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诺已无力再叫了,只剩下低声的哼哼。
狱卒虽然没有魏定中折腾得那么激烈,也不代表就不疼了。
这给了夏一诺思考的时间,他想到咬耳朵都没让自己捐躯赴国,很是遗憾。
他要给自己想个快速死去的好办法,不再受这痛苦的折磨。
但是,对一个身无一物的人,又要什么好办法来激怒这个魏定中呢?没有姬忠良的话,他敢杀了自己了吗?
魏定中吃完了鹅又来了精神,边剔着牙,边催促着狱卒用刑。
狱卒探了探他的鼻息,翻了翻他的眼睛,转头对魏定中说道:“魏将军,不能再用刑了,人犯已经昏迷了,再用刑怕是要没命了。”
魏定中,十分气愤,但又无可奈何,吼道:“把他的耳朵给我割下来!”
夏一诺耷拉着头,他所有力气刚才都用来对抗疼痛了,此时连抬头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眼睛充血,什么也看不清,耳朵鸣叫着。夏一诺想着如何去逼魏定中杀了自己,骂肯定是无用了,他也没力气骂了。
此时耳朵根处传来了阵阵刀割的感觉,又有些疼,才想起刚才似乎听到了魏定中说道要割自己的耳朵了。
他已经不在乎了,此时最想干的事情是和魏定中说,老子割掉了耳朵也比你好看,呵呵。
想到此,他想笑一下,却瞬间被割耳之疼覆盖掉了。
魏定中看到夏一诺的双耳都被割掉了,才消了些气,但想到过几日是公主的结婚大典,自己会在百官面前出丑,又生起气来。
走到夏一诺身边,看着他的身体实在无处下手了,很是恼火。找来了一只钳子,拉起夏一诺的(屏蔽),问道:“如果不流血,不会死吧?”
狱卒皱起眉来,心道:“不流血,尿不出来,也是一样的,这个外行,真是让人烦恼。”
嘴上说道:“魏将军,如果您要是对这个地方下手,不要过于用力,如果破皮流血,很可能引起尿路感染,导致发烧,再无法用刑了,不瞒您说,我看这小子今晚就可能会发烧。”
魏定中悻悻的松开了钳子,扔在地上,骂道:“真他么扫兴!你晚上给我盯紧了,一会儿去找医官来给他看看,千万别弄死了。”说完用上嘴唇包了包大牙,啐出一口痰,走出了牢房。
夏一诺被两个狱卒抬着,放回到牢房中,他一动也不能动了,全身没有一处不疼的,他此刻虚弱的连饭都没力气吃了。
过不多时,一名医官来为他治伤,一边治一边埋怨狱卒:“你这是怎么弄的,全身是伤,犯人都虚弱到这个程度了,一发烧肯定死。”
狱卒心里也憋闷,好好的工作,被个外行给搅和成这样,自己还要替他挨骂。有心换碗饭吃,但想想哪里不都是这样么,外行领导内行。
大人们只负责动嘴指挥,做好了都是领导有方,做不好都是下属无能,唉,无处说理去啊。
医官也怕犯人死掉,给夏一诺治了部分外伤,开了些汤药,嘱咐狱卒要如何服下,退了出去。
公输玉叫住这名医官,想要为他送书,但淹没在犯人们各种要求的声音之中,大部分都是要他带话的。喊着自己名字,要求给自己的父母妻儿带句话。
医官摇摇头,表示是无力而为,他不能对犯人有任何感情。
就如同他救治犯人一样,只能治他们一时,无法救他们不死。
这些必须死的人,不可能带给自己任何好处,弄不好还会给自己带来杀头之祸。
空守悬壶济世术,未有扶危救难胆。
医官想到,若不是当年失手治死了人,谁会来这儿受这份心灵煎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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