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熟悉的人都走了,这个城里就只剩下安琪儿一人了,没有人知道雪诺,安宁和依诺是怎么逃出去的,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安琪儿都没见上最后一面。
大单于派出上百人寻找雪诺,一批批派出去的人都毫无音讯空手而归,他火冒三丈,杀了十几个将士,三个随从,还殴打了一个侍从老蒋,唯独没有惩罚北凉。作为大都尉,他大概已经尽职尽责了,他更是无法说出他们是被安归伽绑在马匹上给送回来的。
听说蓝雨婷疯了一般的寻找雪诺,王庭的每条巷子,王庭街道上雪诺有可能逗留的地方,包括雪诺的房间。当她闯入雪诺的房间时,就只有一个人偶背对着门坐在那里,背影确实像极了雪诺。
这个王庭里面,最不关心雪诺离开的人是列王,这个从小就喜欢和雪诺争锋作对的列王,恨极了雪诺,他希望雪诺永远都别再回王庭。安宁的走倒是让他心痛几份,他也曾试探着找安琪儿的茬,看看安宁的离开,她这个姐姐究竟知道多少,安琪儿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也让列王无法是从。安归伽走之前警告过列王,要好好善待他的女儿,否则将结束所有的合作关系。因此,大单于也特意交代,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再去刁难安琪儿。
这里的天气已经变暖,微风吹过的空气里,没有一丝寒冷的样子,安琪儿时常都会在中午的时候打开窗户,让外面的空气进入房间。当微风吹进窗户的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在均匀的呼吸着,每到夜幕降临,她会将自己置身在阳台想念妹妹,父亲,尤其是焉吉尔。她想念小时候与焉吉尔每一个相处的日子,想念他的吻,还有狗尾巴草编织的戒指。她更想念罗布城的母亲,虽然妹妹告诉她,从小养她长大的母亲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可安琪儿还是想她,她从没见过自己的生母,也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提及过关于生母的一切,她只想从小疼爱她如自己女儿的母亲楚媚儿。
“阏氏,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啊!”蒙丹实在看不惯安琪儿将自己置身在忧郁之中,自从安宁和父亲走后,她就一直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表情,看了都让人揪心,尤其是连进食,一个月以来她就像猫科动物,要么不吃,要么吃一点就离开了饭桌。
安琪儿摇摇头,从阳台上转身,“我吃不下,别打搅我,我要睡觉。”于是,她钻进被窝,一睡就到第二天太阳老高才睁开眼。
蒙丹习惯性的在安琪儿睁开眼的时候,为她端来一碗马奶,还有面包和蜂蜜放在茶几上。
“我不想喝,请你端走。”安琪儿命令着,她也知道不该对蒙丹说出此话,可她真的是心情糟透了。
“你要把它喝下去,我就给你讲个故事,你肯定感兴趣,是关于北凉的故事。”蒙丹望着安琪儿慵懒的身子缩倦在被褥里说。
“我不听。”安琪儿淡淡地说,“北凉的故事有什么好听的?”
“这里面还有你的父亲,还有雪诺。”蒙丹用非常感兴趣的眼神望着安琪儿,希望能激起她的yù_wàng。
果然,安琪儿放在枕头上的脸颊动了动,将两只手埋在枕头与脸部之间,用一种特有缺乏的兴趣说,“如果这个故事能让我开心,我保证把马奶喝完。”
“还有面包和蜂蜜。”
“好。”安琪儿不耐烦地回答。
“成交。”蒙丹点点头,走进卧榻边坐了下来,“雪诺和安宁消失后,北凉带着二十多人追赶上了你父亲,你猜怎么着?北凉没有找到雪诺和安宁,你父亲尽然把北凉给绑了,还有北凉的二十多人全绑在马匹上给驮回来了。”
安琪儿听得从卧榻上起身,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真有此事?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蒙丹的笑容自鼻孔发出,“北凉带去的那二十几个侍卫里面有一个是我的远方侄儿,是他告诉我的,这件事可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北凉下令,如果谁敢将这件事说出去就杀了谁,如此丢丑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了,这个城里除了与北凉同行的二十多名侍卫,没人知道此事,也不敢在外造次。”她说着又是一阵冷笑,“你父亲真还可以,尽然敢绑北凉。”
“北凉算什么?区区一个大都尉而已,我父亲当然敢绑他了。”安琪儿眼里闪过淡然的自信,看起来极为满足,她撩开了被褥,下了床,“看在你今天的故事还不错,我就合了你意。”说完她走进近桌子坐了下来,拿起了马奶杯子,送入口中。
“这就对了。”蒙丹急忙跟了过来,打开了茶几上的蜂蜜罐子,在面包上涂抹了一层蜂蜜,递给安琪儿,“你答应过我的,还有面包和蜂蜜。”
安琪儿不情不愿的接过面包,小小咬了一口说,“我吃了就是。”
蒙丹成就感的笑笑,看着安琪儿将一大半的面包入口,接着又喝了几口马奶。安琪儿实在吃不下了,将吃剩下的面包放入盘子,没喝完的牛奶也放在茶几上。蒙丹不仅失望地摇摇头,安琪儿走进阳台,看着外面的难得一见的好天气,“天气终于暖和起来了,我讨厌过冬至以来最寒冷的这段日子。”
“你都闷了快一个多月了,要不咋们出去走走吧?”
“我们能出得了王庭吗?”安琪儿问。
“你想去哪儿?”蒙丹问道。
“我还从来都没去过王庭的街上呢!”安琪儿乏着渴望的眼神,“很想去转转。”
“我们试试吧,你是王庭阏氏,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