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儿将装夜明珠的锦盒放回架子上,忽然看到博古架的夹缝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管家,你过来看看那是什么?”
管家听到沈蔓儿的召唤,来到沈蔓儿用手指指着的地方,将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是七八个锦盒,里面全是空的,只剩红色的绸缎。
管家看到这一幕,赶紧起身对沈蔓儿说道。
“沈小姐,这就是我们之前装药材用的盒子,我记得很清楚,这个檀木盒是专门用来保存一株八百年人参的。”
沈蔓儿拿过几个盒子,放在手心里瞧了瞧,基本没有什么异状,最后拿过那个檀木盒子,发现盒盖的侧面,竟然有一道划痕。
划痕很新,应该是刚划的,沈蔓儿用指腹试了试,十分光滑,划痕应该用十分锋利的东西划得。
“管家,你在库房里找找看,看看这个贼还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众人在库房里翻找起来,发现除了有几个装玉石的盒子,被打开了,再没有其他异状。
沈蔓儿站在库房,看着这满库的金银财宝,埋头思索起来。
轩辕澈走到她身边。
“蔓儿,你发现什么了。”
沈蔓儿摇摇头。
“没有发现其他特殊的,我只是觉得这个贼很奇怪,为什么就是只偷了药材呢。”
轩辕澈看着她,仿佛陷入了一段回忆,久久才说道。
“蔓儿,那时候你还小,也许不记得了。四年之前,我临行之时,在京城也发生过类似的案件。”
沈蔓儿一脸好奇,竟然还有这等事。
“犯人潜入失主家,只偷药材,一个月内,京城发生大小的失窃案件,不下百起。京城出动了最精锐的部队,搜查了一个月,却是毫无头绪。”
“那最后犯人抓住了吗?”沈蔓儿好奇的问道。
“没有抓到。”
“啊,那就这么放过他了,你们后来没有再继续追查他吗。”沈蔓儿吃惊的问道,出动了那么多人,不会就这么让犯人逍遥法外了吧。
“其实也不是没有抓到,而是我们查到犯人时,他已经死了。”
“死了。”沈蔓儿更加惊讶。
“是的,死了,所以根本抓不到他。”
“那他怎么会死了呢?我知道了,是不是他偷药就是因为他身染了重病,结果吃了那么多的药,也没有好,所以最后他就死了。”
“不是。”轩辕澈悲伤地说道,仿佛自己又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
“不是?”沈蔓儿心下奇怪,偷药不是因为自己身染重病,那他怎么会死了呢,难道他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抹脖子自杀了,太搞笑了吧。
“他是自杀的。”
沈蔓儿刚想到这里,就听到轩辕澈说犯人真是自杀的,惊讶的长大了自己的嘴巴,不会真让自己猜中了吧。
“其实那也是个可怜人。”轩辕澈说道这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嗯。”沈蔓儿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轩辕澈的样子,应该是个很悲伤的故事。
“犯人是个山里的樵夫,因为从小上山打猎,身手不错,而他之所以冒险去偷药,而是因为他的家人身染重病。”
“就算他的家人,身染重病,他也不能去偷啊。”沈蔓儿听到这里,不赞同的说道。
“因为染重病的不止他的家人,而是整个村庄。”沈蔓儿听到这里,再次惊讶,只是这次她却选择了让轩辕澈继续说下去。
“当时因为他上山打猎,而没有被染上,当他回到家时,他的母亲已经不行了,他忍痛将自己的母亲送到了山上,却无法挽救自己的亲人病情加重。
后来村子里开始死人,他才开始害怕,就连之前给他们看病的大夫也不去了。
后来他将这件事报告给了当时的县衙,而县衙查看后,就认定他们得了瘟疫,将他们整个村子隔离了起来,并不允许任何人给他们看病。
男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后来被逼无法,自己从后山的悬崖跳了下去,跑到京城的药铺偷药,不管什么药,只要是药他就偷。
后来药铺被偷的越来越多,就有人把守了,他没有办法,只能四下作案,只要是他觉得谁家有药,他就去。就这样,一个月内,他竟然偷了一百多次。
可是他的举动并没有换来上天的垂怜,一个多月后,就连村里最后一个人,也死了。
他将所有人都埋进了山后的坟场,并且为他们立好了牌位。”
沈蔓儿听到这里,眼泪却抑制不住地流下来。
这个人去偷药也许是可耻的,可是当时那么多人为什么就没有人去帮他一把,哪怕告诉他,你并没有被抛弃也是好的啊。
“那他为什么没有染病,就算当时他上了山,错过了,可是后来他跟病人待了一个月,也不可能安然无恙啊。
也许疾病并不会传染或是根本没那么严重,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死了呢。”
轩辕澈听到陷入深深地自责中。
“这个也是我们好奇的,可是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将自己活埋了,他这一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们也已经无从得知。”
沈蔓儿听完后变得十分沉默,没想到药材被偷,竟牵出这么一个悲伤地故事。
“那当时的官员,为什么不救他们呢,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所有人就这样死了吗。”沈蔓儿气愤的握紧自己的手,自古百姓如蝼蚁,可是即使是蝼蚁他也是有生命的啊。
“当时的官员并没有错,他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