷。
江氏鬼也似的飘进沈家,不顾沈芝的疑问,只管满屋子地找人。
“你这是要做什么?”沈芝将江氏拦截在门槛边缘,“我现在告诉你,你的女儿不在我家,她已经被大哥扫地出门。要是你敢在我们屋子里乱来,我立马报官。”即便江氏看起来阴气沉沉的,有点诡异,沈芝还是鼓足勇气将江氏拿下。
“你们为何要这么待她?她也只是一个孩子,为何要让她经受这么多磨难?你们于心何忍?”江氏扯开嘴皮子,话语里不失对苏荷的爱怜。
沈芝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无奈,她告诉了江氏苏荷的下落,“她被我大哥一纸休书休掉之后,她就去了被村子里人们所排斥的荒宅,你要真想找她,你大可过去那里找,她铁定在那。”沈芝收起了锋芒,因为存有一颗善良而脆弱的心灵。
沈芝才说完,江氏神情慌乱,不知所措,“她是不是疯了?竟然去那种地方,这样如何是好?本就不受村子里的人所待见,现如今又躲在那样一个地方,这样如何能让村子里的人们接受?”江氏为苏荷不见光明的未来哀叹。
“你大可自己去找她问清楚,免得装神弄鬼,倒是吓唬了当村的老百姓们。”沈芝和王香的计划中,彻底弄清苏荷的真面孔是她们的第一步。江氏或许可以很好的帮上这一忙。
江氏却摇了摇手,“我不要,我不要去那个地方,我不要被人嫌弃,我不要被人抛弃,我要回家。”江氏想到会被嫌弃,脑海里漂浮着她被苏天佑打骂的情形,直让她头疼得厉害。
沈芝首次看到这样的情景,退了退,倒是有几分怯意,她干站着,没再说话,随江氏何去何从。
沈良干完活回来,已经是一脸的倦意。她看到沈芝有些呆滞的神情,关心道,“芝儿,家中发生什么了吗?”
“方才那个女的她娘找上门来了。”沈芝此时还没走出江氏精神失控的局面,“我跟她说那个女的在荒宅子里头,她就疯了似的乱吼乱叫,倒是吓坏了。”
沈良皱起了小眉,“她过来找阿荷吗?她可知道阿荷已经跟沈家脱离了关系?”沈芝点了点头,“看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