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船帮老大>第298章 布局

陈叫山与秦效礼、吴先生,前去杏园‘春’,找到鹿恒生,将打问沈庆非栖身之处的事儿一说,鹿恒生顿时陷入了纠结中……

在还债问题上,鹿恒生将钱一还,满以为卢家人就此离开西京,自己从此之后,尽量不再得罪人,安安心心做自己的生意,吃一堑,长一智……

然而,现在涉及到了暗杀一事,沈庆非背后站着的是日本人,这是断断不好得罪的!但前来提说此事的,是秦效礼和陈叫山,一个是督军府的二号人物,一个是乐州卢家的梁柱子,皆是说话极有分量之人啊!

吴先生看出了鹿恒生的纠结心情,便说,“鹿老板,这不是个人恩怨,类如沈庆非这样的人,若是不除,任其越来越多,日本人岂不是看我国人的笑话么?”

秦效礼对吴先生的说话,深以为然,也表情凝重地说,“韩督军执政一方,顾忌的面太广,有些时候,没办法出手……那么,就需要我们所有人都站出来,民族大局的大事,得用江湖的办法来解决……”

陈叫山见鹿恒生仍不开腔,心中想到了白爷在《恒我畿录》之说法:芜杂事体,难而化易,由表入理,直切源根,犹有迂回之路……

陈叫山便说,“鹿老板,探问沈庆非一事,我们不会拘泥于杏园‘春’一点,我会让白爷的眼线们,全都参与进来!如此一来……“

接下来的话,陈叫山觉得不好直接来说了……

陈叫山原本是要说,“如此一来,事成之后,日本人所对的矛头,并不指向杏园‘春’,并不针对你鹿老板,而是整个西京城江湖……”但陈叫山觉得那样说话,会让鹿恒生觉得难堪,有些下不了台阶。况且,这样的“反‘激’将之法”,看似硬将鹿恒生拉扯了进来,但同时,若鹿恒生心有抵触,分心不于一,其实反倒不利于打问一事……

陈叫山略一沉‘吟’,便换了一种说法,“如此一来,整个西京城的江湖,都闹腾了起来,任他沈庆非藏入地下三十尺,也能将他挖出来的!”

这一个说法,一有鼓舞振作之意,二有潜在的“软威胁”,言下在说:你若不参与此事,势必在整个西京城江湖中不好立足,便不是得罪某一方的事情了!第三方面,又完完全全地给鹿恒生留了迂回颜面,可上可下,犹有回旋,不存在无台阶下之尴尬……

吴先生侧首看向陈叫山,忽然觉得陈叫山与以往有了些许不一样,但终究是怎样的异处,似又无法准确具体来说。

秦效礼也感觉到了陈叫山的细微变化,陈叫山明明还是那个陈叫山,但言语‘交’谈之间,似乎多了一份淡若之筹谋,过往的那一份傲气,似乎依然犹存,但如今的傲气中,更是平添一份自信从容,韬略智谋……

吴先生和秦效礼当然不晓得,陈叫山入了一趟城东监狱,正所谓“度日如年”,在极短时间里,学悟到别人兴许几辈子也学悟不到的东西。

在陈叫山背后,有白爷大而化巧,数十年来沉淀积聚下的阅世韬略,又通过“恒我”这一个概念,传递给了陈叫山。

陈叫山在城东监狱那样的环境中,经受了“逮虱子”、“跨‘尿’‘骚’”一系列考验程式,已然进入了一个“新陈代谢”,抛却过往自我,迎接未来新我的心境!

如此,恰如茶杯倒掉陈茶,正可沏泡新茶,吐故纳新,犹然为宜……

果然,陈叫山的话起到了作用。

鹿恒生一直低着的头,抬了起来,“好吧……这事儿我会想办法的!”

因于之前陈叫山的些许变化,吴先生和秦效礼如今听见鹿恒生这样应承了,觉着有些虚套之处,但又不好明点,便下意识地看向了陈叫山……

陈叫山意识到了秦效礼和吴先生,所投过来目光之含义,便身子一前倾,一巴掌按在了鹿恒生的手上,“好,谢谢鹿老板!”

鹿恒生说,“正如秦排长和吴先生所言,这并非是我们的个人恩怨,这是牵涉民族大局的大事……”

“嗯……”陈叫山收回了手,表情瞬间又凝重严肃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复又眼帘一挑,看向鹿恒生,“鹿老板,说说你的想法,看我们如何配合于你?”

鹿恒生轻轻吁了一口气,身子朝后靠去,眼帘下垂,似有无限感慨,感概过后,犹然平和轻松下来一般,“西京城里,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差不多都有白爷的眼线兄弟,探问一个沈庆非,不成问题!我觉着,是这样……“

鹿恒生说,先理顺一个分划版块,以城中、城东、城西、城南、城北为五个大块,每块选两名兄弟,先来杏园‘春’聚首开会,将事情一次‘性’说透,说细。然后,每个区域的一人回各自区域,另一人留守在杏园‘春’,白天扮作食客、伙计、杂役,闻听杏园‘春’每日的“早堂会”、“午堂会”和“晚堂会”,晚上再回各自区域,与那留守的兄弟通气、‘交’流、沟通……

杏园‘春’乃是西京城里最最有名的谝传场子,每日里,西京城里各种的“包打听”、“漏斗嘴”、“是非客”、“顺风耳”,都会在这里进行早、中、晚三次的谝传‘交’流,大到国家大事,北平府、南京府里的头头脑脑如何如何,小到谁家儿媳‘妇’不贤惠,谁家婆婆过于刁蛮,谁家买了一只猫,如何多‘花’了钱,谁家养了盆‘花’,看似一般,实为奇‘花’等等等等,全都一网而拢,无所不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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