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风寒影,月如银……陈叫山猛地睁开眼睛!
身体朝内一翻,反手揪住被角,一扬,锋刃至,棉‘花’似雪……
双掌后按‘床’板,腰若劲弓,于空一弹,陈叫山以十二秘辛拳之“辰腾拳”大势,翩然将身体平平腾空,右脚一个摆甩,借力而点,“呼”地一下,跃到了地上……
起先一刀挥砍的黑衣人,身子尚未拧转过来,陈叫山却已到他的背后,一掌拍其后背,那黑衣人猛一前扑,一头撞在了墙上,登时弃刀抱头,痛苦不堪!
一瞬之变化,太过突然,‘床’边另外一个黑衣人,眼瞅陈叫山飘然跃下‘床’来,站在自己身后,不及调整,索‘性’手腕一转,调整刀尖,朝后直直戳来……
陈叫山侧身闪开,撩‘腿’而起,复又下压,脚后跟重重磕在刀背之上,顺带出由臂,拧缠黑衣人手腕,“喀嚓”一脆响,手腕麻痛,手中之钢刀,“当啷”落地!
‘门’口两个黑衣人,见势不妙,齐齐大喝一声,两把长刀,排山倒海之势,双双劈斩过来……
陈叫山身体后仰,双手倒抠‘床’边,双脚腾空,后卷,重又翻身上‘床’,疾速一带,将那撞破头的黑衣人,以肩膀一扛,并三其刀,横空一挑,“当当……”两声,一刀削两刀,火星飞溅……
陈叫山站立‘床’上,执刀反攻,左拨,右掰,前刺,后撩,上撩,下劈,“当当当当当……”,刀器铁声,连连嗡响……
两个黑衣人,一个被削伤前臂,一个被刀背砸中手腕,手中钢刀,软塌塌垂了下去……
陈叫山“呼”地一窜,执刀飞至‘门’口,左右一看,客房小院里齐刷刷地亮了灯,呼啦啦跑出了十几人,形成一道屏障,一溜排封住了院‘门’……
陈叫山光着脚,只穿一条大裆‘裤’衩,月光下照,整个人光亮无比,犹若雪人……
“呀”
院内十几个匪徒,皆执刀冲来,大声啸叫!
陈叫山向左一跃,跳飞而起,一脚在窗台上一踩,整个人犹如平沙落雁,展势飞逾……
待那些黑衣人哗啦啦冲过来时,陈叫山已至他们的头顶,反身朝下挥刀,“唰唰唰……”一连挥伤几人,又在院‘门’前站定了……
惊恐难定的黑衣人,此际方才领教到了陈叫山的厉害,哪里再敢冲杀?
陈叫山亦不敢恋战,一把拉开‘门’闩,月光下,‘门’扇的影子一闪,陈叫山刚要出‘门’去,一杆长枪,似乎早已准备多时,直直地抵在了陈叫山光溜溜的‘胸’膛上,陈叫山情知不妙,将刀一伸,钢刀也架在了那执枪之人的脖子上……
“住手全都住手!”
朱万胜从院前那边转了过来,急声大呼,几步走了过来……
“哈哈哈哈哈……”朱万胜站在院‘门’口,忽地停步,竟放声大笑起来,并将手掌朝下压,“好了好了好了,把枪放下,把枪放下,哈哈哈哈哈……”
执枪的黑衣人,将枪缓缓收了,一脸疑‘惑’的陈叫山,略迟疑,也将长刀收了回来……
院内十几个黑衣人,有撞破头的,有折了手腕的,衣衫破散开来,被刀划伤者,更有多人!此际,他们齐刷刷地扔了手里的长刀,全都跪在了院子里……
“兄弟,你果然好身手啊!”朱万胜取来陈叫山的衣裳,亲自披在了陈叫山身上,而后,后退一步,半跪在地,拱手抱拳,“罪过,罪过,让兄弟受惊了……”
黑衣人都退去了,朱万胜点亮了客房的灯笼,陈叫山在房中穿好了衣裳,两人相对而坐,‘交’谈起来……
“兄弟,我果然没有猜错,能孤身闯黄叶铺者,必定会有盖天的武功,超于常人的胆气啊……”
朱万胜此话一出,陈叫山体会过来了原来那些黑衣人,趁深夜偷袭自己,竟是受朱万胜之令,来测探我的武功呢!
陈叫山之武功,而今也全然展现了,一人对十几人,陈叫山毫发无损,那伙黑衣人却没有几个是浑全不伤的……
事情既然已到如此地步,陈叫山反倒释然了朱万胜如此良苦用心,曲曲折折,令人来测探我的武功,料想他必然有话要跟我说了……
另外,从心底深处讲,朱万胜断断没有加害我之心!
否则,何必找来一伙人,手执钢刀攻击?直接趁着自己熟睡之时,一颗子弹便可以将自己轻松打死的!
“兄弟,我初时见你,便猜想你会武功,且功夫不一般!”朱万胜笑着说,“四个大汉来扭抓你,都没把你‘弄’住,倒是你趁着‘乱’,将银元撒了一地……我就在想:你到底是武功超群呢,还是侥幸而已?所以,便出了此下策,试一试兄弟的身手,结果呢,一点上风没占到……”
摊货客里的人,并不以武见长,朱万胜选来这十几个黑衣人,已然是摊货客中最最‘精’壮者!现在看,在陈叫山面前,犹若草芥……
陈叫山淡淡一笑,张了个哈欠,用手拍拍嘴巴,而后说,“大哥,你测探我的武功,其中定有用意吧?”
朱万胜微微叹了叹气,却说,“天快要亮了,你且好好睡一觉,待你睡足了觉,我们再叙。--”
朱万胜亲自为陈叫山抱来新被子,看着陈叫山脱衣躺下,为其拉了拉被角,方才离去……
陈叫山躺在‘床’上,在想:朱万胜如此煞费苦心,测探我的武功,莫非,是有求于我么?
胡思‘乱’想了一阵,陈叫山听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