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翎羽凝视着走远的维洛果,长出了一口气自语,“通往肃启城的路,必须要经过异族好几道关卡,如今却轻而易举的暴露了身份,坞苏帕尔家族和赤牙人战乱几百年,仇深似海,难道就只有投奔维洛果不可了吗?”他想完,转身进了洞里,眼前的场景让他惊讶不忍,一只母狼蹲在阿斯玛身边,周围十几只蹲坐在地上。看到布衣翎羽进来,它们全部站立起来,长尾统统平翘,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军刀,将阿斯玛围在其中。布衣翎羽对这群狼充满了无限的感激之情,他很谨慎的走向阿斯玛,却没想到的是,除了守在阿斯玛身边的那只狼,其他狼群逐渐离开了洞口,向更远的方向跑去。
布衣翎羽倒吸了一口,继续往阿斯玛身边走,每一步都显得相当轻,生怕脚步声会惊动狼的狰狞。他小心蹲在阿斯玛跟前,感觉全身汗毛像豪猪的毫刺一般竖了起来,几乎将衣衫撑离了皮肉,伸出颤抖的手试着抱起阿斯玛,狼不但没有咬他,反而“哼唧”一声爬在了地上。这个动作才使布衣翎羽放松了警惕,长处一口冷气,他乏着眼,低声说,“你是大漠狼吗?真得谢谢你保护阿斯玛,我要带阿斯玛走了,你得回到你的狼族中去。”说完,他起身出了洞口,狼追了出来,布衣翎羽朝它招手,“快去找你的狼队,否则你会丢队的。”
狼眯着眼站在洞口,望着布衣翎羽没有要走开的意思,他转身继续往前走,因为天色已黑,他要追上维洛果的队伍,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去做。接着,他走到一条小溪边上,在黑暗的月光下,看到一个黑影子跟在后面,他仔细看,确定那是狼。他走向前,狼便蹲在了他跟前。
“看来我得带着你了,有你在阿斯玛就有了伴儿。”布衣翎羽说着,转身往前走,“跟我走吧。”他往小溪右边走,却不见狼追上来,狼往小溪左边跑了很远,又折了回来,他思索着自语,“听说狼很有灵性,莫非维洛果的队伍往左边走了?”他犹豫半久,“我就信你一回。”说完,他朝狼的方向走去。还没绕过一座山头,他便看到远处有亮起的烛火,有帐篷,还有军队,他伸手摸了摸狼的额头赞叹,“还真有你的,这么快就找到了他们。”他们朝着烛火的方向走去,快走进帐篷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羊肉味儿。
姬周在帐篷的一米处,迎着烛火的光亮看到了布衣翎羽,便上前将剑指在布衣翎羽的脖子处,“又是你,你还敢来,就不怕我大单于杀了你?”他身材又胖又矮小,脸蛋活像个石榴,剑与他的个头极不相称,似乎只有这把长剑才够让他将剑指在布衣翎羽的脖子上。
“我要见你们大单于。”布衣翎羽说,“我有足够的理由说服大单于收留王子。”
姬周点头,“好,我去禀报大单于,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足够的理由。”说着他取下剑,扭动了身子进了帐篷,将布衣翎羽留在了帐篷外面。
维洛果坐在卧榻上,怀里抱着女人,女人往他嘴里喂葡萄,将她整个丰满的胸部都显示了出来。
姬周见此情况,想退出帐篷,却听到维洛果喊道,“大王子有何事?”
姬周做出一副恭敬的姿势禀报,“父亲,布衣翎羽求见。”
“该死的布衣翎羽他是怎么找来的?难道狼还没吃掉他吗?还有你,你就没长眼吗?”维洛果不停朝北凉发着牢骚,但还是让怀里的女人起身,摆着手让她退了下去,他摆直了身子,“叫他进来。”
“是。”姬周退到帐篷前,掀开了门帘,对帐篷外面的布衣翎羽说,“我父亲请你进来。”
“谢谢。”布衣翎羽抱着孩子低头进了帐篷,走在了中央停下。狼蹲在了帐篷外面,望着帐篷,像是在守护着主人。阿斯玛在布衣翎羽怀里哭哭啼啼,维洛果不耐烦的对婢女说,“把孩子先抱出去,想办法让他闭嘴。”
布衣翎羽将孩子递给了婢女,“孩子可能是饿了,劳烦你了。”
婢女不紧不慢的抱着孩子走了出去,维洛果哼了一声,打量布衣翎羽,“这么快就找来了,看来你很不怕死。”
“大单于,我有三个理由足够让您收留王子,若我的理由不够说服大单于,您再杀我也不迟。”布衣翎羽说完,他的肚子咕噜噜直叫,心里饿得慌,跟猫爪似的,一阵沉默后,他开口道,“大单于,我都三天没进食了,可不可以先让我吃点东西,等填饱了肚子我慢慢讲给您听。”
维洛果哈哈大笑,豪爽点头道,“好,我就先让你饱餐一顿,如果三个理由不能让我满意,我就杀了你和你的王子,让坞苏帕尔家族的后人从此灭绝人世。”说着,他从卧榻上起身,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命人端来了清炖的羊肉和烤羊肉,放在一张桌子上,还有一盆刚出锅的羊肉汤,布衣翎羽确实饿坏了,坐在椅子上,抓起一块羊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羊油从指缝流淌在桌子上,他放下了手里的羊腿,舔了舔手上的油,拿起桌子上的木碗,喝了两晚羊肉汤,还吃了两串烤肉。吃完,他擦干净了嘴和手,规规矩矩起身,躬身说,“大单于,谢谢你的美食,我想这大概是我这半月以来吃得最好的一顿美食了。”
“先别急着感谢。”维洛果栗色的笑笑,“说说看你的三个理由。”
布衣翎羽润了润喉咙,说,“其一,坞苏帕尔家族基本被赶尽杀绝,我能抱着王子从凤尾城的战乱里逃出来,已经是堪称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