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临时寝室内,躺在木板上,许久没睡在这种密闭温暖的房间里,让李崇躺在上时不自的拍拍墙壁感慨了一声,“舒服啊,总算不用四处漏风了。”
“这绝对是我走过最长的路了,以后出门我肯定不用像我老爹那样动不动就用汽车,现在我这脚力,绝对是顶尖的!”李萌清脱下鞋子,把充满气味的脚放入水之中,舒服的呻吟出声。
“红党那边不也有过一次长征嘛,我们这一路相比之下也不懒了吧。”十号方振兴双手放在脑勺后面枕着枕头,翘着二郎腿晃dang)着,显得十分的惬意。
唐志才摇摇头,“那怎么能比?我们这一路有吃有喝,空投随时投送的,那红党长征前半程面临的是**八方围剿,四面皆敌的境况。后面又是过草地滚雪山的,比我们可苦太多了。”
“要是能进躺城就好了,也不知家里一口子人生活的咋样?”躺在上的李崇想起了就在沙坪坝的家人,房屋买了,爹娘弟弟妹妹住进去了,可自己还没去看过呢。
李萌清翻而起惊讶的看向李崇,“咦,李队,你家里人也在重庆城?”
李崇颔首说道,“此前从老家搬过来的。可不在主城区,而是沙坪坝的一处山脚下,就一个能落脚的楼房而已。本人把华东大部分地方都占了,总得给家人找个避免沦为鱼蛆的地方落脚吧。”
“不愧是港大学经济的啊,这投资眼光可以嘛。哪怕就是主城区郊的楼房,现在也翻上几番了吧。”
深知重庆此刻一房难求,主城区内寸土寸金的李萌清实在佩服李崇提前购房的眼光,沙坪坝以前虽然是很多码头挑夫住的贫民区,离着中心城区还有十多公里,可那是从前的况。
现在因为升格为了陪都,中心城区人头攒动早就塞不下了,所以很多机构都寻求了外迁,而濒临嘉陵江,水运陆路都方便的沙坪坝,地位也开始水涨船高,自然那地价也是一天一个行。
可以说,现在能在重庆中心城区方圆十公里左右能坐拥一栋独立产权的房子,那说出去就是一个很体面的事。
左玉良不羡慕道,“羡慕你们俩啊,家国两不误嘛。”
不止是河北保定的左玉良,114寝室内的这十人中,已有五人的老家成为了沦陷区。包括出生辽宁的2号于振中、来自房山的5号郝志秀,上海的方振兴,再加上江苏的李崇和李萌清,他们从家乡出来,考入了黄埔就没有回去过。
家乡父老时刻处于军的枪口之下,生死已经不知。所以当听到李萌清和李崇的父母就在不远之前的时候,其他几人的内心是很羡慕的。
都说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能在烽火连天的岁月里,还能和家人凑在一张桌上吃饭,无疑是一众奢侈。
带着不一样的心思,伴随着隐约可闻的陪都荣华,闻着空气中隐隐淡淡的辣椒味,黄埔师生们睡了这一月多以来最感慨万千的一次觉。
不用担心安保问题,不会被冷风吹醒,直接一觉到天亮。
翌醒来,黄埔师生们继续往铜梁分校赶去。六十多公里没有熬夜一次走完,而是在剩下十公里的时候停下了。
因为按照上峰的命令,明天委员长、教育长和一些校务委员都会抵达铜梁的虎峰镇,那个时候第一总队的师生抵达才应景嘛。
早上雾气霭霭,陪都无愧雾都之名,直到中午时才拨开白雾见世间,黄埔师生们也例外的晚起了一些,休息足了才能精神饱满的迎接领导检阅嘛。
“立定!所有人整顿仪容,准备进镇!”离虎峰镇不过三公里之余的时候,走在前面的领队刘詠尧抬手示意部队停止前进。
每个人上下整理好着装,队伍里头戴钢盔,脖子上挂着全自动美式冲锋枪的学员们走在队伍的前面,这是缴获鬼子的荣誉象征。
整顿完毕后,所有人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步履整齐,声音踢踏。
先期抵达的第二总队在虎峰镇城门外排开偌大的整齐阵势迎接此刻抵达的第一总队。
城门下,一座检阅台平地而起。上面铺着红绸、挂着青天白旗,以及旗帜两侧挂着委员长和国父的头像。
而检阅台上居中站着的就是一声军装的委员长和一袭紫色雕花旗袍的夫人。教育长陈继承紧随其后,在后面则站立着冯玉祥、何应钦、陈诚等一众最高军事委员会的大佬,同时他们也是军校的校务委员。
这样一个场合,原本代理校长蒋百里先生也应该在的,但是很遗憾的是这位在战略上纵横捭阖的智者已经走向生命的终点时刻了,病上的体已经不足以支撑他来到这里,体状况让他已经不能看着自己招收上来的这批学员完成了从南京徒步迁移到铜梁的壮举了。
第一总队师生在虎峰镇地平线上露头,可以看到队伍排头迎风招扬的青天白旗的时候,这虎峰镇城门上的军乐团就开始演奏出振奋人心的胜利军乐。在第一总队师生“踢踏”声中,委员长率先举起胳膊鼓掌,随之烈的掌声响起。
师生声距离检阅台三十米的时候停下脚步,领队刘詠尧带着随行的教官们呈整齐的一排,昂首阔步的走向检阅台前五米处,整齐划一的向台中间的委员长打了一个敬礼。
领队刘詠尧铿锵有力的说道,“报告校长!黄埔第十四期第一总队师生向校长报到,我部历时四十五天,途中因军空降兵部队袭扰折损六十三人,请校长训示!”
委员长走向检阅台边的话筒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