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盛锦脸又红了,直接跳出了窗户。
曦月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又勾起了笑容。
下一次,自己是否要将自家男人留下来呢。
第二天,曦月来到了学堂,上课的时候对着大家说道,“今日,我们就不继续讲经义。”
台下众人一片喧哗,不上经义,那么他们还要讲什么?不过他们这位师傅的课一向很有趣,应该会有其他的东西吧。而且上了他的课,都觉得受益匪浅,一些原本靠自己死记硬背的东西,现在都可以轻松掌握,要是这样下去,他们想要科举入仕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只是现在先生想要讲什么?
一时间,大家都兴致勃勃,等待着曦月接下来的话。
曦月环视了下面的人,也只是对着他们道:“今日我们就来谈一谈近日里京城发生的事。”
大家都很好奇,先生会讲什么事情?京城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不说有一千也有几百,只是他们这些世家子弟,也就只是听自家父母说一点,还有京城中的流言,其他的没怎么关注,就是不知道先生要说的是哪一件事了。
曦月看着下面的人,问道:“好,现在我先问问你们,你们为何念书,为何为官?”
大家都是纨绔子弟,来学习,就只是因为父母的命令,以后父母会给他们捐一个官,他们可以说是完全按照父母的意愿行事,这个问题,他们是想都没有想过的。只是今天听了曦月的话,他们忽然想,是呀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自家的父母,可是自己真的就愿意一直这样做一个纨绔子弟嘛,每天除了完就没有其他的正事干,以后也依靠着家族的庇护活着……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这个时候只有一个人站了起来,李余涛他是所有人中最为努力学习的,算是纨绔中的一个例外了,虽然他也玩,但是学习,是一分不敢落下的。因此曦月也对他多关注了几分。
李余涛不卑不亢道:“为民请命。”
曦月:“好。凡学,官先事,士先志,那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李余涛弯身恭听:“请说。”
曦月:“为农者,奉天时而勤耕作。可若缝天灾,颗粒无收,该当如何?”
李余涛:“朝廷自会酌情减税,以度灾年。”
曦月:“若风调雨顺,还是颗粒无收呢?”
李余涛略一沉吟道:“探其缘由,再做定夺。”
曦月接连问道:“可若是探不得缘由呢?”
李余涛气结道:“又怎会探不得缘由呢?”
众生应和,表示先生这分明是无理取闹!只有几位皇子看着曦月,静静的思考。虽然现在他讲的是为官之道,但是他们听了似乎也有所收获,不管以后她们是否能登上那个位置,但是有一点他们很清楚,那就是民心,不管如何,得到民心对于他们都是有好处的,而刚刚她的问题,看似是无理取闹,却是在告诉他们,如何取得民心……这个先生,果然不一般。
“那我换个问题。”曦月道,“若风调雨顺,却颗粒无收。朝廷尚未查出缘由,暴民却聚众闹事,打伤官吏,该当如何?”
李余涛呵出口气:“先生原来是想说城门闹事一案。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这个消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而且还因为此,父母都不允许他们出城,最近几日都待在京城中,实在是无聊透顶。
曦月虚礼:“求教。”
李余涛偏头,朗声道:“暴民闹事,自当遣散。遣散不得,杀鸡儆猴。”
曦月转身,面向众人:“可有异议啊?”
无人出声。脸上皆是怨忿。
只有澹台盛锦和澹台盛泽一直低着头思考,只是两人都没有说话,而澹台盛黎虽然也没有应答,但是眼中透露出的意思和大家相同。他也知道先生的意思,只是那只是一群暴民,不过要是安抚好了,也可以收买京城中一部分的人心……
“啪!”
曦月轻声问道:“暴民?轻巧两字就将百姓打成暴民,可名正言顺施以暴行。”
而后脸色一变,逼问道:“我且问你们,他们暴在何处?”
李余涛一顿,道:“是先生您先说的暴民。”
曦月快语连珠:“我说是你便信?我是谁人?你又是谁人?来日你若为官,旁人说什么你便信什么?你没有双目,没有双耳吗?你也要同陛下一样,管九州疆土吗?有朝一日,若你们真能登科及第,那就是朝廷的耳目,而你们这些,却只会听,不会思考吗?”
李余涛气结道:“朝廷未曾说不管,派人前去查看,他们为一己私欲,直接围堵了办事官吏。殴打朝廷官员不说,还聚在城门闹事,硬逼朝廷拨款,这如何还不叫暴民?”
曦月:“你是道听途说,还是亲耳所闻?你所听所见,与他们的所听所见可否相同?不知道可去问,可去看。你去了吗?”
李余涛无言以对。
左乾陵看不过眼道:“满京之中谁人不知?”
曦月又踱到他的面前,问道:“你知,那你知为何良田会欠收吗?你知吗?你知他们为何要动手吗?你知他们为何拼死也要进城吗?你知这群只为一己私利的暴民,为何不去争抢过路人的银钱吗?你就不曾觉得奇怪吗?”
左乾陵也跟着闭嘴。“谁人会知啊?”
曦月失笑,推开一步,摊手道:“他们不是暴民,他们只是愚民。未曾念过书,未曾识过字。他们不能学,你们不想学,那谁去学?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