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江湖兄弟,赞成陈叫山离间添火的办法,纷纷摩拳擦掌,说陈主席身为一方长官,却暗里纳窑姐为小妾,还为其购置房子,用的是民脂民膏,虽然主政不久,但一看便不是好官!而那张老虎,并非义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也不是什么好鸟……
一个孬官,一个恶匪,不拾掇他们,难平民愤!
“大哥,你说,我们啥时候下手?”
“大哥,你给我们分派任务吧!你说咋干我们就咋干……”
江湖兄弟们兴奋而激动,恨不得今夜就前往朱雀门,陈叫山却一脸凝重说,“此事不能操之过急!有几个问题还得好好琢磨一下……”
“首先,陈主席对那个彩花,到底上心不上心。崮繆琰尚崮繆琰咋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不管咋说,他毕竟是省主席,一言一行,都不像普通人那般随意,为了一个女人,而发兵剿匪,到底可能性有多大?像吴三桂那样,因为一个陈圆圆,冲冠一怒为红颜,其前提是,吴三桂是对陈圆圆上心的……”
陈叫山话尚未落音,清鼻便说,“大哥,这个绝对没问题的!我在鹿老板那儿听堂会,有人说,陈主席对那个窑姐,疼得跟宝贝儿似的,前阵子还领着那窑姐,去华清池洗澡哩!那场面,那气派,两个排的兵娃娃跑步开路,一溜新的汽车开着,官道上烟尘雾罩的……”
“要说上心,陈主席对那彩花,绝对上心到家了……”王癞也插话说,“顺轩的掌柜跟我熟,据他说,陈主席给那彩花买首饰,光是南洋玉镯,都买了两匣子……”
“嗯……”陈叫山点点头,遂即又说,“那个彩花住的那地方,守卫严不严?我们得好好观察观察,可别弄个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我以前打那儿过了好多回,没见多少当兵的……”安刷子说,“明儿白天,我和不怕血兄弟,再过去细细探探……”
陈叫山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伤脚,忽而一声闷叹,“唉,都怪我这脚上有伤,好些事儿,兄弟们都去忙乎,我却是搭不上手……”
“大哥,你说这话,可就真真是见外了……”龙狗说,“你是我们大哥,去年你来西京城,杀了汉奸沈庆非,打死岩井恒一郎,在整个西京城江湖圈,人人都服气,都当你是大哥哩!这次这事儿,对于我们来说,小得很,大哥你只管稳坐军中帐,我们一准把事儿办得漂亮!”
“好!”陈叫山将兄弟们叫到桌前,围成一圈,仔细部署起了行动计划……
次日早上,安刷子提着浆糊桶桶,胳膊肘夹一沓白纸,不怕血挑了一担柴火,两人一前一后朝朱雀门方向走去……
“糊门窗喽,糊内墙哟,祖传家当噢,满屋糊光堂,又采光,又漂亮……”
“卖柴火,卖柴火哟,太白山杂木柴,仨铜子一担哦……”
安刷子和不怕血,边走边吆喝,这里瞅瞅,那里瞧瞧,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在巷子口,秃汉搬了张小板凳,在地上摊开象棋,手里捏着象棋子,来回地敲击,看似一摆残局的江湖把式。
朱雀门外,半刀和扫腿像两尊门神,各守一边,一脸的闲痞相,眼睛却锥子似的打量着小巷方向……
在通往周城县的官道上,王癞和二杆骑了两匹快马,扬起黄尘,直奔张老虎盘踞的太岁山……
而在无心的茶铺里,无心和清鼻跟茶客们扯着闲谝……
“周城太岁山那个张老虎,上一回在易俗社听戏,据说摸了陈主席小老婆的屁股,这事儿你们听说过没?”清鼻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将话题引到了“正题”上。
“张老虎那是不晓得,要不然,就算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逗惹陈主席呀!”一位后生呵呵笑着说,“你们还别说,陈主席弄那小老婆,长得可是皙气哩,鼻是鼻,眼是眼的,奶子大,屁股翘,腰可细得一根葱似的,谁见谁稀罕,就像蹭两手……”
无心拎着茶壶,走过来给茶客们填了开水,顺带插话说,“你们说陈主席受了这么大羞辱,咋不拾掇张老虎呢?”
“啥叫不拾掇?嘿嘿……”一位老茶客撇着嘴巴说,“那是张老虎没把陈主席惹够惹狠哩,要是惹狠了,你看陈主席拾掇不拾掇他张老虎?”
“我说你们都是瞎琢磨哩,听风就是雨……”一位中年茶客说,“我们后院的葛老二,那天也在易俗社听戏哩,张老虎根本没摸陈主席小老婆的屁股,就是往那小狐狸精跟前挤了挤而已……”
“哦,是么?”清鼻便说,“就挤一下嘛,那倒还真不算啥嘛……”
“不算啥?”那位中年茶客,忽然噗嗤一下笑了,包在嘴里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你晓得啥?张老虎裤裆里那大铁棒,一下就杵人家腰上了,那女人一下就叫起来了……”
茶铺里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声……
晌午时,各路兄弟又汇聚在了龙狗的杂货铺里,向陈叫山叙说着打探的情况……
“我打探清楚了:彩花住那院子,有四个当兵的,两个丫鬟,一个老妈子……”安刷子说,“四个当兵的是住西厢房的,一共也就四把枪!”
“我仔细看了下,从城墙上跳到巷道外那棵槐树上,就可以直接翻院墙进那院子……”秃汉说。
“太岁山我们也看过了,这两天张老虎就窝在山里,哪儿也没去……”二杆说,“只要陈主席派人去打,一打一个准!”
“嗯,我在茶铺里谝传套话,也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