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船帮老大>第三十一章 惜才

“好,情况特殊,不容迟疑,无论对错,一切皆看天意,一切都归定数吧!”夫人行事,向来快刀斩乱麻,当下便对柳郎中和禾巧吩咐,“立即快马加鞭,知会卢家各处粮栈、货栈、客栈,药库,贴出告示,但凡知晓恶犬疾古方奇方者,告知而出,必有重赏!但凡有医药古籍,无论新旧完损,一律收购上来,若有《医宗金鉴》一书,则重金收购……”

于是,柳郎中和禾巧出了门,找来魏长兴、杨翰杰、谭宗砚、侯今春,告知了夫人的意思,再由他们四人,分别告知手下……不多时,卢家马厩里的快马,全被牵出,各路人手,分头行动,分赴各处……

年馑岁月,肚子都混不饱,而今听见卢家有悬赏,人们趋之若鹜……

天刚麻麻黑,各处人马,已回来了第一批,将收购而来的医药古书,送到药堂汇总,竟有几十本……

而第二批人,则是自称知晓治疗恶犬疾古方的一些郎中、民间奇人等,也有十来人之多。

卢家药堂灯火通明,前院院场上,支着数张桌椅,柳郎中居中,杨翰杰及账房里的几位精干伙计,分列两侧,对收购来的医药古籍,进行编号、登记、梳理、摘抄,并对知晓古方细节的人,进行逐个单独交谈、记录,而后集中让柳郎中,进行筛选、甄别……魏伙头则通知伙房,准备饭菜,供挑灯夜战的一伙人,以及从各处源源不断回来的人……

见众人都各司其职,忙乎了起来,夫人方才回到居处,长长吁了一口气,折下一根小香棍,投到了黑陶罐里,望着满天星斗,夜空浩瀚,怔怔木然……

从各处回来的人马,前往药堂时,皆要经过三太太院门前,车轮车轴的“咯唧”之声,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哒哒”之声,连绵不绝。三太太原本躺在竹椅上,脸上敷着黄瓜片,手拿一本戏谱,正背着戏词呢,被这些声响吵得心烦意乱,怎么也背不下去……便一把抚了脸上的黄瓜片,气冲冲地来到门外质问,得知是夫人的意思,便不再啸叫,悻悻回去了。

三太太越想越气愤,心说,不是说卢家没钱没粮了嘛,又是吃粥就腌菜,又是账房不往外支半个子儿,可这会儿倒好,为了救一个外人,这么大动干戈,劳师动众,犯得着吗?

三太太纵是对夫人有一万个不满,便是给她一十八个胆子,她也不敢去当面质问夫人的,她所做的,只能是冲老爷爷撒撒娇,撒撒气……

恰巧卢老爷最近服了些大补丸药,直觉着整天坐不住,躺不稳,一想到三太太那腰身、那胳膊、那凸的凹的些地方,便是一阵燥热,硬挺得慌……于是,天刚黑透,便奔着三太太住处来了。

瞧见三太太今儿穿的水红旗袍,屁股包得愈发紧致,腰肢愈显细柔,旗袍开衩不高,但两腿掩映之间,越发引人遐思,卢老爷一进屋,便想伸手去蹭一把……

三太太瞧着老爷的手刚伸了一半,一拧身,躲开了,“老爷……我不大舒服,今儿晚上,你也甭听曲儿了……”

卢老爷一怔,“咋的了?这回……是真的来身子了?”

三太太用手绢捂捂鼻子,将手绢一角,朝门口方向一抖,“瞧这乱哄哄、吵吵吵的,你也不嫌烦得慌?”

卢老爷本就对夫人劳师动众救治陈叫山,感到不满,这下听见三太太又提及此事,心中更增一分抱怨,但夫人那头,他怎好去明着抱怨?

“素芹,外头闹腾,闹腾去,咱自个儿,在屋里闹腾,这就跟你唱戏打场子,鼓点是鼓点,铙钹是铙钹,板胡是板胡嘛,闹腾到一块儿,还好听……”卢老爷一下从后面抱住三太太,拱着嘴巴,在那水红旗袍上一阵啃,手则忙不可迭地,伸进了旗袍开衩处,又摸又拧……

三太太被老爷摸得一身软溜,气乱神移,但脑中倒清醒得很:这不正是向老爷“铳火”的好机会吗?男人在这时候,不都一个样儿,一铳一个准儿……

“老爷……”三太太一咬牙,从老爷怀里挣了出来,“我今儿真的不舒服……你就是拿大绳把我绑了,我也是不想来的……”

这话,犹如一盆凉水,“哗啦”浇下来,卢老爷的一身火苗,瞬间被浇灭了。

“老爷,你回屋好好歇着,赶明儿咱还要到龙王庙求雨呢……”三太太浇灭了老爷的火,不忘过来撒撒娇,手搭在老爷肩上,娇滴滴地说,“等哪天卢家消停了,我给你好好唱曲儿,咱整宿整宿唱,老爷,你好好地听哩……”

老爷从三太太住处出来,外面跑过来一匹马,刚从拐角,探出一个马头,老爷心里憋着气,“呸”地一口痰,砸在了马脖子上,骑马的人,竟是闻讯从洞阳宫赶回来的骆帮主,骆帮主见老爷这神情,一勒缰绳,欲下马向老爷行礼,老爷却铁青着脸,一挥手,示意要他快走!骆帮主一条腿已从马上顺下,见此,便复又上马,两腿一夹马腹,马则长嘶了一声……

老爷径直来到了夫人住处,因心里生着怨气,走路走得地动山摇,待敲门时,手停在半截,忽然冷静了下,力道适中地敲了敲房门。

夫人也将屋里翻了个底朝天,各种古卷线装册页,一沓沓,一摞摞,摆得满到处都是,夫人捧着书,一页页地翻,禾巧则在一旁,一本一本地筛选……

老爷走过去,假装帮助禾巧选书,实则冲禾巧递递眼神,禾巧会意,站起来说,“夫人,看来这儿就这些,我再到二太太那儿挑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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