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木将目光转向了博尔突,面色冷峻的说道:
“博尔突头人,有虞人已经过来了,
看来他们不仅是打算要和我们掰掰手腕,或许还想要留下我们性命。
不然他们就不会用女人的装扮来羞辱我们的勇士了。”
博尔突虽然平日里颇为鲁莽,还一副咋咋呼呼的做派,
但事到关键处,博尔突还是识得大体的,
他闻言后微微眯了眯眼,对着别木说道:
“别木头人,按说有虞人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前来挑衅的,
而且他们定然已经知道了我们两部现在的人手也在五千上下。
但若是在以往,有虞人那五千人马怎么敢如此放肆。
看来,他们的头人若不是狂妄自大,就是用了什么诈,我们不得不防啊。”
别木思索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博尔突的看法。
“现在我们需要合兵一处,待到击败了有虞人再说吧。
在这草原上,他们的伏兵是不会藏的住的,
我看他们也就这五千人了。
以五千对五千,我们若是胆怯了,
岂不是会让部落中的人看低了。
依我之间,我们先去和他们硬碰硬的干一场,
看看他们留有什么后手再做打算吧。”
博尔突心里也是这个意思,虽然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自己却又一时想不出来。
为今之计,只有两部落合兵一处,与有虞人硬碰硬了一途了。
看来有虞人故意激怒自己,也做的是这个打算。
既然下定了决心,博尔突也不废话,
他大喝一声,骑上了自己的战马,并且号令部落中两千多人上马迎战。
不过片刻之间,有崇氏的人马便都准备就绪,在博尔突的号令之下,向着陷马谷外开拔而去。
见有崇氏走在了前面,别木也随即下令带着陶唐氏的人马紧随其后出了谷外。
在有虞人的羞辱下,这五千人马气势汹汹的组成了复仇的军团。
谷南十里,有虞人的五千大军正浩浩荡荡的列成数列,等待着北狄人的到来。
走在前面的博尔突心下有些奇怪,按说方才有虞人如果能够突然袭击陷马谷内的自己,那岂不是会更加有利,
但他们为何要在十里外等待着自己到来,
而且还要羞辱自己的兵士,让自己这方人马起了同仇敌忾之心呢。
这等作为,明显的是在实际上帮了自己一方的忙,
看似羞辱了敌人,实际上却提高了对手的战斗力,
看来有虞氏的领兵者当真是糊涂至极。
方才的路上,博尔突问过自己手下的兵士,他们都不知道有虞人的头领是谁。
所以,博尔突想要在内心中去嘲笑那人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要嘲讽的目标究竟是谁了。
两方人马隔着千步的距离对峙在了一起。
一方以逸待劳,虎视眈眈。
一方同仇敌忾,气势汹汹。
万人对峙的战场上却只能听见马儿焦躁的踏蹄声和响鼻声,
除此以外,便是天空中阵阵吹过的风声和风吹枯草所发出的沙沙声了。
博尔突和别木商议片刻,便派出了十多人前去谈判。
毕竟,在南方的秦国,有虞人和
北狄人还在并肩作战,所以他们也不希望把事情做得太丑,纵然有虞人方才羞辱了自己的兵士。
十多人骑着战马缓缓的向着有虞人马队而去,但是他们直到走到了两军正中,对面的有虞人也没有派出哪怕是一个人与他们交涉。
十多人停下步来,纷纷回过头向着自己的本阵看去。
只见本方战阵中,别木高举牙棒过顶,并未有其他的动作。
这是让他们再等等。
只是有虞人会让他们等下去吗?
很快的,从天而降的数支箭矢便告诉了他们答案。
看着在自己的前方三百步距离外整整齐齐插成一排的箭羽还在颤抖着身躯,
这十多人立刻调转马头往本阵而去。
被数次羞辱的博尔突也是忍将不住,他还未等十多人回到本阵,便立即下令自己有崇氏的两千多骑兵冲锋。
随着“呜呜”的号角声响起,一阵劈天裂地的马蹄轰鸣声直冲上了云霄。
由于博尔突的反应过于迅速,所以一旁的别木并没有来得及去阻止博尔突,
但他的内心中又何尝没有一鼓作气冲杀有虞人的冲动。
只是博尔突已经开始冲锋了,所以自己只能率队在后压阵。
千步的距离对于马匹而言只是转瞬即至的路途,
片刻之间,两千多骑兵便要冲向了有虞人的战阵。
只是在冲锋的时候,不仅率队冲锋的博尔突有些奇怪,就连在后压阵的别木也觉得诧异。
那些有虞人竟然纹丝不动的看着骑兵冲来。
草原上的战阵多是两军骑兵相冲,以勇取胜。
所以冲锋时的速度对于战争的结局至关重要。
但有虞人却不仅不向前冲锋,反而站在原地不慌不忙的看着,这让博尔突和别木都有些不明所以。
从早晨那些俘虏回到陷马谷,再到全军出谷来到战场,一路行来这天已是到了下午,
虽然初春之际依旧寒冷,但草地上结的冰到了这个时候,大多都已经消融了。
博尔突的骑兵正是踩在这样和了融水的松软草地向着有虞人冲去。
博尔突在冲锋大军的最前列,他高高的举起了牙棒,一边用力挥舞着一边死死盯住有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