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鹏和周遭看戏的路人纷纷望向沈芝所指向的方位,众人皆不自主往后退了退。
“你算男人吗?把一个弱女子赶到一处见不得人的地方。不行,你们把我妹妹欺负成这样,我必须要为我那可怜的妹妹争回一口气,绝不回价,十两银子!”
苏荷本就是被嫌弃的赔钱货,苏鹏才懒得理她,即便她死了进棺材苏鹏都觉得不足为惜。不过,此时苏荷正发挥着她仅有的价值。
沈良拦住了欲要爆发的沈芝,“苏鹏兄,家中老母卧病在床,你说的都可以协商解决,大可不必在这叫嚣,倒是影响了家母养身子。”
停伫在沈良家门口看戏的路人越来越多,因为正赶上下田的人们归来,路过碰上了这等好戏,他们当然舍不得离开。看到这样的情况,他们无不一一摇了摇头。
“大伙来评评理,我来妹夫家找妹妹有错吗?”苏鹏无耻无下限,一度挑战沈芝的极限。
“大哥,你倒是别拦我啊,你没看见他那嚣张样吗?就是因为我们处处忍让像他这种蛮不讲理的小人,我们才会被欺负。”沈芝眼睛里藏有怒火,看着苏鹏一副欠揍的样子,沈芝想抽了他的筋。
沈良听沈芝这么说,先是看看越聚越多的乡村父老,再看看欺人太甚的苏鹏,最后想到死去的憨厚老实的爹,他松开了拦住沈芝反击的手。
围聚在一起的村民百姓议论纷纷,苍蝇似的响动只是污染了耳朵。
“姓苏的,别以为我们好欺负,大哥一纸休了你家妹妹,也就意味着断了往来,从此你那宝贝妹妹何去何从跟我们家一文钱关系都没有。你要胆敢在我家为非作歹,休怪我沈芝不客气。”别看沈芝年纪小,凶起来堪比母老虎。
苏鹏看沈芝这架势,稍微也是有些胆颤的,他的脚有些站立不住了。“大伙瞧瞧,自己做错事了,倒还尽把责任推掉。可想而知,我妹妹阿荷在你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现如今,怕抬不起头做人,连有家都不归。”苏鹏故作忧伤。
旁观者听得苏鹏这么说了,也觉得有理,遂开始对沈良指指点点。
沈芝哪受得了这样的侮辱,本就泼辣的她瞬间火山爆发,“你别欺人太甚了。要说谁对不起谁,那首当其冲也是你那宝贝妹妹对不起我们沈家,人看上去规规矩矩,心却毒辣得要命,还差点要了家母的老命。我们沈家做人有规有矩,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家妹妹对我们沈家做的那些肮脏事情,我们没找你算账,你倒好,死皮赖脸地来向我们讨要银子。”
沈芝憋足一口怒气,瞬间爆发完毕,小身体爆发大能量,倒是让看戏的人们惊讶地目瞪口呆。
苏鹏再次被沈芝如波涛汹涌的言辞吓到,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全身而退,“沈良,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这样的事情还要这么个小鬼来帮你。不要说大伙了,就连我,都看不下去。你要是个男人,你就说句话,别尽让这小姑娘替你挡剑。”苏鹏转移了方向,他说不过沈芝,可以说善良淳朴的沈良。
沈良欲要反抗些什么,沈芝早已抢先回应,“我姑且称你一声苏鹏大哥,嗯?我是小姑娘,你这身板,看起来应该二十有五了吧?如果连一个十岁小毛孩都讲不赢的话,你休想过我这关。”沈芝气势十足,完全没把苏鹏放在眼里。
苏鹏咬了咬唇,看起来有些急,“少跟我废话,今儿我不是来跟你讲嘴的,我是来要钱的。”
面对苏鹏的无理取闹,沈芝顽强力敌,“苏鹏大哥,你要是非要跟我们讲钱,我们银子没有,理倒是一大堆,我们可以上村官那说去。你可否赏个脸,一同说去?”
沈芝机智抗苏鹏,苏鹏吓得大冒冷汗,看着围在他周边的人们,他突然大吼道,“瞧什么瞧?有什么好瞧的,赶紧都散了吧,再不散,人家抬扫帚了。”
说完,他自己就先离开了。让沈良愣是没搞明白情况。
苏鹏之所以能厚着脸皮以败而退,完全因为他之前精神失常偷挖了邻居田里的番薯,被邻居无情送给村官处置,硬是被足足打了五十大板,板子吃得他屁股痛了好几天,现在他哪敢再冒险挨板?
沈芝吓退了苏鹏,沈良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芝儿,何时学得这样泼辣?吓到大哥了。”
沈芝收敛了怒容,对着沈良傻傻一笑,“大哥,那是对外的,村子里,如果有理不讲,吃亏的总是我们这些不说话辩解的哑巴。”
沈良淡淡一笑,能做到沈芝这样敢爱敢恨的又有几个?“芝儿,要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定要先安顺自己的情绪,别太鲁莽。”
沈芝点了点头,然后快速跑进吕氏房间,她怕吕氏听到其一二。
好戏不终而散,那些看客倒是在苏鹏离去的时候也纷纷三五两群地散去了,沈家安宁了,倒是苏荷被害惨了。
沈芝说出荒宅里头住着苏荷后,此消息被传疯了。不过晓得苏荷的人听得这则消息倒也不足为奇,只会当苏荷精神病复发。从此自然离她远些。
不知外界风波的苏荷还淡定自若,她在第二天天还乌黑的时候,挎着竹篮赶往包容乃大,一路上心情有些复杂。
“阿伯。”苏荷笑着跟赵山打了声招呼,提着竹篮站在铺子门外。
赵山见到苏荷,也是一脸的激动,“苏姑娘,老夫急着告诉你一件好事儿。”
苏荷听了,眉飞色舞,“让我猜猜,是粽子很受大家的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