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悯!你竟然在箭上下毒!”林大夫人牙呲欲裂,盯着安悯郡主,眼中露出一阵凶光!
她此时已经不能想象,若是林宜佳万一被射中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情景!孩子若没了还能够再生,若是命没了,那还剩下什么!
安悯郡主卷曲在地上,闻言又疯狂大笑起来,笑得流出了眼泪。她疯狂地道:“我只恨没有射中林宜佳那个贱人!我一个皇室公主都没亲生孩子,林宜佳那个贱人怎么能有!她凭什么得到了宋阶的疼爱,还能嫁一个好丈夫!凭什么!她凭什么!”
“到了此时,你居然还想污蔑宜儿!”林大夫人气愤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冷笑道:“你如此歹毒的心肠,活该你一介公主之尊,落到今日之地步!”
“娘。”林宜佳道:“娘,李老给了我一些解毒丸,我身上一颗,蓝田和蓝思身上都各有一颗,您快帮忙拿出来,给蓝玉和县主吃了。”
安悯郡主已经疯了。
为了一个疯子,耽误蓝思的伤情,不值得。
林大夫人闻言也不再理会安悯郡主,从林宜佳身上接下荷包,找出解毒丸,在林敏佳的帮助下给蓝思服了下去。而后,又从蓝思身上找到同样的解毒丸,给了魏薇县主的人。
杨府的女主子们此时也都回过神来。
红月大长公主被刚刚的动静吓的瞬间失神气血上涌,此时回过神来。那眼光就如刀子一般地狠狠刮着安悯郡主,咬牙说不出话。
武兴候夫人赶紧让人收拾了那掉在地上的手弩和一支箭,指挥者人又抬过一张锦榻来,让魏薇县主躺在了上面。又让人给蓝思身下垫了厚厚的毯子。
兴国公夫人张望了一下,看见安悯郡主正痛苦不堪的躺在地上,表情疯狂而又狰狞,想着她好歹是皇室骄女,犹豫一下便想让人将安悯郡主也安置一下,但她才向安悯郡主走几步。便感觉到所有人都在古怪地看她,于是又讪讪地住了脚。
好在柳慎之已经离的近,满头大汗地跟着蓝田来到了。
“大夫!先给薇儿看看!薇儿中了毒!”定国公夫人哭的一把鼻子一把眼泪,看见柳慎之迫不及待地道。她不认识柳慎之,但林大夫人信任的,显然应该是一个医术了得的人。
“先给宜儿看!”杨广北冷冰冰地道:“表妹吃了解毒药。一时半会死不了!”
兴国公夫人闻言便道:“小北,您怎么能跟长辈这么说话呢!”在这么多外人面前,同自己的亲姑姑如此态度,影响肯定很恶劣。兴国公夫人认为自己是在对杨广北好。
杨广北连看个目光都没有给兴国公夫人。
林宜佳其实觉得此时自己还好——开始她的确是惊到了孩子,她的肚子有一段时间疼的十分厉害。但除了疼痛,她既没有流血也没有别的。平躺了一阵后,她直觉她肚里的孩子也已经平静了下来。肯定是没事儿的。
而魏薇却是因她而中毒,生死不知。
情况要比林宜佳此时严重多了。似乎先去救治她才是应该的。
但林宜佳不认为杨广北会让柳慎之先去救任何人……她突然轻轻呻吟出声,抱住肚子咬着唇说不出话,像是很痛很痛。
“快!快给宜儿看看!”杨广北一把将柳慎之抓了过来,塞到了林宜佳榻前。
柳慎之不敢怠慢,告了一声“请罪”,便按住林宜佳的手腕叩诊。当即眉头一挑,不禁看向林宜佳。
林宜佳在痛苦呻吟之际。给了柳慎之一个眼色。
柳慎之会意,忙严肃地道:“准备一下,我要施针。”
很快便有人端了烛台过来。柳慎之取出银针锦囊,绷着脸开始在林宜佳身上安起一根根银针。
在那凸起的肚子的映衬下,一根根银针,在阳光下显得如此渗人。
很多人这才想起,林宜佳是一个有孕三个多月的孕妇!她之前不仅被人突然袭击受惊,而且还重重地摔了一跤!换做常人,此时肯定会吓的哭天喊地了,而她之前硬是忍住没有惊慌痛呼,且还记得别人的伤!
她竟然做到如此地步!
人们再看向那扎满了银针却依旧忍着痛只是低低呻吟的林宜佳时,眼中充满了敬佩。若是有人能做到如此表现,怕也能够得到夫君的真心怜惜吧!当众人看到杨广北全心全意地为林宜佳的神色,不禁这般想到。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院门外传来高亢的传唱声,所以人不禁呼啦啦地跪了一地。而剩下施针的柳慎之以及握拳盯着柳慎之施针的杨广北这还站着的二人是如此的明显。
红月大长公主也正了正神色,走下来行礼迎接。
“姑祖母不必多礼。”应庆帝环视一眼,正要说话,便见定国公夫人哭道:“快,快救救薇儿,薇儿中毒了!”
应庆帝点头示意,一个御医立即小跑到了魏薇县主榻前诊起了脉。一位御医也看到了蓝田走了过去。还有一位,去检查了安悯郡主去了。最后一位御医到了林宜佳榻前,看着柳慎之施针,却没有出声。
“姑祖母,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应庆帝脸色很不好看。
他知道今日杨府会宾客盈门,却没想到会出如此大的意外——一位皇室公主用手弩射杀臣妇!应庆帝只觉得自己从未像今日这般震惊难堪过!
所以他听到消息,立即就过来了!
红月大长公主叹息道:“安悯郡主前来赴会,好好的突然拿出手弩射击同安伯夫人林氏……万幸林氏及时向后栽倒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