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清气爽地睡了一觉,等戚卜阳和骆琅醒来,却到处都找不到山奎。问自助会的人,他们也表示不清楚。
骆琅只好再去打几圈麻将等山奎出现。拜他所赐,现在小天师也以为麻将就是把牌磊好,谁先推倒谁就胡了。看了一会儿,戚卜阳开始在大厅里寻找山奎的身影,却注意到别的事——那些玩着各种娱乐工具的人表情都很麻木,个个没精打采的坐在那里,就算赢了牌也兴致缺缺,好像根本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他把这个发现告诉骆琅。
“谁日复一日玩着同样的东西还会觉得有趣?”骆琅说:“我都玩腻了,一直赢,真没意思。”
就你那个玩法,谁敢让你输啊!桌上陪玩的三个人都苦着脸在心里吐槽。
就在他站起来的时候,山奎很适时的回来了。
“骆大人,不玩了?”他笑眯眯地打招呼,好像完全忘记了昨天答应过的事。
骆琅冷笑着看他,“我们要走了。”
山奎笑脸顿时一僵,“可是外面又下雨了,现在不是出门的好时候。”说着不着痕迹地用巨|大的身躯挡在他们前面。
“骆先生......”戚卜阳和骆琅交换了一个眼神,他的担心看来不是错觉——山奎确实在有意拖延时间。
骆琅的表情冷了下来,淡淡地说:“让开。”
山奎眼珠子乱飘,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似乎下了某种决心,竟然还是没有动。
骆琅不再看他,抱着玩具熊就从旁边绕了过去。山奎还想移过去挡,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定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骆大人!”他背对着骆琅,还想做一番努力:“这里的环境错综复杂,没有我带路,你们是肯定找不到那个瀑布的!”
骆琅停下来,侧过脸,眼角冷冷地扫过身后动弹不得的大块头,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冷笑,“你在威胁我?”
山奎心头一跳,连忙低下头道:“不敢......”
“谅你也不敢。”骆琅轻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留在原地的山奎却突然爆发出一声惨叫,他胳膊上被骆琅签了名画了画的地方火烧火燎的痛起来,甚至能闻见皮肉烧焦的味道,那些笔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开皮肤,深深陷进肉里,成了真正的纹身。
山奎冷汗津津地回头看向洞口,骆琅的背影已经消失,可是那两个人的名字,以及那只羊咩咩都会终身留在他的身上了。
骆琅抱着戚卜阳走出大厅,在石道里遇上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副会长。
“你们要去熔岩瀑布?”副会长刚从外面回来,还不知道大厅里发生的事,只是听首领提过这件事,并且交代他要想办法留住骆琅,可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伸长脖子看看骆琅身后,没见到首领的身影,副会长转了转眼睛,对他们说:“我带你们去吧。”
戚卜阳疑惑道:“那里不是只有山奎去过吗?你也知道?”
副会长点点头,“我当然知道,上次就是我和老大一起去的,只是我没敢靠近。”
“你真热心。”骆琅讽刺道,他才不相信这个人是真心想帮忙。
“哼。爱信不信!”副会长一声冷哼,“除了我,就只有老大知道位置了,他不会带你们去的。”他是不知道老大为什么要拼命挽留这个人,反正他自己早就巴不得骆琅快点离开。这个人待在这里一天,他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骆琅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考虑了一下,决定各取所需。
副会长告诉他们:“岩浆雨一天之内有两次,只有中间间隔的时候是安全的,但是这时候老大会回来看着,我也不可能带你们去,他不让我们靠近熔岩瀑布。所以要走的话,只能趁下雨的时间,也就是现在。”
“那还不快走。”骆琅不耐烦地催促他。
“等一下会死吗!”副会长瞪他一眼,去找来一块厚厚的黑石板,“没有这个,一出去就会被烧焦。”这是他好不容易想到的办法,正得意,一看骆琅和他怀里那只熊都用不理解的眼神瞅着自己,也懒得问他们要不要,恨恨地说道:“等出去你们就知道了,到时候别来求我!”
他扛着那块石板哼哧哼哧地带头走出去,果然外面已经是漫天火雨,岩浆砸在黑石板上,冒出滋滋的烟,光滑的石板没一会儿就变得坑坑洼洼。副会长回头想向骆琅夸耀他的深谋远虑,结果发现那个人身上早就结了一层坚固的结界,自己和他比起来不知道有多狼狈,顿时气得半死。
在副会长的带领下,他们径直向地下世界的深处走去,越往里走,头顶的熔岩就越不稳定,热泡变得很密集,不断地喷发着滚烫气流,而岩浆雨滴也越来越大,几乎成了一团团拳头大小的火球,倾泄似的往下砸。副会长不得不全神戒备,随时注意躲闪开致命的热|流,他扛在头顶的那块石板,只这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变薄了一点。反观骆琅,就轻松多了,甚至还嫌他走得太慢,让他恨得牙痒痒。
这样走了很久,周围越来越热,仿佛走进了一个大火炉的中心。副会长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他们:“前面就是了。”
转过一道弯,就看见滚滚洪流从顶部缓缓落下,形成一片橙红色巨幕,火光冲天,热浪铺面而来,把脸蒸得发烫。
“我不能再往前了,你们自己去吧。”副会长停住脚步,即使已经看过一次,这个瀑布依然令他恐惧。就算是骆琅也不可能在那种地方活下来,他有些快意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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