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的想法。”文物局的副局长何丹显然对楚河提到的这个麦草泥很是意外。
楚河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其实,这种看似空鼓的病变壁画,其实他的凸鼓完全是因为石窟崖体内部结合体的破坏而引起的结构改变,进而导致了壁内向外压迫力的产生。”
“壁画层无法承受这种压力,就被迫向外凸鼓出来,这是一种‘内力作用’所致的病变。”
当楚河说完这些的时候,杨烁等人都张大了嘴巴看着他。
“你是魔鬼么?怎么尽说些我听不太懂啊......”杨烁无奈的吐槽着。
故宫的馆长单老这时提了一个问题:“你去过敦煌?看过第135窟?”
“没有。”楚河摇了摇头。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张永进也好奇着。
楚河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着:“我是结合了物理的力作用,然后猜测的。”
“猜测的?那你刚刚说的麦草泥又是什么回事。”张永进又问着他。
楚河便从桌上拿起了一份资料,“我在此前也查了相关的资料,崖体地址结构为半胶结的第四纪砂砾岩层,这个窟的正面岩体新砌了一道加固保护墙,刚刚我在视频里也看到了洞窟里安装了铝合金门窗。”
“这样就形成了不受风蚀侵害的一道保护崖体和洞窟的保障,但是窟内已经裸露的砂粒岩层侧面抹了一层厚厚的麦草泥。”
“因为没有亲眼去过现场,所以仅仅从照片中,我觉得抹泥手法很是粗糙,至于类空鼓壁画的病变既是崖体地质因素的作用力,最主要的还是人为因素造成的。”
罗理事听到这里,接着楚河的话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麦草泥让加固泥层的水分不能很快蒸发,长期滞留在崖体内部,沿墙壁毛细管孔产生了渐渗过程?”
“大概的原理是这样的。”楚河点着头。
随后,楚河便看到台上的几位专家都在小声地议论着。
何丹问着张永进:“这学生是你的?”
“不,田谷义的学生,金陵大学的。”张永进提示着。
何丹这才恍然大悟起来:“原来是老田的学生啊,这就难怪了,我说这基础理论知识怎么这么丰富,想必是老田私教了不少。”
单老则是一脸期待着:“虽然敦煌壁画的修复我不在行,但是我听他说的那些,似乎有理有据的啊,你们谁听懂他的那些?”
罗理事看向了许一鸣,“一鸣,按道理来说,你去过敦煌,你应该比较那里的情况吧。”
“嗯嗯,他说的那些的确是这样,麦草泥似乎就是造成类空鼓壁画病变的原因。”许一鸣之前为了考察敦煌壁画,特地在那儿住了一段时间进行研究。
就在他们在商讨的时候,台下也同样讨论的如火如荼。
杨烁很是惊讶、觉得不可思议地看着楚河:“我说楚河啊,你究竟脑子里还有多少是我们不知道的知识啊。”
“对啊......我感觉我们作为你的组员,都快跟不上你了。”雪兰琪也调侃起来。
楚河苦笑着,其实这些所谓的理论知识他是不知道的,而他也没有在资料上找到。
是因为他在升级了系统上的经验后,相应地找到了关于修复一些壁画的例子,其中他正好发现麦草泥刚好都出现在了这些案例里,所以他才单独拿出麦草泥来进行研究。
张永进这时看向了第四组的成员,问道:“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第四组的成员是由国外文物修复组织的成员组成的,当他们听完楚河的一套理论后,都纷纷摇头着,用很是生硬的中文说道:“sorry,我们实在是不懂这方面的修复。”
因为第四组的弃权,所以何丹便看向了楚河:“这儿有粉笔,你能在黑板上写一下相关的渐渗过程么?”
楚河怔了怔,思索了下之后点着头:“好。”
而其余的十九名学生组员似乎当成了背景板,一边惊叹着楚河惊人的文物修复知识,一边好奇地学习着。
楚河接过了张永进递来的粉笔,而张永进则是眯着眼睛,笑着说道:“慢慢写,不要急。”
“嗯嗯。”
楚河来到了台上,在那块小黑板上写上了一串字母:e!
“因为崖体中含有e等成分,遇到水后容易膨胀、碎解等因素,所以当水分进入这个分子晶格间隙后,会将间隙充满引起体积急速膨胀、导致解体。”
“同时,崖体中的中胶结物质也会在水分的渐渗过程中被或多或少在溶解中引起老化,最终引起了新的病变。”
楚河一边说着一边写下了e的分子式:
(o0.66)o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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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0.66
罗理事:......
张永进:......
许一鸣:......
杨烁等人:......
何丹见大家都安静的不像话,便和楚河说道:“楚河啊,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分子式的?”
“这个是我在百度上找的。”楚河实话实说着。
听到这句话,杨烁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他自己推出来的,那我就真的不想活了。”
董路帆虽然在清北大学里,是文物修复专业的优等生,但是面对着这个分子式他还是自愧不如,不由得感慨着:“看来,我们和楚河比真的差太多了。”
罗理事见楚河说的头头是道,便也和台下的学生说着:“想不到真的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好了,今天的敦煌壁画修复会就结束