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白千桦找麻烦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天里水珑的日子过得潇洒自在,手头有了银子,每餐大鱼大肉不在话下。

这日夜里,水珑睡下没多久,一向睡眠极浅的她被一声轻微的异响惊醒,快速掏出早准备在枕头下的匕首,朝侧方刺去。

来人显然没有想到水珑这么敏锐,侧身躲闪却还是被划破了衣裳和皮肉。

水珑看清来人的相貌,顺手的下招停住。

来人是个男子,相貌普通,穿着灰黑的衣裳。

水珑记得他时常跟在白千桦的身边,是白千桦的人,好似叫什么向阳。

向阳低声说:“大秀,三公子有请。”

水珑收起匕首,淡道:“走吧。”

向阳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大秀没有想问的?”他本以为大晚上来请白水珑,一定艰难至极,甚至做好了用强的打算。

“没有。”水珑轻轻一笑。

皎洁的月色透过大开的窗户照进来,水珑微笑的样子被月色笼罩,竟有那么一瞬倾城绝色的惊艳感。

向阳一愣神后,发现白水珑的样貌还是那呆板的样貌,跟绝色半点沾不到边,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木岚院就是白千桦居住的地方,水珑来到这里,走的不是大门,而是翻墙而入。

向阳将她领到白千桦的房间门外,说:“三公子在内等着大秀。”

水珑点头,推门而入。

向阳没有进来,反手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只有桌上一盏烛台亮着,照亮的范围很小,大范围还黑得让人眼目不清。

水珑拿起桌上的烛台,边走边将沿途的烛台点亮,一直到床榻的地方,见到白千桦双手抱腿缩在床脚,连头也埋在膝盖里。

水珑把烛台放在一旁,双手环胸等候了大约一分钟后,说:“没事我就走了。”

白千桦肩膀颤了颤,没抬头也没出声。

水珑毫不留恋的转身。

还没走几步,白千桦气急败坏的声音就冒出来,“你给小爷站住。”

水珑没停。

“丑八……”

“嗯?”水珑轻轻挑声。

白千桦一缩,颤着声,“姐……别走。”

水珑转身看向他——

华贵的锦缎床榻,穿着单薄白色xiè_yī的少年,红肿着脸庞,双眼眶也透着红,眼神倔强又委屈,可怜巴巴的就好像被遗弃的幼犬。

白千桦的相貌其实长得很好,小小年纪就有了俊朗的胚子,可被水珑几耳光给毁了。

旁人看了少年可怜的样子,该是爱心泛滥,怜惜不已的将他抱进怀里好生安慰的。水珑却眉毛一皱,满脸的嫌弃,几步走上前,抬手又一耳光抽在少年的脸上。

啪的一声,伴随着麻木的疼痛,让白千桦傻了。

好一会时间,白千桦才回神,咬牙切齿的吼叫:“你又打我!”仔细听,还能看出他声音里的委屈和伤心。

水珑毫无罪恶感,说:“泪包儿,娘样。”

白千桦涨红了脸,张口要骂,却神色一变,“噗”的吐了一口血。

血是黑色的,昭显出主人中毒的真相。

白千桦愣愣看着床单上的血迹,表情似喜似悲,眼眶更红了,哑着嗓子低声说:“娘和二姐知道我被伤了,专门给我请了大夫,还亲手给我熬药做补汤。可是我不小心把补汤泼了些,当时我没注意,后面看到楔死了。”

楔是白千桦养的一条狗。

水珑一针见血的搓破他的谎言,“你不是不小心泼的,是有意倒给楔喝的。”

白千桦僵住。

水珑淡道:“大夫人给你请的大夫是不是柳太医?”

白千桦点头。

水珑轻笑,瞟了眼白千桦腿上的药膏,“他的药再用下去,腿就真废了。”

白千桦摇头,哑声说:“这药不是柳太医的给的那个,是我问向阳要的。”

水珑眉毛轻轻一挑,“怎么不让向阳把毒也解了。”

白千桦眼睛里的水珠子向下掉,声音哽咽得吞吞吐吐的,“不,不行,让向阳解毒,向,向阳就知道娘对我动手了,他会跟爹说的……呜,都是你的错,你不跟我说那些,我就不会,不会这样了。”

他才哭诉几声,脑袋就被水珑狠狠拍了下,嚎叫一声痛,悲伤的情绪就破散了,朝水珑怒骂:“你还是不是女人啊,动不动就打人!”

水珑淡道:“我是不是女人,你摸摸就知道,倒是你一点男人样都没有,除了哭还会什么。”

白千桦红着脸,“你,你不知廉耻!”怎么可以随便叫男人去摸。

他的骂得到的还是一耳光。

这次被抽,白千桦竟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早在骂人之前就有了被抽的准备。

水珑拿起桌边的茶杯倒了口水喝,朝床上的白千桦问:“所以大晚上你叫我来,就是看你哭?”她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凶狠。

如果白千桦敢说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白千桦缩了缩脖子,沉默了一会,忽而说:“姐,你打我是为了打醒我,你是真的为我着想,真的对我好的对吗?”

这缺爱不安的问话,得不到水珑的同情,反而换来她鄙夷的眼神。

白千桦昂着脖子,大声问:“姐,你会保护我对不对?”

“滚边儿去。”水珑摆摆手。

白千桦气哼哼喘气,没过几秒就变成了大笑,对水珑说:“姐不保护我,那我来保护姐怎么样?只要姐一直这样对我,别骗我就成。”

水珑瞧着他闪亮的眼眸,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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