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我在赵国当官>第六十七章: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你们先将《诗经》打开。”朱教谕敛衣坐下,气定神闲地看着坐下学子。

“所谓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

话毕,他见众生已打开《诗经》,他抚须再道:“《诗经》三义,是为?”

朱教谕的提问,前座的元瑜率先对道:“《诗经》有三义,“赋”居其一,而“比、兴’居其二。”

朱教谕微微颔首,用戒尺摆摆示意他坐下。

元瑜落座后,朱教谕接着授道:“所谓“比”与“兴”者,皆托物寓情也,有感而发,言有尽而意无穷,则神爽飞动,手舞足蹈而不自觉。”

他的话方落,宋玄便想起,每每他吟诗时,裴希与赵怀信都会尽酒高歌,或是跳起《上林春》,想必就如先生所言的神爽飞动,手舞足蹈而不自觉。

宋玄还未来得及收拾心神,朱教谕又道:“再如《离骚》之文,依《诗经》取兴,为此文中善鸟花草,配以忠贞。而恶禽臭物,则比作奸佞。”

座下学子听了连连颔首,只是不大擅长诗词的洪瑞,他疑惑地提问,“请问先生,既然在心为志,发言为诗,那又如何才能在诗词当中注入意?”

朱教谕将视线投向洪瑞,摆手示意他坐下,好整以暇道:“洪瑞所提不错,为此《周易》有言,书不尽言,言不尽意,然则,圣人之意,其不可见乎?”

“子曰:圣人立象以尽意。”

说罢,朱教谕站了起来,在讲台出来回踱着方步,再看向众生,“故而,我们作诗时,常用物象来抒发内心的意志。”

“现在,你们将《诗经》翻到《小雅·采薇》篇。”

转瞬间,学堂传出翻动书页的声音。

朱教谕停止踱步,负手而立,望着窗外吟咏:“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此诗中‘杨柳’二字则为物象,自古送别常折柳,故而‘杨柳’常用来表达诗中的惜别之意。”

话末,朱教谕点了江既明作答:“江既明,你再来举一例《诗经》当中的物象,再释意。”

然后,他回到案前坐下,轻抿一口茶润润喉。

被点起的江既明当即起身,吟咏着:“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吟罢,他再一丝不苟地释意,“此诗出自《王风·黍离》,周平王东迁后,西周古都长满禾黍,为此有人作《黍离》以寄悲思,赵国文人墨客多用‘黍离’这一物象来作昔盛今衰等亡国之悲。”

“说得不错。”朱教谕搁下茶盏,持着戒尺走到学生席中。

宋玄见到往这边来,不多时已在他身侧站定。

戒尺点在他桌案上,“宋玄,对于为诗,除却‘立象以尽意’,你可还有其他见解?”

宋玄被点起,其他同窗皆将视线投在他身上,而他的同案裴希已将一张纸在案上展开,手里执着笔,等着他出声。

宋玄略略思忖,再用认真的眼神看向朱教谕,“为诗,可以声律为窍,以物象为骨,以意格为髓。”

此言一出,在座众生倒吸一口气。裴希惊得一怔,随即慌忙挥笔,将宋玄方才所说的那句话记录在本,也不顾字写得狂乱。

“好一套窍骨髓!”

朱教谕用戒尺往自己手掌一打,用惊奇的目光看着宋玄。

一顿后,朱教谕满意地让他坐下。他再看向众生,“虽则诗讲究炼字,但还需以意为主,特别是这一次的诗会。”

“此次诗会的举办,一则为了让南北府学的学子多加切磋交流。二则,也为新建的诗社选出佳作。”

朱教谕神色严肃道:“诗社内建有亭台楼阁,想必诗词的主题也与此有关,此时正值暮春时节,很有可能会出与‘春’相关的诗题。”

他的猜测令投上名帖的学子浑身一震,立马将这些提示记录在本。

朱教谕见此情形很是满意地捋了捋胡子,他从容再授,“春为一岁之首,万物复苏,而春意是须你们仔细琢磨的,一会课后你们每人须作上一首与春相关的诗词,待下次课我再来一一点评。”

话落,学子脸上表情不一,还有一两个胆大的提问着,“先生,我不参与此次的诗会,也要作诗一首?”

朱教谕听了,一丝笑意凝在眉梢,寻声而去,“不参与的人,自是不用。”

话落,有不少人松了一口气。然则,朱教谕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此次课我们上的是经篇,郡试亦是要考。此次不参与诗会的人,便作上一首五言六韵诗罢。”

宋玄见裴希凑了过来,有些得意,“幸好我也随你上了名帖,这写春的诗,先生又不要求其他,倒是比五言六韵简单一些。”

宋玄但笑不语。

上头,朱教谕接着道:“所谓‘春意’,世代多以‘惜春’和‘伤春’为主题。”

“当然,除此之外,春意亦可抒发男女情爱,如《诗经·桃夭》当中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先生说的是。”众生颔首齐声道。

他们听到“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心中不由浮想联翩,到底是血气男儿。

话说云山禅寺一案后,塘下村有人传孙家姑娘克夫,故而没有人家再敢与她定亲。这也让元瑜有了盼头,更加一门心思扎在备考郡试上。

“咳咳。”

朱教谕以手抵嘴轻咳,再强调道:“诗社当中多有亭台水榭,则登临诗,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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